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地鬼影对吴中天的突然出现,感到颇为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吴中天会千里迢迢来到他的庄府。
九地鬼影道:“原来是吴岛主大驾光临,吴岛主为何不提前告知在下一声,也好让在下为吴岛主接风洗尘啊!不知吴岛主今天对在下为何有如此深的成见,还望吴岛主能明言。”
吴中天道:“九地鬼影,你不必对我这般客气,我不吃这一套,我吴中天是不与为非作歹之辈为伍。――你杀人掠货,残害无辜山民,我今天是来替天行道,你若把抢得的东西交出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把你的恶行报告给武林盟主。否则,今天我就要大开杀戒。”
九地鬼影笑道:“吴岛主,我知道你神功盖世,在下甘拜下风。但俗话讲:‘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凡是都要讲一个‘理’字。在下实在不知吴岛主此话是何意?”
在九地鬼影说此番话之际,吴中天已飞下山崖,站在了九地鬼影身前不远处。
吴中天道:“你不必装疯卖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知道你在蜀地滥杀无辜村民,盗得人家宝物玉龙麒麟一尊。今天,你若交出此物,还是先前那番话,我既往不咎。”
九地鬼影道:“吴岛主,看来你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我童重从没听说过什么玉龙麒麟宝物,我九地帮的人只在蜀地做些铁器买卖,卖些锅铲杂物,从不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吴中天道:“少说废话,再不交出来,我可就要替天行道了!”
九地鬼影道:“吴岛主,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吴岛主你真是替天行道,就不该叫别人交出东西后,放过别人。――吴岛主,你今天若是来做客的,我童重表示热忱欢迎,如果非要强加我一些罪名,让我退无可退,那在下只好舍命相陪了。”
这九地鬼影说这几番话时,虽然对吴中天谦恭有加,但句句中气十足,只是吴中天咄咄逼人,一点不饶人,九地鬼影即使再能忍,也无法忍下去了。所以九地鬼影最后这番话,明显感觉他已很气愤。
吴中天和九地鬼影的对话,大家在山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褚玉听完他二人间对话,忽然间,恍然大悟,让他顿时就想起了一件事――
褚玉全家遭遇大难的前不久,牛家山来了一批人,那些人是卖锅碗瓢铲的。那些人基本每年都要去牛家山一两次,他们到牛家山后,一般都会挨家挨户的叫卖,大家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人脸混得比较熟。褚玉曾听他们说过,他们来自九地龙潭。这“九地龙潭”四个字,难怪褚玉先前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时候,他才终于想起来了。
上次,那些人到牛家山时,恰好碰上褚玉家的铁锅烧坏,正需要换一口铁锅。而铁锅需要现场铸造,于是那些人就在他家院里架起了锅炉等设备,开始铸造铁锅。由于铸造铁锅需要时间比较长,他家人就跟那些人闲谈起来。以下是褚玉回忆当时现场情形的内容――
“听你们邻里讲,你们家特别神奇,世世代代都吉祥无比,不管种的五谷杂粮,还是其它什么桃李瓜果等等,无一年不大丰收,简直享用不尽;大家还说你们家的人都健康长寿,终生无病无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太神奇了,但不知这些是不是真的?”
褚玉一家听了此问显得有些尴尬。
褚玉阿爸道:“大家过奖了!可能我家运气稍微好一点,或许是祖宗有灵吧……”
“听老兄之意,看来这些都是真的呀。我还听个别山民议论说,你们家会不会藏了什么祥瑞宝物,不然怎会有如此神奇之事……”
褚玉阿爸道:“大家说笑了。我们就是一个普通山民,能有什么宝物……”
“诶!你们家那个祖宗牌位,做得太精致了!我还没见过如此精致的牌位!老兄可否拿下来给我们瞧瞧,我们想看看它是怎么做的……”
就在褚玉阿爸回话之际,有一人走到他家堂屋口时,看见了他家祖宗牌位,然后说了此番话。
褚玉祖父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样的话,对老祖宗不敬,哪有随便乱动祖宗牌位的啊。再说,一个牌位有什么好看的。”
“看老爷子如此紧张,多半牌位后藏有什么秘密,是不是你家宝物就藏在了那后面?”
此人这番玩笑话一落,那些铸锅之人大家都开怀一笑。之后,大家就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褚玉想到此事后,觉得他家宝物被盗之事,这九地帮确实有重大嫌疑,而且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干的。
九地鬼影对吴中天言完话后,立即对自家人道:“你们全都躲开吧,别枉送了性命。――童锐!你快去把家里的那件东西收藏好,带着大家躲藏去吧,如我有什么不测,大家都不用管我,各自去逃命就是了。”
童锐乃九地鬼影的儿子。
童锐道:“是,父亲!我马上就去藏好。”
吴中天听了九地鬼影父子俩这番对话,顿时就火冒三丈,舞起双掌攻向九地鬼影。
吴中天之所以如此冒火,那是因为他认为九地鬼影父子俩所说的东西,应该就是玉龙麒麟。褚玉此时跟吴中天一样,也坚定认为自家宝物就在九地龙潭。
吴中天和九地鬼影交上手后,童锐吓得飞奔而逃,逃进庄府中,关上了大门。接着,庄府中传出了童锐的大声言话。
童锐道:“父亲,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被打死了,我们也不用出来替你收尸吗?”
童锐此话一出,除了褚玉他们强忍没笑出声来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就连正在攻杀九地鬼影的吴中天,脸上肌肉都忍不住紧绷一笑。不过,九地鬼影并没回他儿子的话,因为此时此刻,他自己命悬一线,不敢有丝毫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