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怒了!
“你还敢问为什么?”
君夫人可不会客气,尽管手被自己的丈夫拉住了,不能跑上去狠狠地打她几巴掌,但她的嘴还能动,满眼恨意地望着池雅:“我儿子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他就是喝了你的药剂才晕迷不醒的。”
“你一个小山村里来的小孤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也从来没有人教导你药剂方面的知识,你怎么会炼药?又是怎么成为炼药师的?”
“还有,他们这次的行踪除了上面的几个人以外,谁也不知道,不是你泄露的又是谁泄露的?”
君夫人咄咄逼人,望着池雅的眼神就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听说你身边有个非常厉害的电脑高手,他们的通讯器被人动了手脚,这一定是也是你动的手脚吧?”
池雅没想到这些事君夫人都知道,她看了一眼君父,从他怀疑的眼神中,她很快明白了他为什么拒绝自己见君漠。
君夫人见她不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是被我说中了?”
她就说这女人有问题,一个小小的村姑,给她一大笔钱她都不肯离开,却偏偏要缠着自己的儿子不放,原来是被人派来暗害漠儿的。
如果当初漠儿听自己的话,公公不坚决认定这个阴险的臭丫头为孙媳妇的话,哪还会有今天的事?这个臭丫头又如何害得到她的漠儿?
尽管池雅心里很焦急,但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会炼药这件事没必要跟你交待,至于泄露行踪和在通讯器上动手脚,这些我都没有做过,而且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做?”
“君漠已经跟我求婚了,君爷爷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只要我一点头,我马上就能嫁给君漠,成为一国元帅夫人,我为什么要害他?又有什么理由害他?”
“哼,理由?”
君夫人冷哼着,眼神如刀:“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本就不是什么山村小孤女,而是白家派过来害漠儿的奸细。”
不等池雅回话,君夫人气势汹汹地指着她:“你用不着狡辩,漠儿的手下已经跟我们说过白逸轩跟你的事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的真面目。”
“如果我是白家派过来的奸细,那我为什么在逃脱后还要通知你们去救他?”池雅的耐性已经被他们磨光了。抬头望了一眼君漠的房间方向,想到只是一墙之隔,自己却不能踏进去亲眼见到他,不能亲自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看向君夫人的眼神也带上了冷冽。
“君夫人,因为当你是君漠的母亲,所以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怎么故意刁难,我都一直强忍着,但是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你的有意,还是无意,当年你害得君漠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就要忍受无休无止的病毒折磨,导致他厌恶女人,不再相信女人,变成了如今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后来,你又极力想要搓合他和白轻谣,逼迫他接受一个自己厌恶甚至憎恨的女人,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导致君漠病毒缠身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池雅眼底含着嘲讽,勾唇冷冷地笑了一声:“呵,在这佑大的华国,在这繁华的京都,跟君家利益切切相关的、又在医药领域极其擅长的,除了他白家,还有谁?”
说罢,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表情凌厉,眼中带着对君漠浓浓的心疼。
“你不但害得君漠病毒缠身,还害他一个如此高傲的人竟然为了一管解毒剂就要向白家人弯腰低头,性命没有保障的滋味你尝过吗?要向自己的仇人弯腰屈服的感觉,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一个身中病毒的人要拥有今天的这一切,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又受过多少伤,流了多少血!你只在乎君家的声誉是不是会受损,你只在乎自己的脸面。”“你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很优秀、身份高贵,一般的女人配不上他,作为一个母亲,如果你是真心地为他好,那你为什么宁愿他厌恶女人,孤独一辈子也容不下一个我?”
“难道就因为你得不到他的关心和尊重,得不到他的一个正眼,得不到他的原谅,你就不许其他的女人得到吗?”
池雅越说就越替君漠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而不值:“你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你真的真心地关心过他吗?你真的当他是你的儿子吗?”
池雅神色冷峻、眼神锐利、气势强悍,一口气将这段时间一直积压在心底的不满说了出来。
直说得君父沉默不语,直说得君夫人的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最后恼羞成怒地指着池雅,嘴唇颤抖:“你……你……你伶牙俐齿、胡说八道!”
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别有用心的乡下丫头所骗而已,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找的妻子是一个跟他同样优秀的女人而已。
什么叫她宁愿自己的儿子孤独一辈子?
这臭丫头以为她是谁,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了吗?以为没了她,她的儿子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优秀的跟他相配的女人了吗?
没了她,没有白轻谣,难道这佑大的京都就没有其他的大家闺秀了吗?
“好啊,原来漠儿他对我这个亲生母亲越来越冷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在挑拨离间。”
君夫人气得急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立刻抓住她大卸八块:“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害了漠儿的奸细。”
听到君夫人的大喊,院门口,两个站岗的士兵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迟疑地看向了君鸿涛。
因为离得远,他们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并不清楚。
可是……君元帅已经不只一次亲密地拉着这小姑娘的手走进这道门了,就连君老爷子都亲自跟他们打过招呼,说这小姑娘可以随意进出君家。
君鸿涛朝两人的方向挥了挥手,没有让两人为难。
池雅没想到君夫人竟然将君漠对她的冷漠怪到自己身上,还想让人捉拿自己,心里的火苗也蹿了出来:“君夫人,我敬你是君漠的母亲才一再地容忍你,如果你再得寸进尺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不介意真的在君漠面前说点什么,让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以下,这辈子也再无融洽的可能。
“君伯父,你也认为你的儿子这么没有眼光吗?”
看着长相俊秀、性格不愠不火,却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君父,池雅终于明白了君漠为什么对于自己的父亲也如此冷淡了。
因为在君父的眼中,君漠这个儿子远远比不上他的妻子重要,尽管他也不认同自己妻子的言行,但他却能一再地容忍她愚蠢的行为。
君父抿了抿唇,拧眉看着池雅:“你还是先走吧!”
见君父仍是拒绝自己进去看君漠,池雅的拳头捏得更紧了,眼神冷然地看看他:“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君漠的性格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冰冷,为什么他小小年纪就要搬出君家独自生活。”
一个如此不可理喻的母亲,一个如此唯妻是命的父亲,受了伤害的他只能躲出去,才能逃离这个冷冰冰的、没有温暖的家。
听说当年的他还只有十岁,唯一疼爱他的奶奶过世了,而君老爷子整月整月地呆在军营里,也甚少有机会关心他,在这种煎熬中,他只能带着满心的伤害、带着一身未知的病毒逃出去,选择独自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