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楼,观赏的,不是风景,而是,女人。
当然,对男人来说,女人,便是世上最为美妙的风景。
尤其是美丽的,风情万种的,罗衣半解的女人,更是宛若一壶珍藏老酒,让人未饮已醉,情陷迷离,难以自拔。
大观楼有十二名色艺俱佳的美人――当然,绝不是说整座大观楼只有这十二名女艺人,而是说,在所有的女艺人当中,她们比较出类拔萃,比大多数的女艺人更胜出一筹而已。
而,在这十二名女艺人当中,又以齐燕姿最为出色。
在这金牌十二艺人里,齐燕姿行七,自称七姐,寓意仙家下凡尘的七仙女织女,痴情的等待着她的牛郎。
也不知银河上的牛郎倘若晓得她每夜跟“情郎”约会次数不知凡几之后,会作如何感想?会不会跟雷震子借个雷炮把她轰杀,还是掳掠回去当作压寨夫人?
事实上,不管民间之中,质疑的声音如何波澜壮阔,充满着讥讽和嘲笑,但是,这些人,要不就是消费不起齐七姐心生吃不着葡萄便是酸的吐槽,要不就是丈夫被迷惑却偏偏没有抗争资格而引发的怨恨和牢骚的女人。
有能力的男人,对齐七姐自比七仙女,不仅没有一点意见,反而更是各种点赞,怀着可以与七仙女共度雨露之欢愉,趋之若鹜的,力捧齐七姐。
所以,通常,齐七姐的生意是非常好的,几乎可以使用火爆来形容。
不得不说,广告效益是非常重要的。
在古时候,在没有电子产业和网络媒体宣传推广的环境里,所有的广告,只能够凭口口相传,然后才相互传递,蔓延。
而在古老时代的人们,广告只是一条模糊的信息,他们更愿意亲身验证事实的确定性。
于是,最早的时期,临安城的男人们,但凡富贵者,从各种渠道获得齐七姐传说之后,近水楼台先得月,无不参与其中,跟“七仙女”共浴银河,大肆掠夺了那牛郎之工作。
然后,整个富贵圈子里,无不交流着和“七仙女”的风流韵事,倘若谁没有和“七仙女”那个的,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即便是有社交派对,也不敢到场了,很没有面子。
后来,齐七姐在男人们的推广之后,名声鹊起,已经远远飞出了临安城了,于是,慕名而来的客人,就更多了。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基本上,齐七姐的每日排期都非常饱和的,如果不是老鸨,嗯不是,是大观楼的老板害怕这棵摇钱树被消费过度从而过早的枯萎,宣称每日只接待十位客人的话,极之可能,她连吃饭睡觉都没有空闲。
当然,这里,还得把女人那几天生理期排除在外的,如此道白虽然有点让人胃府不适,但是,这个问题,却涉及到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因为,这一日,就是齐七姐的生理期。
逍遥王府的侍卫胡柯拉着他的小伙伴跨苏,带着浑身酒气迈着八字脚摇摇晃晃的进入了大观楼,便扔下跨苏驾轻就熟的奔二楼的齐七姐闺室而去。但在她的闺室门前却被老板截住了,告知齐七姐假期来了,得暂停营业几天。
胡柯虽然多数时候很不讲道理,但是,对美女却是非常大度的,当下便转身准备下楼。
没想到,楼梯口处上来了三个腰挂竹剑的锦袍大汉,趾高气扬的点名要齐七姐陪他们仨喝酒。
老板从装束和语言里看出他们显然来自外地,人家慕名而来,诚意拳拳,心怀感激,自是更加语言婉转客气,劝三位稍等几天便可,或另选其他佳丽也行。
然而,那三位却来自百里开外,专程为“七仙女”而来,且明日一大早便要启程去远方做事,只怕错失此次机缘,将是遥远无期。言下意思,自是今天必须见到“七仙女”,让“七仙女”陪他们喝酒。
老板当然知道,在这些地方,男人和女人一起喝酒意味着什么。
他不由来气,他已经一再妥协了,甚至提出捧上盘缠作赔偿三位的损失了,而三个却依然不依不饶的,好像如若不答应他们,他们就要把大观楼拆了一般强势。
也不想想,老板能够在临安城这个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复杂地面经营如此大规模的吸金场所,背后没有一定的保护伞,如何站住足跟?
只不过,在老板还没有发飙之前,却有人先一步做出头鸟了――胡柯!
对胡柯而言,齐七姐堪比心里高高在上的唯一女神,不是之一!
三个如此强迫性举动,再脑补了齐七姐将面对这三人的几P画面,他的心都痛了!
他愤怒了!
所以,他当先便是一个跨步逼近三人面前,舌绽春雷般吐出一个字:“滚!”
三个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然后,齐齐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三人一起动作,没有拔剑,只是来自左右中三个方向的纯肉体撞击而来,仿佛三扇肉墙,瞬间把胡柯挤在中间,一阵咔擦咔擦声音窜起,刹那间,胡柯不知他的骨头被挤断挤裂了多少,只是觉得各种剧痛迅速遍布全身,把他痛麻木了,然后,三个散开,他的身体宛似失去了支撑一般啪嗒倒地,然后,沿着楼梯阶级滚球一样骨碌碌的滚落了下去。
还在楼下的跨苏闻声望来,眼神一凝,便几乎是惊呆了!
然后,他迅速跑过去,准备伸手接住胡柯,哪里料到,那三个还真够狠的,跳跃下来,将他拦截,他自然义气当先,不顾警告的抢步要捞起地上的小伙伴,却见眼前人影闪动,他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轻,整个人离地而起,被一股大力生生掼出大门之外,落在门口的石级上,足髁碰了一下,虽然没有粉碎性骨折,但是,那痛彻心扉的剧痛,几乎把他秒变瘸子。
幸好,那三个只是针对挑衅与他们的胡柯,并没有造成跨苏实质性的伤害,至少,使得跨苏还可以很生猛的回来报讯,否则,跨苏和胡柯一样躺在大观楼地上,也绝非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乌达王爷的心头也堵的难受。
所谓,打狗还需看主呐。
这几个,在大观楼那种信息传播迅速而广达的公众场所打他的人,估计,不消半天,他的逍遥王府招牌势必是攀登头条热点,成为家喻户晓的笑料之关键词。
他乌达王爷的脸,该往哪儿搁呀?
在乌达王爷的带领下,逍遥王府的“六侍卫”除了胡柯被之外,全到齐了:跨苏,巴答,贝台,新合,尊空。
司徒先生与乌达王爷共乘坐马车之中,驾驭马车的司机却不是老王,而是一个相貌颇为英俊的中年汉子,他的名字叫做尊空。
跨苏巴答等其余四个,皆跨上蒙古大宛马,跟随在马车之后,直奔坐落在市中心的大观楼而去。
逍遥王大驾降临,大观楼的老板自然不敢怠慢。
还在比较远的地方,站在二楼阳台向过往男人骚姿弄首飞甩媚眼的姑娘们眼睛却是好使的很,认出了是逍遥王府标记的车辆,当下,便立刻有人向老板禀报。
老板心头一紧,连忙带着大茶壶(皮条客)和几个姑娘迎出门外。
“人在哪里?!”
跨苏不等马车停驻下来,便率先跃下马来,飞步跑上前,看他那急切模样,貌似有厌烦推开老板和姑娘们立刻闯入去解救胡柯的意思。
车里的乌达王爷适时轻咳了一声,跨苏足下立刻一凝,生生忍住疾速的步伐。
车帘微微一晃,无风自动,飘出乌达王爷平淡的出奇的声音:“门老板,我的人还在里面吗?”
大观楼的老板姓门,门老板恭恭敬敬的道:“回王爷,不在了。”
乌达王爷似乎沉思了一下,幽幽道:“与本王预算的没有错,那么他们该是有留下话儿罢。”
门老板额头出现了汗珠,道:“有,他们说,要找回人,须得带上五十万两银子赎金到卧龙寺去。”
跨苏怒道:“麻蛋!打了我们的人,还要勒索银钱,他么脑子被猪拱了不成!”
驾驭马车的尊空冷冷道:“爷在说话,你闭嘴。”
跨苏立刻闭嘴。
乌达王爷的声音继续慢悠悠传递出来:“门老板,他们可有时限么?”
门老板道:“说是务必在午时三刻之前,必须见到银子。”
还午时三刻呢,他以为是午门砍头吗?
靠!
跨苏很想使用语言表示他的鄙视和愤怒,但是,终是忍住了,只是狠狠瞪了门老板一眼,好像,那作恶的匪徒歹人便是眼前这门老板一样。
门老板不敢对视,心虚的垂下了脑袋,毕竟,事故在他的场子发生了,无论怎么说,他都有连带责任的,何况,人家胡柯本就是为他这个场子仗义出头的。
乌达王爷缓缓道:“他们是不是还说了,如果,我的银钱在他们时限之内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是不是就让我收尸啦?”
门老板没有回答,显然,默认了,匪徒的确说过同样意思的话。
“好吧,”乌达王爷继续道,“这个跟头,我乌达认栽了,只不过,门老板,事故发生在你的地头,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门老板沉暗暗一咬牙,道:“这样吧,王爷,这五十万两银子,由我来出,您看行吗?”
乌达王爷道:“这个,岂非让你破费了,这样,不太好吧......”
门老板抬头,道:“不,王爷,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毕竟,在我这小地儿发生了事情,我必须担待的。”
乌达王爷似乎考虑了一下,终于接受了门老板的“担待”,缓缓道:“既然如此,便不多打扰,救人要紧。尊空,往西边卧龙寺。”
尊空应道:“是,爷。”
这边马车启动,那边门老板立刻掏出两张显然是准备好的银票塞在跨苏的手上,跨苏迅速掠过银票一眼,不由微微闪过一丝异彩,两张银票都是五十万两的,分明除了一张交与赎金另外一张是用作补偿的,暗赞门老板会做人,点赞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