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离开!!”眼看着秦子童就要转身迈下石阶,昭仪一个心急,翻身闪到十米开外。
冷剑抽出,伴随在一阵晃眼的亮芒之下,破空对准了秦子童的身体。
仿佛秦子童往前走去,这柄剑会毫不犹豫的刺破她的身体,无所谓让盏楼多出一具尸体。
除却剑身依稀还发出铮铮的细微声音,秦子童不慌不忙的瞥了一眼,便继而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让她走。”
听不出这是怎样的一道声线,只是三个字之中,竟然是带着一丝丝苍凉伤感,秦子童准确的捕捉到。
可……脚步继续向前方迈去,秦子童并没有回头看向昭云舒。
夜,竟是有些凉意。
半山头这儿,时不时还有阵阵冷风吹过,混合着秦子童心底的烦闷,一路朝着山下而去。
长孙殿下?
昭云舒是琅越的皇族……
说不吃惊是假的,但是,这个事实对她这么一位此生不愿踏入宦官家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尤其是,现在她还在这位长孙殿下的手下当差?!
仍然记得,师傅当初就是死在府衙里……他们残忍无情的一面,秦子童深刻的领教过了。
这辈子,她拒绝看见、经历第二次……
但是那张借据之上,白纸黑字签着她秦子童的姓名,倘若不偿还昭云舒那些条款,恐怕她这后半辈子,也会重蹈覆辙师傅的老路。
也是秦子童不愿意见到的。
……
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季雨院的,秦子童就连自己都未曾感觉到,一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了房门口。
不远处的微弱猪叫声,参杂着她复杂的思绪,秦子童双手一推,“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木纳的伸手合上,秦子童背靠着门扇怔在了原地。
一开始,她原以为这座庄子的主人,只不过是位有钱的土豪罢了,整天游手好闲无事打发。
并且,秦子童若是没有记错,她一次都没有问过昭云舒,有关于他身份的问题……
“城里人真会玩。”
自言自语,秦子童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的某一处,竟然是堵塞的可怕,让她无法释然。
良久。
“叩叩叩――”
一道叩门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那抹依旧蹲在门后,用双手环住自己手臂的身影,蓦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美眸。
“秦姑娘,可睡下了?”来者,是昭君。
若长的睫毛在空气中疲惫的煽动了两下,秦子童并未搭话,只是仍然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来人的下文。
瞧着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昭君也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昭君有个故事,想讲给秦姑娘听。”
“……”
下一秒,紧闭着的房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四目相对,一个疑惑,一个欣喜。
秦子童径直走出,朝前方的石凳子上落座。
看见秦子童的出现,昭君本能的心下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同样的小跑过去,坐在了距离秦子童最近的一张石凳上。
“秦姑娘,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琅越曾有个废太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