“你怎么问这种事?不害羞。”我搪塞了一句,不予正面回应,却变相承认我和梁玉蓉确定了恋爱关系,只是“提亲”的事给卡壳了。
“黎总,不好意思。”梁玉婷捂脸一笑,起身去洗手间。
刚好我手机响了,拿起一瞧,是何灵打来的,我接了问:“何经理,怎么样了?”
“呃,我刚刚跟陈馆长侃过价了,租金最低八千元一天,第一天上午八点进场布置,十点开放参观,第三天下午五点之前清场,馆里会派两个人负责现场场务,免收劳务费,但是我想给陈馆长一千元辛苦费,你看怎么样?”何灵在电话里征求我意见。
“好呀!你明天上午过来支三万元,办完新闻发布会和画展,剩下的钱是你的。”我想新闻发布会就用博物馆的场地,不另外找地方了,加上打点几个记者小费和吃一餐饭,大约两千元,还有三千元付何灵的跑腿费。
“新闻发布会也在博物馆搞吗?这个事我还没跟馆长说。”
“就用博物馆的场地,他们另外收钱的话,你可以多支点钱的。”
“这么说,老板还有三千元付给我了?”何灵笑着问。
“是呀!你要跟博物馆签个简单协议,这个画展是必须办的,辛苦你。”
“不辛苦呀!我明天先找馆长签协议,迟点再找你支钱。”何灵说完挂下电话。
此时梁玉婷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坐下问:“黎总,不是吧!你要办画展?”
“不是我要办画展,是一个朋友,让我找人替他找个场地,你还要吃点什么?”
画展场地定下了,我得去一下桐江世家工地,看看杨柳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吃了,你送我去吧厅。”梁玉婷说完叫服务员进来买单。她今天去吧厅,是替受让方周起猛审核吧厅财务及经营情况汇总的,但她没有告诉,她将我和梁玉蓉都蒙在了鼓里。
“你刚才打车过来?你车子呢?”我去洗手间之前问。
“我姐她开走了。”梁玉婷这么说,也等于告诉我,梁玉蓉现在没有车子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层,“哦”了一声,进洗手间方便。
梁玉婷买了单,等在客房门口。不一会,我从洗手间出来,和梁玉婷一起下楼。
进了车子,早前有意受让吧厅的梁普打了我电话问:“黎先生,吧厅的价没得谈了吗?”
“呃,吧厅转让的事翻篇了。”我不想说已有受让对象。
“什么意思?前天你们还打广告呢?今天就转出去了?”梁普不解。
“也可以这么说。”我匆匆挂下电话,如果我知道前天下午就是梁普去三星幼儿园接何灵的女儿何昕,我会保持我与他的联系的,可惜此前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梁普。
挂下梁普的电话不久,纪嫣红打了我电话,跟我说她昨天下午从厉鹰集团辞职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回采纳公司?让我找公司老板李闻华说说话。
当着梁玉婷的面,我不好问纪嫣红为何离开厉鹰集团?我相信,厉鹰集团的经营情况,进了公司一个星期的纪嫣红肯定知道一些内幕了,不然,她是不会突然又辞职的。
我直接给了纪嫣红意见,说采纳公司正在招公关经理,她现在回去正是时候。
纪嫣红说:“我才不想当什么公关经理呢,整天陪客人,不是喝死,就是……”
“你不当公关经理,那你做回客户经理呀!你有客户资源,你怕什么?你直接找李总,不行的话,我再找他好吗?”我没想到,纪嫣红想到我公司工作,只是还没投简历。
“好吧!”纪嫣红有些落寞地挂下电话。
“谁呀?找个工作,还要托你替她拉关系?”梁玉婷问。
“一个小经理,租赁了我公司的交易市场的广告位,跟你一样,有些中性。”
“中性?你这不是变相说我没有人要了吗?我告诉你,我才26岁。姑奶奶我虽然还没正式爱过谁,但是也不是没人追。”梁玉婷说完,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哎哟”了一声说:“你、你,出手这么重,女孩子要温柔点。”
“我不温柔吗?”梁玉婷嘟着嘴,看着我,似有强烈的不满。
“那你刚才是温柔吗?捏肿了我,你怎么跟你姐交代?”我乜了梁玉婷一眼。
“我干吗要跟她交代?她真做了你女朋友了?”梁玉婷不相信我和梁玉蓉真谈上了。
“你说呢。”我嘿嘿一笑,没想到梁玉婷还在试探我和梁玉蓉的关系。
“好,那你告诉我,我姐她的腰窝还在不在?”梁玉婷笑着套我的话。
“腰窝?她有腰窝吗?”女人腰间有窝是极少、极少数的,我的确没有注意到,尽管我和梁玉蓉滚过好几次床单了,她几次干干净净地站在了我面前,但我更关注她的前面,而不是她的后背如何,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闻呢?
“没有?”梁玉婷忽然嘎嘎笑了起来,说,“我就说嘛!你和我姐撒谎都不会撒。”
“我干吗要撒谎哟?我们真谈上了。”我拼命承认我和梁玉蓉牵手的事,梁玉婷就是不相信,诸不知,梁玉蓉从昨晚到今天一早,拼命否认她和我谈上了。
“淡上了?那你还替她转让吧厅?我告诉你,吧厅现在有钱赚,你们俩未来一起开夫妻店,岂不正好?”梁玉婷拧着眉问。
“我开什么夫妻店?我又不是厉以东。”我事情那么多,我开这么一间店干吗?我有时间的话,我早入股吧厅参与经营了。再说了,梁玉蓉当初的主意就是整个转让出去,后来觉得通过转让拿回投资,难以面对厉以东和梁玉宏,才又有些不想转,但是转让吧厅的事,我和梁玉蓉全谈妥了,协议她也看过了,明天就剩下签字的事了。
“你?你怎么又提这个人?想恶心我,坏我心情不是?”梁玉婷说着又掐了我一把。
我咬牙一笑说:“你一个干财务的人,手头怎么就这么重?你属牛的吗?”
“属牛的人就手头重吗?我这是警告你,不管你跟我姐关系如何,别到处嚷嚷你跟我姐相爱的事,你懂吗?”梁玉婷不可理喻地反过来教训了我。
梁启松昨晚劝我淡下我和梁玉蓉的关系,慎重考虑婚事,并给他时间。梁玉婷的这番话,是想让我和梁玉蓉永远都处于一种隐恋状态吗?
“哎呀!我不是只跟你说吗?你爱信不信,都由你,拜托你别再掐我。”再往前走,过了红绿灯就是民主路的单行线了,我将车子泊到路边,让梁玉婷下车走回去。
梁玉婷立时瞪大双眼说:“不是吧?黎总,我才掐你两下,你就不送我去吧厅了?”
“前面不就是民主路口了吗?你整天不是坐在办公室,就是坐在车子上,下车走走就到吧厅了,正好煅练煅练,有什么不好?”一到周末,商业旺区就人多车多,再走就是单行线了,我想从红绿灯处拐头,不想进民主路的单行线。
“好吧!我下车。”梁玉婷白我一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前,第三次死劲掐了我,并嬉笑着说,“你哪一天真做了我姐夫,我就天天掐你几次。”
“梁玉婷,你干吗哟?痛死人了。”我这回真有些火了,摸着被掐痛的右手臂,怒瞪着她,梁玉婷划脚下车。
“谁让你那么笨,纯死了你。”梁玉婷下车后,重重地关上车门。
我瞪着并不婷婷玉立的她的背景,心想梁玉婷今天是怎么啦?居然冲她未来的姐夫发了这种无名火?联想到她一早喷着这么浓的香水和我一个人早餐,我似有所悟,趁着行车灯还指直线行走,我猛踩油门,最后一个冲过红绿灯,追上行走在路边的梁玉婷。
梁玉婷看到我追上来了,她却不再坐我车子,拧着劲在路边走着,似乎真要煅练身体。
我摁下车窗,叫着她:“梁经理,你真不坐车了?”
“谁要坐你的破车?”梁玉婷狠狠地回我一句。
“你真不坐?你不坐我开走了哟!”我又叫了她一声。
“不坐。”梁玉婷还在跟我斗气。
“你真不坐,我开走了哟!”差几步就能送她到吧厅去了,却让她下车走路,也许她真无法理解,但是我追上来,将功补过了,她却又不肯接受,还真是个姑奶奶脾气,将来谁要是娶了她,还不得让她管得死死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梁玉婷还在跟我闹别扭。
“那你慢走。”我真将车子朝前开时,梁玉婷居然停步脱下一只鞋子投向我车子。
鞋子虽然没有投中我车子,但我看到她追上来了。
我泊边,刹住车子,梁玉婷弯腰拾起她鞋子,慢慢走近我车子,直呼我名字说:“黎绍棠,你要赔我鞋子,敢在半路摞下我。”
“赔鞋子是吧?”我嬉笑一声,“你明天从吧厅转让劳务费里扣下,爱扣多少扣多少。”
“你说的?”梁玉婷一边上车,一边问,“我姐承诺给你多少劳务费?有一万吗?”
“刚好一万,全归你。”梁玉蓉过去曾承诺给我两个点劳务费,那就是两万五千元,但是我们现在好上了,这笔钱我是不会要的了。
“真是一万?那好呀!我全扣了哟!你知道吗?我这鞋子是三千元买来的,加上我刚才走了一会路了,我拿你一万元损失费,不过分吧?”梁玉婷终于展开了笑脸,也许因为她将我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