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就是醒,没醒就是没醒!什么叫快醒了!?”高尔基突然在刑讯室里大吼起来,单薄贯通的拘留所,瞬间穿彻了高尔基的声音。
只见队长,却是有意无意地轻微别了别脸,略显底气不足,说道:“快醒,就是快醒的……意思。”
高尔基一愣,然后看着队长的脸色似乎不对,他张着的嘴,又徒然大张起来:
“你骗人!!”
只见队长这边略微沉了沉脸,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高尔基:“总之,抗拒从严,坦白从宽,高尔基,你若现在就肯承认你的犯罪事实,或者这可以让你的刑罚减低,否则,等受害人苏醒过来的话,哼。”
高尔基被公安们还是坚持认为他是凶手惊呆了,睁大眼睛,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你要我说多少次,真的不是我害的我的妻子!”
“高尔基,我看你就别装蒜了。因为事实很快就会摆在我们面前,你这样是没有用处的!”
“不是我!凭、凭什么,你们这帮臭警察,就偏偏认定我是凶手?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就是针对我??!”
高尔基激动得什么,直接反锁在凳子身体抽起了凳子不断地扑腾。
『嘭!』『嘭!』『嘭!』手铐拉扯在铁椅子的铁管上,整个刑讯室发出了大声、沉闷的敲击声。
慢慢,只见铁管有血液顺着流下,高尔基的双手,被手铐勒出血了。
这时,队长眼角有鱼尾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若有所思。
不过这样并没有改变什么。
“高尔基,你好好想想吧!”随即,队长出门,大响地把刑讯室的铁门关上。
才刚刚停止扑腾的高尔基又瞬间激动起来,『嘭』,『嘭』,『嘭』,椅子被高尔基拽的抽离地面又落下来,抽离地面又落下来。
“别走!别……快告诉我——”
“叶珠到底怎么样了?!”
“快放我出去!”
……
“放我出去!”高尔基在室内一直吼,喊了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但是环境对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四处都是静悄悄的。高尔基直觉喉咙沙哑,而且长时间没有水分不足,嘴唇都干裂了;高尔基持续大张其口,大声地呼唤着,然后感觉嘴唇裂得更轻易了,高尔基只觉嘴里一丝丝咸味。
“放我……出去。”高尔基喊到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有结果,最终有气无力,叹着气低下了头颅。
集中的、旁边微弱的灯光,高尔基得以观察着他的右手,那三根手指依然是戴着三个环状的金色,也就是说,今天的三次回溯机会用光,还没有更新回来。
高尔基记得,小丧说过的,每天都有三次使用金手指的机会,也就是说,在今晚零时时,高尔基三根手指的图案消失,那么高尔基可以再使用能力。
那么,这么看来,还没有到时间。
高尔基是大概十二点被警察拘走的,也就是说,拘留十二个小时,高尔基应该在凌晨时才能被释放。
跟金手指更新的时间一样。那么高尔基就不需要急着从这里逃出去,反正到了凌晨十二点,他又可以进行回溯,逃离这个拘留命运了?
不,高尔基急就急在,他不知道叶珠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是不久平安醒来,他就不需要回溯了;但是万一,有什么意外,高尔基提前赶到有个照应。总觉得,在叶珠出什么事之后再回溯,和叶珠即将要出事再回溯是不同的?
理性分析的话,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都这种时候了,叶珠的情况不知,自己也身陷囹吾,高尔基怎么可能做得到理性的看待?他很急。
高尔基很想马上就回到叶珠身边,不管是她即将苏醒也好,甚至还会出什么意外也好,高尔基都必须、有必要、也是必定要做到,留在叶珠的身边!
但是距离拘留时间还有着,公安们又完全不信任他,他该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正心煎郁闷中,高尔基抬起头,皱着眉头突然留意到刑讯室的铁门有什么东西。
刑讯室的铁门并非是和地面完全接合,而是有一定宽度的空白空隙在的。正常情况,如果有光的话,高尔基看到的肯定是一条长长、端正的白条,但是高尔基留意着,那长长的白条被其中两块阴影挡住了,两块阴影面积差不多,一左一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外面……
一个人站在外面!
高尔基的眼睛徒地一睁,“警官、警官,你是在的吧?告诉我、告诉我!”
高尔基激动着,双手铐着椅子,并且背负着,高尔基就这样弓着腰,双脚夹着凳脚,一直往上方向跳着椅子——不对,是往斜上方向跳着椅子,高尔基就这样双手被后面铐着,臀部双脚不住用力,艰难地一下一下跳着凳子向铁门口移动。
“警官!”
只见铁门下的白条面积又有变化,因为是外面的人脚动了,左脚右一下,来到了白条的中间,右脚动一下,则是消失在铁门下的白色空隙里……然后是左脚面积消失在空隙中,铁门的空隙只留下一段完整无缺的白条……
高尔基瞪大眼,凳子移动的速度更快了,『圪垯』,『圪垯』,前后的凳脚在交接,快的像一只四足在交替奔跑的骏马一样。
“别走!别走、”高尔基的眼睛睁到了极限,
突然,高尔基以之为动力的双足,由于绊得太急,高尔基左脚就脚尖触地,然后脚背往地上崴了上去……
高尔基的上身在摆动,试图维持着平衡,但是他的脚,已经完全崴过去了。
“……告诉我,叶珠,怎么样了?”
高尔基突然又放弃了,而是抢先呼出他的问题先。铁门的空隙有几道虚影,眼看着此人就要离开。
高尔基崴到脚,身体失去了平衡,惯性未消,于是高尔基的身子带着凳子一起向左边倾斜,椅子要倒了。
『嘭』狭窄的刑讯室,高尔基直接脑袋撞在了左边的墙面,只见一个角度,高尔基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弯,就像脑袋可以和肩膀一起平行一样——高尔基倒在地上,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