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急,今晚就开灯,让你看个够,只是,如果让对面楼的邻居都看咱俩的‘直播’,尤其是,如果让人拍下,给放到网上去,老爷你放心吗?”林水桃嘎嘎而笑,她一定认为我没有这个胆量,所以今晚她没有开灯之忧,但是没了窗帘,外面总会有一些光亮,朦朦胧胧的感觉也许会更好。
“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是我百看不厌的一本书,我洗澡去。”今天太匆忙了,我的睡衣还是平时放在车上备用的,往后这里也是家了,得有几套“装备”才好。
我洗过澡时,林水桃要给我泡茶,我说马上要休息了,就不喝茶了,让她也去洗洗。
林水桃进浴室时,我煮了一壶开水,倒上两杯,各加了一点蜂蜜。烟不能抽,酒不能喝了,林水桃要备孕,生活和工作都像打战似的,还没嫁就顾不上娘家了。
洗澡出来,林水桃换上了刚才才买的迷尔睡衣,我久久地看着她,从上到下。林水桃一笑,快步走过来坐下问我说:“老爷,有几个问题要采访你一下。”
“采访?嘿嘿。”林水桃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她还有问题没解开是肯定的,我端正了身体,正色说:“请林记者请提问。”
“请问我们仨人,你先认识谁?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林水桃问得很认真。
我想了一会说:“准确地说,你和何灵都是六年前认识的,和你是经介绍人介绍后一起去酒楼吃饭,没有太多印象了,有印象的是第二次我们一起喝阿成鸡汤;跟何灵嘛!第一次在一个欢场,也记不清了,后来就是去年秋,何灵陪她老板和另一个女经理请我吃饭,我们才算正式认识,我没想到我和她有缘,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是帮她,结果帮成了你妹妹。”
“那小杨呢?是闪恋吗?”林水桃喝了一口蜂蜜水问。
“我和小杨的故事,我好像讲过了。”我记得决定追林水桃时我讲过。
“讲过了?我印象不深,你能不能再讲讲。”林水桃要更多地了解杨柳,我们四人的关系的生成,直至签订协议,一切种种都没有离开杨柳。
“小杨她十二岁半就去了新加坡读书,在国外的时间已过十年了,在这十来年里,她在国内时间最长是去年中秋节到元旦,大约三个月,她和一个叫彼得逊的英国画家结缘,并偷偷在我的项目工地的仓库里搞创作,她家里给她的钱全部投入到了她和彼得逊的画展当中,但是创作还没完成,她身无分文了,也饿了两天了,她准备和彼得逊创作一幅《上吊》的作品,以死来了结自己,正好我去工地动员两个钉子户搬迁,发现了她们,我花十万元买了她一幅人体画,小杨跟我去银行取钱时,她昏倒在我车上,后来的故事,你同学都知道了。我现在发现我和小杨结的是‘死’缘,因为她那天真上吊了,舌头都吐出来了。”
“后来呢?小杨因为感激你,决定嫁给你?”
“才没呢,经过医院抢救,小杨活过来了,我才知道我救的人姓杨,正好我一直追的梁医生她也在医院,小杨一眼就瞧出了我们关系,并促成我们牵手,只是后来被人插队了,我们临了没谈成,小杨很生气这事,她是回伦敦三周后才决定和我订亲的,并约好清明节登记,是发生在我和何灵确定关系之前一个星期的事。我这里有个视频,你先看看,我上一下卫生间。”我打开我和杨柳的订亲视频,让林水桃自己看。
在卫生间猫了一会,我出来时,林水桃也看过了我和杨柳的订亲视频,她说:“你们俩都没经过家人,就远程视频定亲,靠谱吗?一定要执行下去吗?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当时也觉得不靠谱,也不相信,但是我承诺给小杨了,也从来没有承诺给何灵一纸婚书,只是后来,何灵必须嫁出来,不然,她还是要嫁回大山里。相爱不容易,我私下借婚书给何灵用了,所以,我和何灵只有两个月的法定婚期。小杨即使现在嫁给我,我们也注定是分居两地,那么她之所以选择嫁给我,其实是有她不得己的原因的,我相信她,你也要相信她。我们的婚期是两年,两年之后,我们都是孩子的父母了,我们的家人关系继续。”
“听起来、看起来都很美好,就不知道两年后会怎么样了?老爷这么看重承诺,我也信她,只是她在伦敦不是读书吗,即使兼职吧?哪来这么多钱?老爷不觉得小杨她隐瞒了什么?她居然不让她家里人知道,你也不愿意知道吗?”林水桃今晚要求证杨柳是谁家的女儿。
“她家里很有钱,这是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但她现在用的钱都不是她家里给的,而是她本人艰辛赚来的,每周的工作、学习都非常紧张。我去伦敦看她,反而影响了她工作,仅有的两次会面,我们在伦敦看了一场球赛。看球赛对我是娱乐,对她却产生了工作启发。她现在的目标是追赶她的师姐,一个在世界银行中国区任职的日籍投资人,你的外语接受能力强,再多学日语,指不定仍有用处,卖完海佳花苑一期,你不用去那边上班了。”将林水桃提上来,周颖和李永萍也要相应提职,她们的工作都很努力。
“我不用去那边上班了?是因为小杨赚了好多钱、足够养我吗?你不可以这样的。”林水桃也忙贯了,不让她上班,就做家庭妇女,等着我回家,她肯定不答应的。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了,是生意需要。通常吧!我们都认为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小杨经常看到的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出在狗身上,这就是她和我们的不同之处了。你的个人资料我当初一发给她,她很快就同意我追你了,我想不仅我需要你,她也需要你。她叫你桃姐,是因为你年纪比她大,但她的心理年龄赶超了我,我有时没想到的事,她先想到了。至于你将来做哪些工作,结婚后不调整也得调整,因为你到时就是老板娘了,即使你无职无权,所有员工还是将你当老板的一半看,你说呢?”
在我看来,一旦怀有我孩子,就算林水桃想继续干,杨柳也未必让她继续这么干了,之所以允许她生孩子,其实是缘于杨柳和彼得逊之间的一个赌局。杨柳要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尽管彼得逊现在是著名的大画家,也曾经对杨柳有恩。
“老爷是不是要公布咱俩的恋情、要宣布结婚了?”林水桃说完看着我,在她看来,一旦公布结婚,她就得像一个“金丝鹊”似的让我包养起来,从此不得踏入职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现在生养一个孩子是很艰辛的事,主要因为做为父母,个人时间必定会被分流。
但是就现阶段而言,我们还不能完全放手让经理们干,重大事情还必须自己把握和自己去做,林水桃即使结婚、怀上孩子,也未必仅呆在家里生养。
“这事尽量押后吧!大哥大嫂都还没知道,也就两个姐和大姐夫知道,不过,也许会很快的,她们原定过完五一假期就开会,如果她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最后决定权在于我和小杨,咱俩会做成夫妻的。这一点不会有改变。”
全家人只有黎绍兰看到林水桃现在的样子,她说林水桃太中性,没有何灵妩媚漂亮,其实漂不漂亮不是我的唯一标准,关键看是否相合,杨瑛也很漂亮,梁玉婷也不算差,但是缘份对准了何灵和林水桃,这是命运无法逃避的。
“小杨都跟我们签协议了,大哥大嫂你都不先跟他们吱一声?”林水桃似乎担心遭到反对,最后不可收拾,因为我们什么都做了,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呃,我从吉隆坡回来就跟二姐说了,二姐也跟大姐说了,前几天不是都忙吗?五一放假,大哥大嫂他们去上海看小煜了,他们明天回来,后天就会开会的,你不用吱声。”大嫂魏红英过去就当过我和林水桃的二媒婆,结果我们没谈成,事后她还说我这山望那山高,非得不放弃原则,现在我们突然走到一起,好象舍掉了杨柳,她心里肯定不高兴的。
“那魏局长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她一定大跌眼镜。”林水桃躺在我身上说,“其实我们应当早些告诉他们,让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你吧,小时候就是他们带大的,最该尊重感恩的人就是他们,终身大事不事先报告,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娶我,指不定会反对。”
“反对不至于,有不同意见的可能性大一些,有不同意见不也正常?我还担心你家里有意外声音呢?你爸刚才怎么说?”林水桃刚才说“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居然跟长辈这么说话,这很可能是林水桃平时养成了“大姐大”性格。从家庭经济组合的角度上讲,谁平时挣钱多,谁的声音就最大也属正常。
“我爸他说必须带你回家瞧瞧,估计会算算咱俩的生辰八字什么的,不然,以后不许再在外面鬼混,天灵灵、地灵灵,千万要让我过关呀!我就这么一个老爷,没有第二选择,不然,我去尼姑庵了度余生。”林水桃仰躺在我腿上,突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我一时大笑不己,捏着她鼻子说:“我找人算过了,咱俩是天设地造的一对,此生不会分开,你爸要是想给咱俩合命什么的,你就叫他去霞湖公园那里,找一个头发长长的姓谢的先生,他准能说得你爸心花怒放。”
“你也信这个?”林水桃立即翻身坐了起来,盯着我问,“不是吧?你早就找长发先生算过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吗?”
“你提供给我的资料里不是有吗?跟你身份证信息不一样是吧?”我心想或许不一样的,那样的话,就未必准了,不过,我相信杨柳是让她师傅沿书庆看过林水桃的个人资料才做出的决定,不然,她不会让我飞去吉隆坡找尚书庆,给何灵算上一纸命的。
“不一样。”林水桃娇娇的再次躺下,看着我问:“长发先生是怎么说的?说来我听听?”
“他说你这人很固执,非得找到真命天子,因为命运里有相争的姐妹,因此婚恋并不太顺,尤其是前些年,只开花,不结果。”谢长发跟我解释时说林水桃是有人追的,却没有结果,这跟林水桃说我是她的魔是相对应的。她说每次想谈男朋友时,她就会梦到我,在梦里与我相缠,就是梦里的春色活动。
“还有呢?”林水桃笑着问。
“还有嘛!尽管有人跟你相争,但是剔除不相合的,剩下就是相合的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跟我相争,能剔除吗?”林水桃不理解,我一开始也不理解。
“意思就是说跟你相争的有好坏之分,剔除了坏的,也就只剩好的了。”
“这事应验了吗?你别听长发先生胡诌?”
“我也说他胡说八道,也许不久就能应验,比如你和何灵两人是相合的,以后有别人想插足时,结果让你们给踢出局了。”我这是想当然,希望林水桃理解命相话术。
“我和何灵相合,和其他人不相合?”林水桃听后笑开了,说,“嘿,这不是我们的任务吗?必须的,不然,我们领不到小杨的四千美金,四千美金合约多少人民币?”
“大约两万五多一点,要看汇率。”我们之间除了感情,经济手段也是重要影响因素。
“谢谢老爷,尽管这样,我们不会掉钱袋子里去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爱你,要休息了。”林水桃伸出双手,搂着我脖子,这个动作和何灵在客厅里与我聊完事后回房休息太相似了。
我抱起林水桃,亲她一口,回到主卧大床上。
“老爷,客厅还没关灯呢。”林水桃抬手对我发出指示。
“不用吧?卧室关灯就行了。”客厅的灯又没直接照着卧室,林水桃居也要关了,关了的话,一会就等于摸黑玩拍拍了。
“不行,我还没想好我如何闪亮登场呢,你要给我几天时间才行,今晚嘛!还是外甥打笼――照旧,老板在上、我下。”林水桃嬉笑一声,随手关了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