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施馨卉正走在山路上,忽然看见有一老先生手拄锦旗,与自己相迎而来,那锦旗上写道:“天地人神事事知,阴阳鬼怪样样明。”
这位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褚玉在客栈里当伙计时,所遇的那位老先生――天缘山人。当时,这位老先生交给褚玉一本书,那本书名叫《奇门遁甲》,还跟褚玉说书中隐藏了一部绝世神功。当然,施馨卉不知有此事,更不认识这位老先生。
“老先生,请留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二人碰上头后,施馨卉对老先生说了此番话。
老先生道:“不知姑娘有何事相求?”
施馨卉道:“我想测一个人的生死,还望老先生务必给我算准一些。”
老先生道:“那请姑娘报出那人的生辰之年。”
随即,施馨卉就报了褚玉出生年份。
其实,施馨卉虽然没发现褚玉的尸体,时常心存幻想,幻想褚玉还活着,然而更多的是理智告诉她,褚玉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因为逍遥极乐身负盖世神功,即使十个褚玉重叠在一起,也承受不起他的一掌。另外,施馨卉虽然对测事算命时常充满好奇心,但她并不太相信,大多时候,只是将它当成一种消遣而已。
此时,老先生先抬头观察了一番天时,接着就微闭双目,左手拇指掐在食、中、无三指关节上,游走起来,在心中排算一番。最后才徐徐道来。
老先生道:“现时辰为庚午时,庚天盘落在离九宫,地盘为丙,庚加丙谓之太白入荧,丙在九宫又是帝旺之乡。生门加临九宫是门宫相生。杜门之处又有六合之神,天地二盘尽是阴干、阴星。――不过,他的年命格局怎会如此的巧呢……”
老先生的这番术语对施馨卉来说,完全是对牛弹琴。不过,接下来的话,施馨卉基本能听懂主要意思了。
老先生继续道:“姑娘,你测的这人,他曾主动挑战过一人,他与那人的实力相差甚远,他完全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不过,对方放了他一马,并没打死他。
在奇门遁甲排局中,他为‘庚’,那人为‘丙’,庚在丙之上,也就是说他为主动,对方为被动。然而对方‘丙’落在离宫,正处帝旺之乡,实力无比强大。庚加丙谓之太白入萤,就是金入火乡之意,通俗讲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幸好有生门加临,又是门宫相生,说明对方眷顾他,对他惺惺相惜,所以没有要他的命,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活着。姑娘,你就请放心吧……”.
施馨卉听了此番断语,不仅惊得目瞪口呆,更是喜出望外,激动得热泪盈眶。施馨卉惊的是老先生的所断与当时的情形丝毫不差;她所激动的是褚玉没有死。当然,她也彻底相信褚玉没有死,因为老先生的神断已令她彻底折服。
施馨卉道:“多谢老先生吉言!还请问老先生,他现在身处何方?”
老先生道:“方向在南方,不过,他正跟一群女人在一起。”
施馨卉一听此话,顿时心中莫名难受,只感在反酸,原来,她莫名其妙吃起醋来了。
施馨卉道:“他不会――不会――那些女人不会害他吧?”
施馨卉开始本来想说,褚玉不会乐不思蜀之类的话,但转念间觉得此话一出,会被对方看出自己在吃醋,于是灵机一动,说了后面之言。当然,在老先生眼里看来,施馨卉的此话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先生微笑道:“姑娘如此关心他,刚才还激动得流出眼泪,想必跟他关系非同寻常吧。我可能认识此人,你可以跟我说说他的名字吗?”
施馨卉听到话语的前半句,面露尴尬之色。然而当听到后半句时,不由猛然一惊。
施馨卉道:“老先生,你别开玩笑了。天下那么多人,你怎可能认识他呀。再说,你仅仅知道他出生的年份,跟他同一年生的人,遍地都是……”
老先生微笑道:“姑娘,你先别说了。他可是叫褚玉?”
施馨卉惊道:“老先生,你――你难道是神仙吗?你怎会知道是他?!太――太不可思议了。”
老先生道:“姑娘,你先别惊。老夫只是一个道人,离神仙还远着呢。其实,刚才我觉得可能是他,但也不能确定,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还真猜对了。”
施馨卉道:“那老先生是怎样猜中的。”
老先生道:“我跟他在一家客栈认识,那时他来找过我求测事情,记得当时他的年命落宫格局,为天遁格局,刚才那个年命落宫也是这个格局,另外,上次我已算到他近来有此一劫,所以我会才猜到是他。”
天缘山人如此一说后,施馨卉心中便知道了褚玉跟他是在自家的客栈中相识的。
施馨卉道:“哦,原来如此。老先生可否为我再算一事?”
天缘山人道:“姑娘请讲?”
施馨卉道:“我想算我这辈子的幸福?”
天缘山人道:“你所谓的幸福是指――”
施馨卉道:“缘分――感情。”
天缘山人道:“姑娘,我先前见你那么关心褚玉,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你俩的关系吧。”
施馨卉道:“我跟褚玉只是萍水相逢,我们俩曾在半路相识,由于大家共同话语比较多,于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我忽然听说褚玉被人打死了,心中非常悲痛,所以才找老先生测算他的吉凶。今天碰到老先生,得知他小子还过得挺快活的,我就放心了。”
天缘山人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他的远方亲戚呢。”
天缘道人此话一毕,又开始掐指算起来了,这时,施馨卉就没再言话,静候结果。谁知天缘山人掐算完后,异样眼神看着施馨卉,沉默不语。施馨卉见此情况,心中不要一阵发慌,显得有些尴尬。
施馨卉心中道:“看老先生这幅表情,难道他算知了我刚才在撒谎,所以不愿再理我了吗?”
施馨卉道:“老先生,你怎会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哪里有失礼之处吗?”
天缘山人道:“姑娘,你连面容都是假的,我怎敢相信你说的话呢?”
施馨卉尴尬道:“老先生,对不起!晚辈并非故意对你撒谎隐瞒,而是现今天下很乱,为了完全,我不得已而为之……”
天缘山人道:“姑娘,你别误会。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并没怪你对我撒谎。刚才我盯着你看,是因为好奇,我知道你长得美若天仙,然而,我从你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你这番本领真像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啊!”
施馨卉惊道:“原来,老先生闻听过易容术。晚辈不敢相瞒老先生,我确实是用的易容术。”
天缘山人道:“难怪!难怪―难怪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一丝破绽。姑娘心中的缘分,指的可是褚玉?”
施馨卉有些不好意思正面回答此问,她心中一番挣扎后,还是鼓起了勇气,点头表示肯定之意。
天缘山人见施馨卉点头,突然,莫名其妙开怀一笑。
天缘山人道:“如果过程精彩,何必非要先知道结果呢。如果人生之事都先知道了结果,岂不是人生的过程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姑娘,人生是活在漫漫征途的一段过程中,而并非活在瞬间的一个结果上,只要在过程中做到无怨无悔,你就不会去在意最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所以你二人之事,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了……”
施馨卉对天缘山人此言,一时似懂非懂。虽然天缘山人没有给她答案,但她并没感到失望,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施馨卉道:“老先生之言,晚辈定当谨记在心,慢慢领悟。还请老先生留个住址,以便我跟褚玉以后能去看望你。”
天缘山人道:“大家不必刻意相见,还是随缘吧,一切自有定数。”
施馨卉见天缘山人如此说,就没再继续纠缠下去,接着她拿出银两酬谢了天缘山人,然后就与天缘山人告辞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