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帮、狂风帮、飞鹰帮、飞花派、修罗门和挂剑阁六大势力争雄荒城,但是这六大势力对北坊竟然都没有一点要染指的意思,看来这北坊确实贫瘠不堪啊。
“那些繁华的地方让这几个大势力去争夺也好在,咱们风云帮守着北坊这一亩三分地做土霸王,总好过去和别的帮派打生打死,毕竟每次战斗冲在最前面的、死的最多的永远是咱们这样的小喽啰,你说对不对刀疤大哥。”杨凡看到刀疤的情绪有些低,以为他对风云帮的现状不满呢,出言安慰道。
“土霸主?杨老弟,看来你是真的没混过江湖啊!咱们风云帮虽然在北坊首屈一指,但却并不是独霸一方,北坊虽然是荒城最贫穷的地方,但毕竟是五大坊市之一,如果风云帮真的独霸北坊,那恐怕早就和六大势力一个级别了。
在北坊还有两个和风云帮鼎足而立的势力,分别是英雄会和霸刀堂,这两大势力不管是地盘还是帮众,亦或者高手的数量和咱们风云帮都相差无几,数十年来三大帮派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没有几百场也得有上百场了,死的人更是高达数千之众,这张床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在和霸刀堂的人大战的时候活生生地被一刀劈死的!
唉,要说这荒城,就数北坊最穷,但也就数北坊最乱,每天都有战斗每天都会死人,咱们这些看城门的还好一点,至少离英雄会和霸刀堂的势力范围远一些,但即便是这样,一年下来也有好几个兄弟死在敌人的刀下,你以为每月一两的俸银是这么好拿的?”
杨凡愕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底下的床板上往自己的骨子里渗透,他虽然没参加过帮派大战,但即便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帮派大战之间最先死的肯定是他们这样的可有可无的小喽啰。
杨凡当然不想死,不想被人杀,那就只有恒杀人,跑是跑不了的,像风云帮这样的帮派对叛徒和临阵脱逃者的惩罚是极其残忍的,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安定下来,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早日修炼出真气,也就有了几分自保的把握。
……
满怀心事的杨凡将近天明时分才昏昏睡去,翌日清晨,刚刚睡下没多会儿的他就被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吵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刀疤和朱三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停当了。
穿上皂色麻衣,杨凡着急忙慌地跟着刀疤向院子里的演武场跑去,到了演武场已经有许多皂衣壮汉持着兵器而立。
杨凡刚要随刀疤和朱三挤进队伍,却被刀疤往旁边推了一下。
“这是老弟子的队伍,你们这些新入帮的要去那边!”
杨凡回头一看,七八个新丁乱七八糟的站成一簇,各个目光四处张望,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原来新入帮的人不止自己一个,看着些新丁的样子,多数都是稚嫩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和杨凡差不多大,双眼之中的灵动和好奇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新人。
唰!
原本同样嘻嘻哈哈打趣笑骂的老弟子队伍肃然安静,杨凡向外一看,果然张陀在三个青衣壮汉的陪同下步入场中,行走之间,犹如龙行虎跃,不愧是二流境界的武道高手。
“今日那是一月一次的演武日,本帮自创立以来将近五十多年,自老帮主那时起就规定每隔一个月要举办一次演武日,为的就是让更多的帮中弟子有机会学到更高深的武学。按例,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能在三个头目手下走过二十招的弟子将获得赏银百两,入帮派武功堂挑选武功一门!可有人出来挑战?”
随着张陀的话语,众多的老弟子都是一副跃跃欲试之色,但是真得站出来的人却一个没有,张陀身后的三个头目浑身泛着骇人的煞气,从前排众多恐惧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三个人也都不是良善无能之辈。
足足等了一刻钟之久,看到还是无人出来挑战,张陀和身后的三大头目均是一笑,而后继续说道:“既然没有挑战,那就进行下一个环节。本帮新进招收了九个新弟子,按规定新入门的弟子可传授风云心法前两层和风云刀法前六招,方河!”
张陀身后的三个头目中的一个上前两步应道:“在!”
“这几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三天之内将风云心法和风云刀法传给他们,学多学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嘿嘿,是!”
“兔崽子们,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那个叫方河的头目脸色一沉,领着杨凡他们九个就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出了院子,走出城门来到离城门大约一里之地的一处空地上,方河停住身子,冷峻的目光扫视了杨凡他们一圈道:“我叫方河!是头领大人麾下的三个头目之一,你们九个人从今天开始就归属为我的属下,接下来的三天将由我传授你们风云心法的前两层和风云刀法的前六招,时间只有三天,学多学少全是你们自己的造化,我不会出言指导任何人,你们这几个小崽子还不值得我指导!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有练过基本的拳脚功夫的出列!”
杨凡和另外两个少年迈步而出。
“你们练过什么功夫?”方河眯了眯眼,不轻不淡地问道。
“我的父亲是猎户,我曾经练过虎形拳!”
“我练过基础剑法!”
“我是刽子手,练了砍头的刀法!”杨凡道。
“刽子手?”方河眼里的神光稍稍亮了几分:“你砍过多少人的头?”
“一个!”
此言一出,原本光亮了几分的眼神有黯淡下去,方河负手而立道:“我有言在先,如果不听我的吩咐,在修炼的时候肆意妄为、胡打胡闹,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先教你们风云心法的行功动作!”
说完,方河背对众人拉开了架势,双手由脐下缓缓地提至胸前,一连好几个动作连贯起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共十二个动作!”杨凡双眼紧紧地盯着方河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越是集中精神他的头脑就越清晰,方河整个的动作在他眼中好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仅仅是看了一遍他就清楚地知道有多少动作,每个动作要做些什么,甚至连方河做一些动作时身体某些地方轻微的抖动都一清二楚。
“清楚了吗?”方河在做完一套动作之后转身问道,看到众人迷茫的眼神他一点也不惊讶:“你们看不清楚也很正常,一般人即便是十遍八遍都不一定能记住,我再慢动作来做一遍,不管你们理解不理解,看不看得清,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每个动作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回去拼命地练习,这样说不定一个月、两个月之后就有可能修炼出真气来了,到时候你们再做这个动作就会很娴熟、很顺畅了!看好了!”
方河又做了一遍,杨凡将这一遍的慢动作和脑海中记下来的其第一遍做的动作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发掘两遍动作一模一样才放下心来,想必这就是风云心法的第一层了吧?
“好了!今天上午我只做这两遍,下午我会再做一遍然后再交给你们风云心法的第二层,第二层有三十六个动作,你们连这十二个动作也记不清,恐怕第二层的三十六个动作你们就更记不住了,记不住没关系,先练好第一层心法!记住!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属下,以后我的命令必须服从!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时间还早,你们就在这里自己练习一下!午饭自然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武道无近途,唯勤而已!希望你们好好记住这句话!”
说完,方河就转身朝着城内走去。
方河一走,众多的少年原本绷直的身子就立即垮了下来,虽然仅仅是两遍动作,但方河却做了足足将近一个半时辰,九个少年也足足紧张地站了一个半时辰,太阳此时高悬在头顶,晒得众人头晕目眩,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哗!
众人争相恐后地朝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跑去,独留下杨凡和那个猎户的儿子。
“哎,你怎么不过去歇着?”虎头虎脑一身彪悍之气的猎户儿子闷声问道。
“我想再练练,说不定就练出真气了呢。”杨凡淡淡地回道。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怕吃苦!”
“恩!”
杨凡随意地应了一声就又耍起了刚才方河教的那一套动作,许是不通武道的缘故,和方河想比,杨凡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一套动作该怎么做,如何做,但手脚却不听使唤,做出来的动作难看之极,和方河想比差得老远。
“哈哈哈,真是一个傻子,在太阳底下做这么难看的动作!”树底下纳凉的几个少年发出耻笑声。
杨凡不以为意,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少年们的耻笑,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体内,随着他动作越开越纯熟,越来越快,一股清凉、凛冽的气流从经脉内缓缓滋生,好像炎炎烈日下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舒畅,对!就是这种感觉!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感觉!
只不过昨晚体内的是一股暖流,而今天体内的则是一股清冷的冷流。
待杨凡体内的这股冷流沿着经脉运行了好几圈的时候,杨凡放开心神,分出三分的心力跟随着冷流在体内涌动,而大部分心神却集中在眉心识海,嘴里不发声,心里却默念着那篇神奇的业火因果法。
轰!
业火因果法在脑海中一响,冷流的运行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体内经脉四处奔腾,一道道堵塞的玄关穴窍被轰然打通,每运行一周冷流就深厚几分,虽然与昨晚那股修炼混元功时出现的暖流不可同日而语,但也让杨凡感到莫名的惊喜。
时光飞逝,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杨凡始终在重复着那十二个动作,一遍又一遍,最后在众多少年惊愕的眼神中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自然。
啵!
一声好像气泡破裂的音爆声在杨凡体内响起,杨凡心神为之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原本随着手上的动作停止应该消失不见的冷流竟然存留了几丝,虽然如同头发丝一样细小,但确确实实在杨凡的体内不断流动。
这就是真气吗?
杨凡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体内的这几丝气流虽然微不可寻,但杨凡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几丝气流的玄妙和那种宛如天地灵气般的精华,真气所过之处,舒服不已,不仅是经脉被一点点的夸大,就连气血也一分分地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