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任君飞声音缓慢而森冷道:“洁妮,你看那个是什么……”手指向角落绿光指去,初一看,倒没什么可怕,只是一个男子蹲在哪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然而细看之下,不禁叫人头皮发麻,即便任君飞胃口翻腾,恶心坏了。
黑衣男子前赫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腹部被剖开一个窟窿,男子竟然从中掏取内脏,一口口送入嘴中,鲜血淋漓的肝脏煞是刺眼。
男子吃得很香,很香,咕噜……咕噜……
杨梅终于受不了了,这次是惊恶交加,哇地一声,早餐一股脑地吐在地面,太恶心了……他,他竟然在吃人内脏!!!
任君飞撇撇嘴,显然也被恶心够呛……
却说,男子可能感觉给几人的威慑还不够强大,又是扣开嗓子眼,把方才吃下的内脏又吐了出来……
王洁妮面无表情地说,“也没什么好玩的,太假了嘟!”
任君飞被好老婆彻彻底底地打败了,出了鬼屋,他很自然地牵住了王洁妮的手。
杨梅蹲在一旁,吐过之后,舒服多了,起身叫道:“洁妮姐,你真厉害,嘿嘿,本小姐真服了你。”突然看到任君飞和王洁妮十指相扣地走在前面,脸色立即暗了下来。
“走啊,杨梅,我们再到那边看看!”王洁妮招呼了一声,走了。杨梅停下了,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任君飞有力抓握的感觉,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抓着的,什么时候放下的呢?她一点都记不得了,闹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多余的人。
人家来照婚纱照,自己却跟来了,如果说这是报复,是让任君飞不快活,可是自己又得到快活了么?自己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让任君飞吃瘪,他是吃到了,可结果呢,看到他抓耳挠腮咬牙切齿的吃瘪状,自己非但没有感受到报复后的痛快淋漓,反而对他的“恨意”却是俞来愈深,自己的心越来越痛呢!
刚才坐游船的时候,杨梅就揶揄地问,如果我和洁妮姐都掉了河里,你先会救哪一个?他支支吾吾半天,后来才说那一定先救梅子的了。尽管她知道这话并不一定出自任君飞的本心,但听起来还是让自己感觉到舒服。
她现在明白了,在任君飞的眼里,自己最多的也只是个可亲可爱的小妹,而他的心里,王洁妮才是心心相印的爱人。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她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城市还是好多了吧,要什么有什么,走玩的地方都比小县城多!你看那些小朋友,一个个玩得多开心,多幸福。。。”
“想孩子了吧?”
“嗯,你不想?”
“我比你还想!”
“那你昨晚怎么不下来哦?”
“我。。。呃,杨梅怎么没跟上来啊?”王洁妮羞死了,昨晚她何尝不想下来啊,杨梅盯得忒紧,睡觉时手脚都缠住她,都恨不得把她绑到身上了。
“她玩兴大,肯定一边玩去了,”
“你不去看看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丢?玩累了,她自然会来找我们的!等她玩累了才好呢!”
“哼,就掂着你那点鬼事!”
快到大门时,几声欢笑引起了王洁妮的注意。
那是一片供小孩子们娱乐的东西,秋千呀,平衡木呀……由于游乐园大部分设施都属于刺激性的,不适合孩子玩,建立了这么个场所。
鬼使神差的,王洁妮幽幽走了去,晃晃秋千,后而矮着身子坐了下,她蹬蹬脚,向前用力,秋千连带王洁妮动人的身姿一同向后摆荡,呼……呼……呼……
力量有限,摆幅不是很大,王洁妮眼眸儿中难得露出几分神采,她朝任君飞挥挥手:“老公,过来帮我推推,我怎么总是荡不高啊?”
好老婆,终于找着感兴趣的了。哪个来推嘛,当然是我罗!
秋千在任君飞的推动下翩翩起舞,秀发飞扬的王洁妮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开心的笑了……
也许,王洁妮追求的不是一时的刺激,而仅仅是那童年的回忆吧……
这一玩,就是一个小时,浑然忘却了时间,在她的记忆中,小时候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这秋千了,她喜欢这种感觉,迎风飘舞,随心所欲。
任君飞累得满头大汗,但他没有埋怨,只要老婆喜欢,就是叫他推一辈子,他亦无怨无悔……
中午时分,阳光渐渐猛烈起来,同样累得不清的王洁妮方是瞧见的呼呼喘息的丈夫,汗水涔涔打湿了衣襟,上气不接下气,王洁妮心中一痛,暗暗自责,她完全沈浸在回忆之中,偏偏忘记了丈夫还在身后。
王洁妮晃晃小腿,示意自己玩够了,要下来,待任君飞扶稳秋千,内疚的她方是踱步到丈夫身前,玉臂轻抬,掏出一片白色手帕,沾着那缓缓流淌的汗迹:“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你干嘛不提醒我一声啊,唉,看你累的,都怪我。”
“没事。”任君飞借势捏上了老婆的嫩手,呵呵一笑:“你不是爱玩秋千么,以后我叫你玩个够,嗯,到时咱们再生几个孩子,让孩子们推你玩,我就省劲喽。”
是啊,这就是他任君飞,向往的生活……
面色酡红的王洁妮掐他一把,方转移话题:“嗯,杨梅呐,玩得这么开心,肚子都不饿啦?呃,呃,你手机叫了!”
任君飞接了手机,脸色变了,“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对洁妮说了声,“你打个的先回去!”
任君飞与王洁妮正玩秋千的时候,杨梅哪里也没去,她坐在一个亭子里,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满是羡慕地看向他们。她好孤独啊,这施乐场里的人成千上万,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哪怕是来陪自己说说话。
“杨梅!”突然有一个叫她,反脸一看,这不正是大学里的同学潘晓芳吗?
大学时,潘晓芳可是出了名的交际花,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加上性格比较开放,围绕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那是一拨一拨的,大三的时候,就把男生带进了宿舍,结果当场抓住,让学校开除了。听说后来嫁给了一个官二代,她具体做什么,杨梅也不知道。
两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毕竟同学一场,潘晓梅说请饭,找几个同学聊聊,杨梅也不好推辞,两人就来到了湘妃情酒家。
“杨梅,我一点也不后悔,你说,读了大学又怎么样,比如你,成绩比我好,人长得也比我漂亮,可是你至今还在小县城,还是单身一人,我呢,要什么有什么,想玩啥玩啥,这叫潇洒,人生嘛,不就是睁一只眼闭只眼,闭眼,明天都不是你的,我还是那个态度,及时行乐的好!”等人的时候,潘晓芳侃侃而谈,杨梅只有听的份。
等潘晓芳把两个男同学叫来时,杨梅才后悔了,这那是什么同学,一个个流里流气的。还说比她们高两届,按算应该是她们的师哥。
四个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荤段子,喝了几杯,杨梅就发现潘晓芳已经坐到一位师哥的腿上了,笑眯眯地说:“杨梅,开开心心玩,叶师哥可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女人还入不了他的法眼!是不是叶师哥!”
“是,是!”那个姓刘的色迷迷地看着杨梅,拿起酒瓶殷勤地给杨梅续上酒。
“我不,真不能再喝了!”碍于面子,杨梅也不好拒绝。
“是吧,能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你看晓芳他们就是喝到位了,所以才。。。”又喝了几杯之后,姓叶的身子越靠越近,桌下一只手已搭到了杨梅的大腿上了。
“晓芳他们呢?”
“他们?里边快乐去了!”姓叶的朝里边一指,杨梅才发现包房里面还有两个房间,只是用帘子遮着,根本遮不住什么,潘晓芳夸张的声音一波波向外面传来,杨梅刷地脸红了,然而这个时候,姓叶的师哥已经抱住自己了。
她瞬间酒醒了,她知道被老同学卖了,这个时候要是她反抗,也会无济于事了。
于是她装出一副比叶师哥还要急迫的样子,狂吻着他,撕扯着他的衣服,叶师哥也是高兴极了,抱起她就要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等等,我去外面方便一下!”叶师哥根本没怀疑,因为杨梅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拿包。
到了卫生间,刚好遇到一个女子,便借了手机打了任君飞电话,电话打完了,这下不怕了!不怕了!却不料脚下一滑,居然摔倒了。
任君飞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杨梅摔倒在地上的一幕。
杨梅很没形象地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
任君飞急忙走过去,双手从杨梅腋下钻进去,一用力,将杨梅提了起来。
杨梅却像是变傻了,呆呆地看着任君飞。
“看什么看,我是任君飞!”
哇地一声,杨梅扑进了任君飞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良久她才泣道: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傻梅子,我几时说过不管你啦!”抱就抱一会吧,反正这儿的人我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