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吧!她或许有过男朋友,但是这些年,她真没谈过男朋友。”李侃这么问,我有点担心李侃嫌马莉年纪大了,这可不是好兆头。马莉追厉以东的过程,有些类似我暗恋梁玉蓉的过程。在我暗恋梁玉蓉期间,其他女性都难入我的眼界,我相信马莉也一样。
“是吗?黎总,谢谢你,年龄不是问题,沈总说了,我们星期天午饭后就回高雷,大约晚饭前赶到的,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李侃报了他们的周末行程。
“好呀!李侃,欢迎你们哈。”李侃的一声“年龄不是问题”,让我吃了定心丸。
这段时间,马莉也被戴小丹给“盯”上了,可戴小丹并不认识马莉,那天下午在医院碰上马莉时,戴小丹怀疑我或李青云与马莉有约,问了我和李青云是否认识马莉?我们都否认认识。戴小丹之所以熟知马莉,我猜测是周随红跟戴小丹介绍了马莉的情况。
厉以东已经被市场无情地抛弃了,他与马莉如果有故事的话,也该结束了,那么马莉有男朋友的话,其实也就厉以东一人,哪怕加上我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人,她其实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经过这么多年,她的婚恋理想已被现实击得支离破碎。
马莉几天前去医院看望厉以东,厉以东只有一句话和一行泪,马莉为此而难过了。我和梁玉蓉都再难回头了,马莉和厉以东又能如何开始新一轮恋情?我们都该重新出发了。
趁塞车时间,我将李侃的约会行程发送给了马莉。马莉回信:辛苦黎总大媒。
这时周颖打了我手机,跟我说了她们今天参加房展参观的情况,我要她给我订上一间房,明天一早,大家一起吃个早餐,也算是跟其他销售人员见面了。
闷到晚间七点半,终于赶到上海宾馆,可李玛湖也是刚到。
点了菜,我边吃饭,边开手机录音让李玛湖听,李玛湖听了一会问:“这个人的声音不是戴小丹的吗?她一直在老家,你找她约会了?”
“呃,你先听完录音再说。”我给李玛湖加汤。
李玛湖听完这一段录音时,我已经吃饱饭了。等李玛湖也吃过饭,我跟她说了我与戴小丹缘何见的面?李玛湖认为戴小丹想嫁厉以东是自然的事,毕竟两人有了儿子,况且厉以东也离了,她就不明白厉以东为何会拒戴小丹于千里之外?真要戴小丹告他当初侵犯她吗?
“戴小丹真心嫁厉以东未必是真,想入主厉鹰集团才是真,但是她不嫁给厉以东,她就无法达成她的目的,所以这第一步自然是谋求先嫁给厉以东了。”在李玛湖和马莉之间,我更愿意跟李玛湖这么说。
“你还没回答我厉以东为什么要拒绝戴小丹呢?”李玛湖再问。
“虽然厉以东跟梁玉蓉离了,但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比戴小丹都更有背景,厉以东怎么娶戴小丹?他当初离婚就是因为身边的两个女人,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保持离婚未娶的状态。这个局一旦破了,厉以东就真无路可走了。”
如果说那个生了女儿的女人是李淼的,那么另一个还没生育的女人自然也是某个高层领导的了。这些年,有人往领导怀里送女人,甚至不惜代价送上老婆,厉以东替两个高层领导各“养”着一个女人,这种事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诶!厉以东怎么就走进这么一个死局?厉以东过去何等聪明。”李玛湖感叹了一声。
“这么一个死局?戴小丹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我想了想接着问,“四年前后,你跟戴小丹的接触如何?有经常见到她吗?”
“四年前后,她都生了儿子了,我没见过她,不过,她刚怀上厉以东儿子就跟我辞职,之后,她回过高雷一段时间,偶尔还做保险业务,每一张单都是趸交,不是几十万,就是上百万,所以她就吹嘘自己如何能耐,十万以下的单她不接。过了差不多一年,她就完全不做业务了,我想可能因为她生下厉以东的儿子了。事隔一年,就是上次我们找的那个小姐妹跟我说的,她说戴小丹傍上大款了,是个搞房地产的姓厉的老板,两人一有空就在深圳私会,我就想这个姓厉的老板不就是厉以东吗?后来她又跟我说戴小丹陪厉老板跑了两趟新加坡。这个时间点应当是三年半之前,跟你说的时间有点吻合。”李玛湖给我汇总她得到的信息。
“你那个小姐妹这几天有跟你联系吗?她姓什么?”我想知道一下。
“她姓关,是湖南益阳人。收了我那笔钱后,她想马上回湖南去,我劝她不要回去,不然,戴小丹会怀疑她的。这些天我们没有联系过,戴小丹跟她订的化妆品,她定期寄回给戴小丹,两人自元旦后不久就没有见过面了,录像原件就是戴小丹元旦后临走交给她的。”
“那她有店面吗?”如果有时间,我想见见这个人,只有她才了解戴小丹替厉以东生了儿子后的实际生活。除了她,恐怕无人知晓戴小丹在深圳所作所为的。
“没有店面,她们公司做的是直营,客户要货时,她就回罗湖那边的总部取货直送给客户。远路的客户,就用快递办法完成交易,但是这类客户,我相信不会太多。”
“此人的性格如何?”我象个私家侦探似的问。
“女人嘛!八卦呗,但是戴小丹的事,她不敢跟她的那些小姐妹说,她上次之所以将那个录像发给我,是因为她想拿这事跟我套交情,让我也做她的贵宾客户,再有就是生意不好的话,她还是有点想回到我公司上班的。”李玛湖上次就跟我说过这些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公司的?”戴小丹将录像原件交给姓关的,自然是比较看重她了,没有交情,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两年多一点,离开我们公司后,我们这边有大的活动,她也都会回来,有时还兼点业务,出几张单,拿点提成,但是收入没有她做化妆品多。”
“这个人一定很了解戴小丹跟厉以东的关系。”但是我想知道的却不是戴小丹与厉以东的关系,而是戴小丹与别的男人的关系,比如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来自高雷的官员。
“这还用说,戴小丹离开我们公司,后来又回深圳,跟她有了交往后,她不知道有多羡慕戴小丹能傍上大款,她见过厉以东是肯定的,但是厉以东未必记得住她。”
“她长相怎么样?”我猜此人的长相一般,不然,李玛湖不会这么说的。
“一般般吧!不过,嘴巴还是挺厉害的,再说了,戴小丹怎么可能找个漂亮女生给自己当小跟班呢?这万一让厉以东看上了,她怎么办?”李玛湖对戴小丹的性格作了分析。
“这样好了,上次得到的手续费暂时留在你账上,先不要用,如果姓关的再找你买她的化妆品,你替我跟她打听一下,戴小丹后来是否还接触到我们那边的官员。”戴小丹跟宁振华没有私人关系,这一点已经得到黎绍林的确认,我只担心现任规划局领导杨过和项目管理工作林劲松他们跟戴小丹也有关系。
李玛湖听后,比划了一下说:“我这么跟你说好了!戴小丹六年前怀上厉以东儿子,五年前生了出来,这个时间是不会跟我们那边的官员有接触的。那么四年前接触到我们那边的官员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不排除三年前仍有接触,换句话说,戴小丹自从订了关宝莲的化妆品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深圳过少奶奶生活的,她不可能再接触谁。”
“经你这么说,我有点眉目了。”戴小丹是在厉以东和梁玉蓉结婚前就生下她儿子的,此后不久,戴小丹潜回高雷了,此时正是北京奥运会年,李淼刚从市人事局调到城乡建设局当头儿不久,厉以东此时在格升厉鹰集团,并假托世行“投资”,大肆招融民间资金。
厉以东此时忙得不见人影,很多事都交给了李青云和厉以南。我和梁玉婷在替厉以东跑枫景新都花园第二期报建业务时,我自己悄悄顺带跑了自己的项目,2009至2010年是最忙的。戴小丹与某几官员发生关系就在这个时候了,因为她儿子此时已经一岁了。
我敢肯定,李淼至少也睡过戴小丹,那么录像原件里的那个背对镜头的女人,会是戴小丹吗?两、三年过去了,戴小丹发福了,不似录像里的女人苗条了。会是这样吗?戴小丹本人不身在其中的话,她又是如何得到这样的绯闻录像呢?
想到这里,我大哥黎绍林拔了我手机,问我什么时候回高雷?我说还有事要办,明天下午才能回了,问他是不是有急事?黎绍林告诉我,李青云和厉以蓓今下午佯装去市政府办事,有意去了宁振华那里“汇报”工作,看来,厉以东是真顶不住了。
“厉以东被打的事要是让那些债权人知道,市政府都捂不住这个盖子,该顺坡下驴就顺坡下驴,一个月的时间是戴小丹给厉以东的,但不代表债权人拿不到利息也不会突然发难。你说呢?”我都提醒到这个份了,黎绍林就该催紧宁振华顺破下驴,到时问题再大也是技术错误,和法律意义上的犯罪绝然不同。
“我知道了,你回来再说。”黎绍林说完挂下电话。
李玛湖盯着我问:“你让谁顺坡下驴了?是录像里的人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我们得到的手续费先不要用,风声过了再说。”
“切,我们又不违法,谁知道?”李玛湖那天跟“我”交易时,她也对“我”用了假声,但我听出来了。我只希望这事查不到录像的源头深圳来。
“谁知道?天知道。”我说完起身去洗手间方便。
我想李玛湖“买”来的这个录像这些天一定到了录像主人李淼的手中。李淼之所以花一百万“买”下这个录像,也许不是为了消灭它,而是为了证实戴小丹接下来会怎么样?
戴小丹不找这些官员的麻烦,只给厉以东添乱,增加他的压力,但是不代表她一个月后就不找这些官员的麻烦。当时主管城市规划的高层领导是时任市人大常务副主任钱进来和市政协主席柯紧,现在,他们都离退了,戴小丹应当接触不到他们俩。宁振华也没事的话,那就只剩李淼和杜升两人了,现在,只有杜升还管着项目立项的事。
李青云和厉以蓓找机会见宁振华“诉苦”,那么他们肯定也会找杜升“诉苦”,甚至会找已经升任副市长的李淼。其他人诸如杨过、林劲松,杨克明他们是两年前才升任现职的,我敢肯定他们并不涉及此事,反倒是现任常务副市长苏洪起更象是身涉其中的官员。
因为发现世行来高雷“投资”兴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时,分管领导苏洪起对厉以东大发雷霆。这是李青云前些天才跟我说的事,但是后来却给厉以东“平息”了,厉以东凭什么让领导熄火了呢?厉以东死扛这份压力不放,他是为了苏洪起吗?
苏洪起又怎么看得上戴小丹呢?六年前的苏洪起已是分管海新新区的副市长了。
方便出来,我谢过李玛湖的晚餐。李玛湖问:“录像的事,不会招来麻烦吧?”
“有什么麻烦?谁知道录像是你寄出去的?又有谁知道是你‘买’来的呀?”我相信戴小丹还有备份,不可能只有关宝莲手上的这一份,所以李淼的这一百万花得有点冤了。
“你知道呀!”李玛湖哈哈一笑。
“我要是告诉别人是你买下的,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事的?那我不也有嫌疑了?回吧,明天照常上班,明天的太阳会照样从东方升起。李总,赶紧给你家林先生生个大胖小子,我去老地方洗洗睡了。”
李玛湖走后不久,我才上我车子,此时李青云拨了我的手机,我想他一定会跟我说他和厉以蓓今天找了相关领导的事,但是结果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