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绝美的脸上并未有其他表情,昭云舒看待齐沐儿的视线也依旧没有移开。
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案桌上的酒樽,似在玩弄,又似在调侃着什么一般。
只是相比一侧的昭天与昭修二人,他们的脸上早就的多出了一抹难堪,此事最是不想传扬出去。
两天之前他们几人的确是去了一趟芙来楼,怎的竟是成了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时并未有人知晓他们身份,可现在竟然还在这朝堂上被一个官家女子指道出来,更是以打谜戏谑的方式……
如此一来,琅越颜面何在?!
琅越皇室威仪何在?!
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就算知道点什么,都不会选择在这个场合提起些什么。
更甚者,身为贵客来此权倾,不当着祖宗供着,还遭遇到如此,自然是令人心里不悦。
不过,此事既然能够在这个地方泄露,想必背后也不简单了,具体是什么样,便也不得而知了。
“啪嗒”一声,原来昭云舒玩弄的那支酒樽忽然应声砸在了地上。
杯中的水撒了一地,沿着同一个方向砸出一道鲜明的水渍,隔壁侍奉着的侍人却是吓得低垂了脑袋不敢大声喘气。
这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指尖点案,昭云舒狭长的凤眸终是从齐沐儿身上转移开去。
若不是此刻正坐在昭云舒身侧,否则秦子童也很难保证身边的这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万一……
略带三分自求多福的眸光向齐沐儿瞥了一眼,秦子童暗暗想道,如今这意外可以说是脱离了权衡的掌控,一旦昭云舒罢脸,失控的时候,谁最有利?!
莫非权倾国要反?
蓦地冒出来这个想法,秦子童被自己吓了一跳,紧了紧手心,忍不住朝着权倾国那处望了一眼。
只是仿佛早就预料到自己会看他似的,权倾国也同样的朝着这边对视了一眼,唇边忽然快速的略过一抹坏笑。
“……”
下意识的蹙眉,秦子童只觉得事情忽然有些不对劲……
场面依旧僵持在那,任凭是谁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除却上座权衡的眸光可以杀人之外,下座的个个皆是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知所措。
丝乐在继续,场面依旧沉默。
“王爷,臣下之女年幼无知,还请勿要放在心上。”静默了许久,秦子童忽然开口说道。
分明两人的距离是场面上最近的,可是此刻,秦子童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分明跨越着汪洋大海。
这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哪怕此前再如何不待见昭云舒,秦子童在这一刻也必须放下心中的偏见。
方才权倾国的那抹邪笑让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她总觉得权倾国不会平白无故的冲着自己笑……
更何况这个场面还能笑得出来,秦子童很难想象他现在是个什么心境。
“权倾便是如此待客?”一语便代替了琅越的颜面,昭云舒如此举足轻重的份量,对于权倾来说,是个难关。
今日若是传扬出去,他国该如何看待权倾,因一道该说“无心”还是“刻意”的谜题,将友好的邦国关系撕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因此,秦子童只得委下身来,昭云舒是个聪明人,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眼下,投其所好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