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妖修大能是毛团[穿越]

112.反对

  么么哒~亲的购买比例较小, 需要再等一等哦~

   小小的危机暂时宣布解除,封钦板着一张脸,利索地就要跟着退开,哪知因为后腿上着夹板不大方便, 动作稍稍慢了一点, 整只狼就被陶泽安抱了起来。下一瞬,从没人敢碰的狼脑袋就被揉小狗似地揉了两下。

   “……”封钦浑身的毛都炸了一下, 整只狼都不好了,差点没忍住一爪子拍出去。

   好在临时想起自己跟这人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契约,没弄明白前动爪不大好,一时间投鼠忌器,反而连挣扎都不敢太用力。

   “乖,不闹不闹!”陶泽安小心避开小白狗的伤腿,“镇压”下它不安分的动作, 抱着它往木台子前走去, 边走便跟萝卜吐槽, “嘿,你看这小家伙,刚刚还抱着我的腿撒娇,这会儿真抱它了又跟要它命一样, 真是傲娇……妖兽总是容易这样吗?”

   萝卜:“……什,什么是傲娇?”

   不对, 关注点好像出了点问题……

   “就是身体明明很想要, 嘴上偏偏还说不, 心里恨不能多蹭两下,爪子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陶泽安把封钦的一只小白爪夹在身体和胳膊之间,又揉了一把他脑袋,“喏,就是这样的。”

   萝卜:“……”

   封钦:“……”

   努力克制着想咬人心情的封钦,在陶泽安翻出一个带链子的项圈想往他脖子上套时,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蹬开他,臭着脸跑开老远。

   “咦?它难道能猜到我想做什么?”陶泽安觉得这小白狗真是相当聪明,眼见它一条后腿不着地还是跑得飞快,只得悻悻地放弃了,叮嘱萝卜,“那你帮忙看着点灵草吧,别让它乱跑踩着了……算了,它看起来还是有点怕人,随它高兴吧,别吓着它了。”

   挥挥手:“我一会儿再给你们带好吃的。”

   话音一落,嗖地到了空间外。

   萝卜:“……”我吓着它?!!

   封钦板着脸停下来,面色不善地瞪了小人参精一眼,觉得自己这次的经历简直……匪夷所思。

   怎么会有这么没常识的人?!对着妖兽动手动脚,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偏偏自己暂时还真拿他没奈何……

   “跟跟跟我没关系啊,作为一只大狼妖,你不能无理由迁怒!”萝卜一个哆嗦,非常熟练地一把捞起自己的玩具,熟门熟路地再次找了张大叶子把自己裹起来。

   封钦觉得有点辣眼睛,无语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如垫了软垫的盆里舒服,黑着脸心情复杂地钻回了窝里。

   厚实的小棉袄盖在身上,的确很暖和,木盆这一圈小小的空间会无端给人一种安全感。这是封钦没有体验过的,他觉得有点新奇。

   他自有意识以来就是一只狼生活的。最初活动的地域附近有一群狼妖,但都是跟他不一样的灰色皮毛。妖兽的地盘意识都格外强烈,它们并不欢迎封钦,甚至从这只毛色罕见的幼狼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是强大妖兽出现的征兆。

   妖兽界以力量为尊,但在强大妖兽成长起来之前,则会面临被各路妖兽追杀的风险——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附近有一只更厉害的妖兽崛起。

   封钦在成年前,一直过着饿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时常被驱逐,时常被追杀,眯眼打个盹时耳朵都是竖着的。母狼带着小狼觅食,回窝后一只只舔毛毛,小家伙们依偎着母亲睡成一团什么的,他只远远地见到过,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甚至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窝,到哪里都是急匆匆的,有没有吃的和有没有危险是唯二考虑的事,吃完找个地方匆匆趴一会儿,又该转移阵地了。

   后来,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开始有了自己的地盘,又意外得到了一个陨落的妖修的传承,按着那洞府中得来的东西一点点修炼,天生的能力加后天的勤修,终于成为大部分妖兽只能绕道,有传承的妖修们也不敢惹的存在。

   再往后,人修和妖兽间爆发了大规模冲突,妖修、妖兽们各自为战,被抱团的人修各个击破,损失惨重,不得已退往极西。痛定思痛,从来都习惯独来独往的妖修们聚在了万妖殿,由几名厉害的妖修约束其他妖修和妖兽,保护小妖兽的成长,看住那些灵智不开又到处无差别破坏的妖兽,还重视起了传承,学习人修那样着意挑选那些开灵智早、有潜力的妖兽进行修炼。

   而他则因为最早意识到情势不对,在那场混乱中救下不知多少妖修,又在人修的步步紧逼中,当机立断带着整个妖族退往西边,避开了人修早已设好的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陷阱,被向来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妖修们齐齐尊为万妖殿的妖王。

   封钦正寻思着自己出事这些天,万妖殿那些家伙是不是整个炸了,要如何传个讯息出去时,啪嗒啪嗒,那个不省事的人参精又凑过来了。

   封钦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草木生出灵智格外困难,能成人形更不容易,这家伙虽然比较坑,但封钦决定不跟他计较。

   萝卜小心地侧着身子从他身边走过,不一会儿,又端着个盘子过来了。封钦看到他手上端了些水果,正一头黑线地想这人参精真是要吃不要命时,对方靠近了几步,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搁,然后嗖地跑远了。

   “……”封钦有些意外,终于抬起头,就见那小人参精讨好地看着他。

   萝卜的想法很简单,甩不了他,就讨好他,喂饱了大狼,总不会盯着自己和陶泽安了吧?殷勤地端了一盘水果后,忽然反应过来狼是吃肉的,又一溜烟跑到架子前,推了一盆生肉和剩下的羊奶过来,鼓足勇气:“你……饿,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封钦终于确定,这陶泽安自己奇葩,养的人参精也是奇葩。

   懒洋洋地一抬爪,一道白光瞬间没入了萝卜的眉心。

   萝卜没有任何修为,一惊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本以为这是要被白狼弄死了,哪知白光过后,那白狼依旧好端端地趴在窝里,他也毫发无伤,反而……神识中出现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这么弱还敢叫着出去,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封钦终于开口,嘲讽道,顿了顿,又不怎么习惯地丢下一句,“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们植物的修炼法子,至少把满身的人参味儿遮一遮,把脑袋上的叶子收回去,还一口一个萝卜呢,萝卜才没你这么蠢!”

   反正也是意外得来的,自己放着也没用,给就给了吧。

   “啊!啊啊啊啊!”话音刚落,萝卜发出了一声激动无比的尖叫,“传承!传承啊啊啊啊——”

   相比人修代代严密而完整的传承,妖修的传承则随意许多。在万妖殿建立前,动物妖有些会传承给族群中的直系后裔,更多的则是仗着强大四处跑,一不留神飞升或陨落了,就只有等下一只有天分的妖兽发现他的随身物,能领会几分是几分。植物妖则更惨一点,因为移动不便,化形前基本去不了远的地方,化形后也特别容易因为修为低微而陨落。

   飞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的小雀妖曾告诉萝卜,像他这种没有生在什么了不得的风水宝地,身边也没有老树妖之类能帮忙的小人参精,化形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见人就躲,否则连普通人都打不过,一定会被吃掉。

   而现在,封钦以神识传给他一份植物修炼的法门!

   萝卜兴奋得满脸通红,捣腾着两条小短腿围着封钦转圈圈:“谢谢谢谢谢!我错怪你了,你是一只好狼妖!萨摩大人,萨摩前辈,您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您是什么属性的?玉灵芝对您有用吗?对了这空间里还种了一株灵火金钟,对您的伤势有帮助吗?我帮你拔过来?”

   封钦:“……”

   小胖娃瞎跑瞎嚷简直辣眼睛,他头大地龇了龇牙:“按理说,什么都没有吃下活了五千多年的人参管用。”

   萝卜一捂嘴,像只被掐着了脖子的鸡,屁滚尿流地跑了。

   不一会儿,到底还是激动难平,又开始围着那堆种下去没多久,现在长得老高的草药蹦跶。

   封钦觉得,自己大概还是走得地方少了,见得奇葩不够,所以有点大惊小怪。

   空间外,陶泽安被调侃了一通“睡得好死”“饿坏了吧”之类后,趁着众人外出卖村里带出来的土产,又去外头出手了一些药草。这次他特地中途买了几身衣服,换着衣服去不同地方,廉价的稀有的卖下来,又攒了十两银子。

   到集市上买点吃的玩的,又给萝卜买了一身小衣服免得他天天腰间缠点叶子就果奔,想了想,又给小白狗买了个玩具球。

   期间见到徐家父子急匆匆地赶往昨天卖灵草的摊子,却发现那摊子已经撤了。有知道的人说,昨天摊前那一出热闹,吸引了一个漂亮得像神仙的贵公子的注意,人群稍微散点时,就把灵草全买下了。

   陶泽安猜测他们是失了玉灵芝急于找替代品,一点也不同情,远远围观了一下那两人铁青的脸色,又淘了一些书。

   市集上号称关于灵草的书籍有不少,但大多都是薄薄的小册子,陶泽安翻了两页,大多是供药农辨认的,只有图和名称,其他描述基本没有,还不如梁大爷那本收录的多,更别说与梁爷爷送给他的《灵草集》比了。

   他问了问几个摊主,有人不屑和他这么个小孩多说,有人笑道:“想要知道灵草的详细,除非你能在仙门大选中拜入琼华岛才行。”

   问仙镇什么样的人都有来往,陶泽安刻意打听之下,已稍稍听说了几个仙门。被人提到最多的,有炼器出名的混元宗、剑修出名的崇光阁以及养灵植驯灵兽出名的琼华岛。

   因为有个特殊的空间在,他对琼华岛很感兴趣,多打听了一番,却大多被那些走南闯北的汉子们不带恶意地笑了一通:“你是惦记着琼华岛的灵植呢,还是惦记着里头如花似玉的仙子们呀?”

   原来琼华岛多收女修。

   陶泽安有点失望,好在三家都是综合性的大门派,什么类型的弟子都收,只不过有所偏重罢了,他觉得还有机会。

   集市上普通草药的书倒是有很多,陶泽安买了厚厚的几大册,决定回去好好研读。他打听到,二十年前,琼华岛收徒时,就拿了一堆常见的不常见的药草,考在场的孩子们能认出多少。

   这么着一晃悠又到了中午,他怕空间里的小白狗饿着,急急忙忙地回到客栈,吃了点东西后以小憩之名进入空间,就见萝卜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哎呀你终于来了,赶紧赶紧,做点吃的!”

   陶泽安以为是小家伙馋了,哪知萝卜一指封钦:“别把他饿坏了!”

   哟呵,稀罕了:“你不是不怎么待见小萨的吗?”

   明明他出去时,萝卜还是一脸不愿接近小白狗的模样呢。

   萝卜左脚踩踩右脚,小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陶泽安摇摇头,动手帮两只做好吃的。

   萝卜在旁边格外热络:“他可以吃咸的,加点盐加点盐!”

   “热点羊奶吧!”

   “我们分一个玉灵芝给他好不好?什么?我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这不是看他还受伤呢么……”

   “我不要紧,慢慢来,他在空间会闷坏,有机会带他出去玩一玩吧!”

   封钦嗤笑一声,耳朵放松地略略垂了一点,然后就被一只手拿着锅铲的陶泽安揪了一下:“嘿,我就奇了怪了,这半天你到底怎么贿赂萝卜了?让他这么向着你?!”

   封钦啪地在陶泽安手上轻轻拍了一爪,还不赶紧做饭去。

   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离得很近,左手接触到的泥土是湿漉漉的,身下也是,湿冷之气透过衣服肆无忌惮地传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又清醒了几分。

   飞快地坐起身,拨开近半人高的杂草,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孤零零地悬着一勾冷月,无声地洒下点点银辉。

   这下他觉得有些玄幻了。

   他不过是心情不大好,跑出去爬个山散个心,下山时正好见到天边一片火烧云如同一头正在飞奔的威风凛凛的大狼,傍晚时分变幻不定的光线让它整个身体流光溢彩,身后的点点浮云则如扬起的飞尘又如追随的兽群,堪称壮美。

   哪怕心情不佳的陶泽安,也不由地为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啧啧称奇,找了个开阔处打算拍照留念一下。结果,就那么一片接近山脚处的平坦小山坡,没有任何高低不平,草皮都快被合影的游客踩秃了的地方,他一脚踩空了。

   那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眼前所有的景象似乎都扭曲了一下,然后本该踩实的一脚踏入了虚空中,整个人猛然失重,记忆就这么断了片。

   回想起来,陶泽安觉得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狰狞。要不然,匆匆一瞥间,附近游客的表情怎么都那么惊恐呢?

   但话说回来,自己又不是独自爬什么野山时出的事儿,哪怕真的摔得太狠晕了过去——虽然对那一片实在跟“陡峭”二字搭不上边的小山坡来说,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周围那么多游客,只要跟景区工作人员嚷嚷一声,也不可能任由他从下午一直躺到晚上吧?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压根就不是他摔了的地方,甚至不属于他白日里爬的那一片山脉。

   陶泽安四下里粗粗一扫,就知刚醒时的第一印象没有错,这周围的树木都是罕见的高大,随便挑出一棵,都足有几人合抱那么粗,横生的枝丫外加攀援而上的藤萝,以及树冠上落下的冷冷一点月光,让它们看起来有些可怖。

   这恣意又茂盛的生长状况,绝对是人迹罕至处才有的。

   再者,今天明明是农历十五,不出月亮也就罢了,出来了绝对又大又圆,绝不会像这么细细弯弯的一勾。

   真是见了鬼了。

   陶泽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不是梦啊。

   “说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发明的用掐一把来验证是不是在梦中呢?梦的情况那么复杂,万一梦中的自己也能感觉到疼呢?根本一点道理也没有嘛……”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谨慎地爬了起来。

   人在遇到实在难以理解的怪事时,反而会冒出许多不相干的念头,以缓解此时的紧张和不安感。

   结果这还没完,刚一站起来,陶泽安只觉得腰上一松,紧接着,裤子仿佛肥大了一圈,哧溜滑了下去。凉凉的夜风徐徐吹过,两条光溜溜的大腿猛地哆嗦一下,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_@)什么情况?他手忙脚乱地一把拎起裤子,简直要给跪了。

   忙不迭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身子竟然也莫名缩水了一圈。穿的衣裤倒是没有变,原本极合身的一套现在跟麻袋似的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衣袖长出一截,裤腰肥了一圈,裤腿也长了,动一动就绊脚,鞋子也不合脚了,一不留神就往外掉。

   活像一个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怪不得刚才掐自己时觉得手感有些违和……

   就在陶泽安一脸懵逼,再次怀疑自己在做梦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低沉又愤怒的吼叫。

   这一声来得极其突然,如远雷般滚滚而来,虽不高亢,却连山川大地都在隐隐震动。应当是某种大型猛兽的负痛挣扎,饱含了血腥、痛苦、怒意以及……浓浓的不甘。

   这一声吼不像认命,倒像是英雄末路时,从喉间发出带血的吼声,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一瞬间陶泽安浑身的汗毛都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飞快地扩散开来,让人如坠冰窖。

   他毫不怀疑,若是那猛兽在近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撕为碎片。

   这深山的危险程度简直超乎想象!而他对所处环境一无所知,出行时的大背包也不知所踪,只有一身肥大碍事的衣服。

   “完了完了,这配备,在电影里简直活不过三秒……”陶泽安心凉了半截,行动倒是毫不含糊,飞快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趟着半人多高的野草,利索地跑向最近处的一棵大树。

   夜晚的丛林充满了危险,他决定先到树上捱过一夜,等天亮了再想办法找出路。

   但也许今天合该他走背字,活了二十几年的常识全都不管用了。

   没跑出两步,只见那吼声传来处的上空迅速地聚起了大团大团的阴云,一瞬间那勾黯淡的冷月都被遮住了。紧接着,深色的夜空中,有长长的火光一闪而过,仿佛是打开了一个信号,青光、蓝光、金光纷纷在夜空中爆出,这里一簇,那里一团,令人目不暇接,隐约还有金石相击声,人的暴喝声夹杂着猛兽的叫声……短短片刻间,这一切竟是由远及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陶泽安离大树还有好一段距离时,一阵狂风毫无预兆地凭空卷起,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入了他的鼻端。厚厚的云层间有白光如灵蛇般闪过,然后便是“喀拉——”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就那么劈在了不远处。

   不光陶泽安当场被震趴下了,不远处的各种光焰也突然一并消失,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了草木被分开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艰难的喘气声。

   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而陶泽安刚刚抬起头,一脸惊愕无所遁形,连装死都来不及。

   浓云如同它莫名聚起时一般飞快地散去,月光再次照了下来。陶泽安看清了面前的东西,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这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狼。他从没见过,甚至从没听过狼还能长这么大。它四肢着地时,就足有一个成人那么高,强壮的身躯,矫健的四肢,以及半露不露的雪亮尖牙,都在昭示着它的不好惹。

   但它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浑身的血迹,半边皮毛极不自然地卷曲着,应该是皮开肉绽的状态,不知道骨头或者内脏伤着没,一只眼睛微微阖着,周围全是氤氲开的深深浅浅的痕迹——陶泽安猜测那是血迹。

   它走得极慢,脚步踉跄,似乎下一秒就会不支倒下,却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陶泽安身边,与他来了个眼对眼。

   也许是角度缘故,陶泽安只觉得那眼睛极亮,极冷,如同寒夜中的星子,又如淬了毒的利刃。

   巨狼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人,猛地站定,摇摇欲坠的身体迅速地绷紧了。两耳微动,整个身子微微下伏。

   这是马上要发动攻击的状态!

   显然,重伤濒死的猛兽把出现在眼前的一切生灵都当做了攻击的对象。泄愤也好,除去威胁也罢,总之,它不打算让陶泽安活着!

   头脑中飞快地拉响警报,陶泽安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了巨大潜力,猛地一撑身体,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不等站定就拔腿拼命地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夺命狂奔——他现在只能赌,赌这只重伤的巨狼并没有余力来追他,拉开的距离宽一分,他就能更安全一分。否则,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它一爪子拍的。

   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

   随着对方喉间一声低低的、熟悉无比的吼叫,陶泽安瞬间被笼在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中。惊骇无比地一回头,就见巨狼已飞扑过来——它跃出的距离远超他的想象,再次打破了他的常识——尖锐无比的爪子和雪亮的利齿似乎昭示着他的生命即将到此为止。

   这一刻极短又极长,短到陶泽安本能地伸手遮挡一下脑袋都来不及,又长到他觉得死神已经在他鼻子尖上转了几个来回。

   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杀气扑面而来,然后……倏然消失了。

   陶泽安猛地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伸出颤抖的手,左看右看,他刚刚分明已触及了那微凉的狼毛,然后,整头巨狼,就这么在他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这也太特么扯了……”浑身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腿软得跟面条似的,他喃喃自语,觉得脑袋要炸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自己那一摔不小心摔坏了脑子,现在说不定都在精神病院关着了。

   陶泽安劫后余生,心情大起大落,一边半身不遂地企图站起来,一边呼呼喘气如风箱。

   然后,他看到一点金光一闪,一把巨大无比的剑,和一个……类似大盘子般的东西,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斜前方,虚虚地悬浮在半空中。

   好几个人就那么从剑上、盘子上探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样?寻着那封钦了吗?”有人远远地喊话,声音迅速地由远及近,话音落时,人也到了近前。

   陶泽安面无表情地仰起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葫芦沉浮着飞了过来,上头同样跨着一个人。

   “这儿有他的踪迹,只是突然消失了。”一道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隐隐透着威严,更重要的是,它是直接在陶泽安正上方响起的!

   他吓了老大一跳,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上方悬了黑漆漆的一团,看模样应当是一只大鸟。显然,鸟背上也坐了人。这一人一鸟来得悄无声息,陶泽安竟完全没有察觉。

   此时一出声,嗖嗖嗖,远远近近又有不少人赶了过来。陶泽安粗粗一看,竟足有二三十人。

   这二三十人有的静静悬在半空中,有的跳下来仔细查看了方才巨狼走过的地方——黑夜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虽有人象征性地举着些不知名的发光物什,却没有人真的依赖它们照明。

   “那封钦已在强弩之末,按说召唤出一记暗雷已是最后的挣扎,那术法的反噬都能要了他的命,看这痕迹也是重伤濒死之状,怎的还能突然失去行迹呢?”几人迅速检查完毕,为首一人大惑不解。

   然后,那二三十双眼睛,齐齐聚到了蹊跷出现在巨狼消失处的人——陶泽安——身上。

   陶泽安:“……”

   到底都是赶了几天路的,吃晚饭顺道给陶泽安留一份在桌上后,众人都倒头睡了。

   既然这样,陶泽安也不急着出去了,先将那种下后疯长的十几种药草收了一遍,又种下些今天卖出去的补充一下,然后开始用意念收拾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虽不明缘由,但练习以意念操控空间内的物品一事对自己非常有好处,陶泽安还是能切切实实感受到的。不断变敏锐的五感、似乎增强了一些的记忆力都可以作为证明,连身在空间时对外界的感知力,都是从一开始的模模糊糊到现在的越来越清晰的。

   他不可能永远都像今天这样,卖个草药还得遮遮掩掩的,那就只能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强。

   但今天买的这一堆东西有大有小、材质不同,操控起来显然比小石块困难。陶泽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搬动了一些小东西,还非常不稳当,浮起来时摇摇晃晃,经常在半道上就掉落下来。他也不着急,盘腿坐在一个软垫上,一边以曾经接触过的导引之法调整呼吸凝神静气,一边专注将东西再次“牵动”起来。

   小包的盐惊险地放到了新买的置物架上,一包八角啪嗒落到了地上,散了一地,又一点点浮起,聚在了一起,连同摔破的纸包向置物架飘去……陶泽安的额角沁出了点点汗珠,太阳穴突突地跳,明明没有任何剧烈的运动,整个人却仿佛正在进行一场长跑,累得要命。他咬咬牙,继续对准了方才购物和装小白狗的那个小布袋,打算凭空将它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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