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何总要下厨,哎呀!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非何总莫属。”周琼果真猜出来了。
“你可别乱说,你就给你老婆带吗?”我笑了一声,先拿去结账。
一会周琼抱了三个箱子过来,我打开最上面的一只。
周琼立即用手压住说:“不许看,你买单了没有?”
“我买过了。”林水桃在水岸花园除了有时做点面食,还没炒过一次菜、做过一次饭,说是要结婚后才能做厨娘。我买的这些,是免去何灵去超市找。
两人一起出来,放进车后箱。回到金海豪庭周琼的家,周琼打电话将他老婆叫了下楼取回,我这才第一次见到周琼的内人,长得胖胖的,不是上了年纪后才发福的那种胖。
周琼说她姓肖,我叫了她一声“肖姐”,肖姐看了我一会说:“你就是黎局长他老弟?”
“是呀!如假包换。”我笑着关上车后箱。
“不像哟,你哥那么高的,我回了。”周琼老婆笑着抱起两只箱子,回家去了。
“我和黎总去一下他公司取车,晚点再回。”周琼正儿八经的跟老婆“请假”,还特意让他老婆看到我先送他回家,如果季玉也在车上,话就不好说了。
我笑着上车,和周琼回龙潭大厦,此时还没下班,周琼让我直接车他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我调头回水岸花园,想睡上两、三个小时,再回化工小区见何灵,不料家里来了几个林水桃高中时期的同学。她们正肆无忌弹地在客厅聊着我下周六接新娘时如何为难我。
我一进门,她们立即爆笑起来。我问她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林水桃说她们聊接新娘的事。
我说到时搞搞气氛就行了,千万别招惹了何家兄弟,他们是新郎的兄弟帮。我还来不及问何勇的“兄弟帮”有多少人,兄弟帮是何勇配合婚庆公司组织的,他三弟何拾年过三十,还没结婚,何勇推荐他给我当伴郎。
年初立春之前我娶何灵,何灵紧急招集她老家的同学、朋友组织的婚礼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气氛热烈有序,场面上并不失体面的,这一次,我只对外宣布我结婚了,不想太过排场。
“一生就一次,哪能搞搞气氛就过呢?有些过程是必须。”
肖同学的话,挑衅兄弟帮的意味很浓的。我想,谁的一生不是一次?但是生活动中,有些人是很多次的,比如我,四年后真的再娶杨柳时,就可以说是多次结婚了。
“你们聊,我休息一会。”我进主卧室换衣服,让林水桃过七点再叫我,我刚才开车时就有些眼皮打架了,但是一路上跟何勇聊事,换他开车时,我们都很精神的。
关上门,上了床,我一会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八点多,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林水桃跟她几个同学吃晚饭去了,没叫我,给我写了一个留言条,说一会回来时给我打包。
我没有再下楼,我想林水桃一定开找车子了,我拨了何勇的电话,问了婚礼时的一些事,何勇一一说了,要我将送贴的事也交给婚庆公司,除非有些客人的地址不好找。
我同意了,让他联系婚庆公司周一就过来拿贴,不易送的我们自己解决。
挂下电话,我拨了何灵的电话,跟何灵说抱歉,说我又要结婚了,何灵:“老爷,我祝贺你和桃姐呀!前妻不还是前妻么?你回来了不是?”
“是回来了,在水岸花园,我明天再回去了。”今天是星期六,杨柳一早打我电话时,我和梁玉婷搂一块去了,两人都睡得死死的,没接杨柳的电话,是周琼敲门叫醒我后看到的未接电话,因为当时梁玉婷还没离开,我没有回拨杨柳的电话。
“要不,明天晚上在家里吃饭呗,你们要去大姐家吗?”何灵问。
“明天的安排是这样的,跑三个亲戚家送贴,中午在大姐家吃饭,我们晚上再回去,你多买点菜,跟二姐他们说一声。”今天是我和何灵在一起的时间,我却要和林水桃在一起商量事情,虽然何灵没催我回去,但是和她说一声是必要的。
“好的,等你们回来。”何灵说,“我和何昕出去一下,先这样。”
何灵先挂电话了,我改拨了杨柳的视频电话,杨柳这会已是中午时间,正好和梁玉蓉在一起吃午饭,背景是我熟悉的何来家常菜馆。
我没有对杨柳解释一早为何没有接她的电话,这个电话一接就是视频,让杨柳看到我和梁玉婷赤身luo体在一起,那可不是闹着玩那么简单。因为梁玉蓉就在杨柳的身边,她今天没有说及她的投资收益问题,她只问我和林水桃的婚礼筹备之事,我介绍了一下。
杨柳让我和梁玉蓉通话,视频里的梁玉蓉说就要当新郎了,事前要多休息,别太累了,我谢了她。在伦敦时,我和梁玉蓉聊过我和林水桃的婚事,也聊过她家里的事,包括梁玉婷向我借钱的事。杨柳下周五之前就付枫景新都花园三期一个亿,两个月后就付清另两个亿了,那么梁家年底按股份分配收回投资的话,将接近一半成本。
梁玉婷说她其实不算太缺钱,让我将借款转为两人的“分手费”,如果真能这样,自然是好事,我替她写了承诺书,她很爽快地签了字,却又我提出非份之想,昨晚到今天凌晨三点,我浇铸了她两次,补上了她所说我欠下她的“时数”,凌晨的那一次,我很卖力,用了十几分钟耕她的地,她将男人的最快活的那一刻说是“浇铸”。
挂下电话,这个视频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梁玉蓉,但是杨柳就在她身边,两人都没有长情,不似我在伦敦见她时那样,多少有些情意绵绵,尤其是我送她步行回学校时,梁玉蓉邀请我去她的单身公寓。我一旦去了,两人在那种环境里,必定少不了搂搂抱抱,泪洒衣襟。甚至会速战速决,说出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说起来,我对何灵和杨柳的爱要偏多一些,原因是何灵娘家远,在市内没有亲人,她精神上是很需要我的呵护的;至于杨柳,她一向和家里不和,又远在国外,单身一人,更是缺少亲情,我更多牵挂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久,林水桃回来了,她们其实是在附近吃饭的,晚上七点钟才出去,因为看到我睡得香,她才没有叫醒我,殊不知昨晚我将种子散到一块飞地里去了,如果真如梁玉婷所说,是不会怀上了,如果正是生育时段,那么她怀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林水桃带回的饭菜不少,还有点热,我趁热吃了。
接下来的事是商量明天走亲戚,上午去大姐家,中午就在她家里吃饭,饭后再去表姐家,然后回何灵这边,叫上二姐一家一起吃饭。
晚上,我们先将请贴分了一下,林水桃说她那一部分她用一天时间送就送完了,用不着交给婚庆公司的,我挑了一会,才挑出不到二十户,林水桃将她的几个过去的同事的请贴也放了进来,不足三十户。
最重要的是要打电话,让他们电话确定。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带上一些礼品去我大姐黎绍芝的家,她说周茂昌这边的亲戚不用派贴,说一声就行了,并说备台至少得加上两台,这万一有些不太熟的人听到我和林水桃结婚,也许会跑来的。
我同意了她的提议,让林水桃跟婚庆公司说备桌五台,林水桃要帮黎绍芝时,她也象吕瑞华一样不让她做,林水桃坐下替我和周茂昌冲茶。
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后续开发权杨柳拿下来了,规划报建手续已经报过了,接下来再找一个人跟一跟就行了,用不着调李青云回公司专门做这事,现在最主要是建筑这一部分,我不想现在就公布我公司通过议标获得了开发权,就让大家去猜、去咨询伦敦里杨(上海)资产公司,只要李梅懂应付,外界是很难知道的。
“但是前期的一些工作要马上做了,外围墙的围板坏了的要重做,该拆的地方就拆掉再做新的才好看。”周茂昌去看了项目现场了。
“这点活不好让何勇做,交给谷正,让他先带人清理现场,原来的销售中心也要刷新一下,还有外围广告牌,这些事都属于乙方的。”因为杨柳的付款还有两个月才完成,资产公司所持的文件除了她们和厉鹰集团资产公司所签的协议,其余文件均为复印件,一旦付款完成,所有手续就正式移交了。
饭后,我和林水桃又带了礼品去我表姐戚梅家,戚梅和谷正都不在家,是两个放假回家的孩子在家玩游戏,我将礼品放下,去戚梅开的垃圾回收站找她们。
林水桃说我当初就该将桐江世家的工地饭堂交给谷正。我说林水桃不了解谷正,谷正不是一般难缠的角色,又嗜酒、爱吹牛,让他干,非亏了食堂不行。
到了戚梅的回收站,我说我们是来看她的,戚梅赶紧进她的临时卧室换衣服。都午后了,谷正居然还在喝着他的小酒,还叫了一个朋友过来陪酒,请我也喝。
我说我现在不喝酒了,刚才在大姐夫家吃了午饭才过来。谷正说我赚他家里粗饭淡酒。
戚梅一会出来,请林水桃就在外面坐,我在里屋和谷正相叙,说了枫景新花园三期那里需要他帮手处理一下外围墙,谷正听后说:“这事要签合同才好。”
“一点点事,签什么合同?你找人拆下杂物拉回来处理就行了。”在我看来,这又不是什么大生意,谷正只需请两人工人,付人家一点人工就能办成了。
我没想到谷正要将这么一个垃圾回收站当企业管理了。他比划着,要我配合他签一个百万元合作合同,然后拿着这个合同去寻找生意,还说我脑子现在没有他好使。
“就你厉害?你别让人给骗了,还帮别人数钱,这点事我不跟你签合同,你要干就干,不干我找别人。”我对谷正摞了狠话。
谷正天天算计着走捷径,最后又回到原点,他哪一次不是这样?我要是跟着他的步调走,八成是害他,而不是帮他,谷正听后一笑说:“绍棠你就不愿意帮我,你要是象帮大姐夫那样帮我一次,我明天就发大财给你看。”
“你说得对,我是没帮过你,这话你记着就行了,你们慢喝。”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哎呀!我才说你一句,你就不让我了?我辈份比你大呢?况且当着我朋友的面,你就这么落我面子?”谷正让我坐下,跟我摆款,还要我给他面子。
“合同我不跟你签,你也不要找别人干这种事,生意要靠真的做,别老想耍虚的,你以为就你聪明?我是没有你谷正聪明,但是生意场上,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你别把我姐这点钱亏了,我们今天是来送礼的,放你家里了,我们要回了。”我再次站了起来。
“哎呀?你坐下嘛!你刚才说什么?送什么礼?”谷正也许并不知道我是真要结婚。
我说是我和林水桃结婚的礼,亲戚每人一份。我母亲的外家就谷正一个亲戚,前些年,谷正还跟我表姐闹离婚的,天天为一日三餐吵架,孩子读书都没钱供。
“嗨唷,你真要结婚了?”谷正愣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姐跟我吹牛呢,老婆呢,来了吗?”谷正说完往门外瞧了瞧,赶紧拿上衣穿上,不敢光着上身。
“你才吹牛呢,她在外面。”我往外面叫了一声林水桃。
“我瞧瞧,谁介绍的?”谷正放下酒碗站了起来,又往外瞧。
我没回答谷正的问话,林水桃一会进来了,跟谷正打招呼。戚梅跟进来了,叫林水桃别理他,他一个午饭吃了一个小时也还没吃完,天天就知道瞎侃。
林水桃掏纸巾抹着脸,说屋里热,她在外面等我,让谷正慢喝。
“有人陪着,他会喝到天黑的。”戚梅催他说,“你还不快点吃饭?一会要干活的。”
“去、去、去,外面凉快,等一会我们就谈完生意了。”
谷正的里屋没装空调,只开风扇,我热得出汗,真不该来这里找他。等林水桃和戚梅往外走开了,谷正又解下上衣,放到一边,跟他朋友走了一轮。
“外围墙的事你干不干呢?你要是干,现在就说好哟!”我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