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不作声,任君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人手你怎么请,请外地的人吧,他们根本不敢来,请本地的吧,对了,你也只能请本地的。可是你了解他们吗?要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你可是一个大老板摇钱树啊,他们对你能忠心吗?如果他们昧下良心算计你怎么办,去年阿拉就发生了这么一桩怪事,当然了也是碎石场的,正在红火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一起事故,几个工人一齐受了伤,有的瘸了腿,有的断了胳膊,后来那个老板倾家荡产了不说,还被检察院地给带走了!”
“啊,真有这么回事?那是阿拉的人才这么做,我们的乡亲可没这么蛮吧!我觉得他们挺亲热的!”
“没有利益,大家都笑着脸,真要见着你发财了,呃,这事不好说,人心隔肚皮啊!”
“这么说,厂子不能开了!”黄**有些失望,眼睛的光泽瞬间暗了许多。作为商人,看到商机从身边溜走那是极难受的。
“走,慧姐,日头那么大,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任君飞指了指前面一棵大树,树冠很大,叶子非常浓密,像一把巨大的伞一样下面有一块巨石刚好休息。
“慧姐,古人为什么喜欢爬山,原来我不曾体会到那么深,今天呀,的确体会到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荡胸生层云,令人心旷神怡啊。嗯,爬山真好!”任君飞并没有坐下,而是来到了巨石边,双手叉着腰,目光凝视着远方。
“怎么样,没把你害了吧,瞧你这小心眼的,来的时候撅着嘴巴一声不哼的,现在才知道爬山的好处了吧!像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就应该挤点时间爬爬山,运动运动,一可心锻炼身体,二可以愉悦心情陶冶情操!”
“那是!那是!”任君飞嘴巴应着,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一副思想家的样子。
“那是下河村吧,都是小洋房,一条溪流从村子里蜿蜒穿过,两边全是杨柳,真漂亮啊。。。小飞,你再往前看,那不是开的个采石场吗?谁开的呀?”
“是申家开的,申二蛋,你听说过么,以前说一不二的村长,后来出事了。。。”
“难怪。这样的矿石场也只有申家开得了,弟兄多,家族势力大!”
“是啊,慧姐,这就是我们凤阳农村的现实,凭实力说话嘛,原来我还纳闷了,为什么别人开不得而只有他申家能开,别人开了就麻烦不断而他申家却风平浪静,凭的就是兄弟多啊,来明的我们可以见官,来暗的我可以和你血拼,乡里人自然不敢惹他了。。。”
“小飞,你现在才知道这个理啊!我们做生意的也是,拼的就是硬实力,明摆着欺侮你就是欺侮你,你还得心服口服,这就是法则,生存的丛林法则,难道你们官场不是这样的么?”
“呵呵,慧姐,你这么一点我又明了,怪不得啊,申家的人在镇里头这样爱重视,你看申二蛋他当村长都出事了,可是镇政府的怎么了,照样还让他妻子当上了村支书,他们说没有申家的人罩着,下河村会出乱子的哟!”
“小飞,我有个想法,不知。。。”
“慧姐,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我不知道邵洁香她的想法怎么样啊,农村人,你是知道的,丰衣足食他们就满足了。。。”
“不成,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慧姐,你慧姐一直想为家乡做点事情,公司那边指望不上,全就看这矿石场了,你一定要跟邵洁香说了,我出资,她和我大哥管理,她们各占三十的股份。。。呃,你和她熟么?”
“也不算很熟,她老公被抓时,我帮了一把,冲这面子,我想她也不至于把我轰出门去吧,嘿嘿,何况这还是双赢!”
就是!黄**点头。突然往下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足足有寸多长青色的毛毛虫爬到了鞋帮上,毛毛虫,这是她最怕的了,她用力一蹬,想把大青虫蹬走。
她不蹬还好,大青虫趴在她鞋面上一动不动,这么一蹬,大青虫似乎蹬醒了,昂起了头,左右看了一下,蠕动着身子向她脚上爬过来。
“啊。。。小飞”黄**只觉眼前一黑,脚一软,本能地往前一扑。
“什么,什么事啊?”因为要替申二蛋还上一百多万的赃款,申家所有的家当都赔上了,银行又不肯贷款,下面的欠款又收不上来,银行又不肯贷款,没有周转资金,邵洁香的预制厂和采石场都停产了,这段时间,任君飞也正为帮不到邵洁香而烦恼,今天黄**来雪中送炭,任君飞怎么不高兴啊,但是他又不想让黄**看出来,只是远远地看着邵家的那个阳台,昨晚他俩依偎在那里数着天上的星星,多浪漫啊。突然听到尖叫,忙一转身,就见到黑影扑来,赶紧双手抱住,岂不料脚下一个不稳,两人抱团儿往下滚去了。。。
其实山坡的坡度并不大,但是架不住是一个女人在底下阻挡一个男人,所以很悲剧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概率应该是很低的,但是事实情况就是先是任君飞不小心碰到了转身面朝他的黄**,继而黄**被撞得要仰面跌下山去,但是任君飞动作还算是敏捷,在使劲拽了一把黄**之后,任君飞自己反而挡在了黄**的下面,结果就是任君飞抱住了黄**,两人就这样向山坡下滚去。
这个时候任君飞真的有点感谢邵洁香的一夜温存了,黄**身子再软,气息再香,也不能搅乱了他的心志,因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任君飞依然保持着清明的思维,而且动作敏捷的在半山腰的地方一脚蹬住了一棵小树,这才止住了两人继续下滚的势头,当然,也同时止住了黄**的尖叫声。
“我们,我们没事了吧”。黄**此时还被任君飞紧紧抱在怀里,就是到此刻,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没,没事了,吓死我了,慧姐,你没受伤吧?”
“你,你先放开我,放开我”。黄**挣扎了一下,只是没敢大动,生怕自己再掉下去,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在自己的登上生涯中好几次都是这样,不过这样被人抱着倒是第一次,以前那几次都是绳子救了自己,但是这一次却是人绳”。
任君飞这才意识到不对,因为虽然穿着衣服,可是黄**穿的是冲锋衣,这种衣服的特点就是薄,但是柔软、保暖,所以此刻黄**的纤腰正北任君飞抱在手里,于是顾不上细细品味,赶紧松开了。
“慧姐,对不起,这事都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任君飞一脚蹬着那棵小树,一边赶紧承认错误。
“你有什么错啊,算了,我没事,这样的事常有,哎呀,你的手磨破了,我看看要不要紧”。黄**看见任君飞的手被锋利的石头磨得出了血,有些地方连皮都没有了,反倒是自己,穿的戴的都是专业登山设备,刚才还带着真皮手套,所以除了衣服脏点之外,其他真的没有受什么伤。
“没事,小意思”。任君飞强装道。
“装什么装,走,下山,我带着药和绷带呢,到时候我帮你绑扎一下”。
虽然很疼,但是任君飞咬牙挺住了,因为当酒精杀菌时,那个滋味的确是很疼,伤的地方又是手,简直是十指连心啊,可是当着黄**的面,他不想表现的不像个男人。
“疼吧,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黄**看着任君飞忍得难受,于是开玩笑道。
“真的?”
“当然,我知道很疼的……”
“啊……疼死我了,啊……”黄**话还没有说完,任君飞就像是狼嚎一样叫了起来。
“哎哎哎,有那么疼吗?鬼哭狼嚎的,吓死个人!”。黄**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拿着云南白药,准备待会给任君飞涂上。
看着最后一圈白色的绷带缠上,又打了一个结,“好了,最多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伤了点皮而已,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黄**玩味的看着任君飞说道。
“什么,意思,你救了我?”任君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翻脸比翻还快,刚才是谁救得谁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对啊,要不然我不帮你包扎的话,你说不定会得破伤风呢,知不知道?得破伤风会死人的懂不懂?”
“可是,好吧,慧姐,是你救了我”。
回程的路上,黄**说你受伤了,车子等我来开吧,任君飞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何况只是手,哪怕两只脚跌断了,照开不误,咬着牙握紧方向盘。
其实呀,他哪想开车,可是没办法,刚才宋部长来电话了说宿舍水管漏水,问他在哪里,可不可以过来帮修一下,说明什么,领导信任啊,要是不信任,人家不一个电话打到行政科?当然不能放过这些种机会,任君飞也没说在哪里,只保证半个小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