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兰兰的过往，但是他听兰兰自己说过，她好像有些“不愉快”的经历・・・

　　 “不愉快？何止是不愉快啊，换做别人估计早都自杀了！”

　　 马海笑着摇头，南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海说，兰兰被当时的院长给糟蹋了，这件事情疯人院没多少人知道。

　　 这不奇怪，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但奇怪的是・・・

　　 兰兰居然没有报警，而且还选择配合院长的摆布，就此沉沦到底！

　　 那晚之后，她就成了当时院长的权利工具。

　　 由于工作能力突出，兰兰很快得到了院方高层的赏识，短短一年时间就晋升成了女病区的主管，同时负责院长本人的衣食起居。

　　 很多人在背地里对她的行径表示不齿，但是兰兰似乎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她的冷漠早已到达冰点，哪怕是对待自己，她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辩解。

　　 南国听马海说完，对兰兰这个女人的好奇更深了。

　　 他觉得这样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背后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如果能把她收为己用，作为自己在疯人院中牢靠的基层力量，那对于巩固自身地位来说，也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马海是个很聪明的商人，知道揣摩别人的心意，看到南国在沉默，也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说：

　　 “要想让兰兰为你所用，那可要花点功夫，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国点点头，然后问：

　　 “她家人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马海回忆了片刻说，兰兰似乎没有父母，不知道是早亡还是杳无音信，好像只听说她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也是当初送兰兰来疯人院的人。

　　 南国抓住了这条线索，又问了问这个人长什么样，在哪里工作，马海凭着十分模糊的记忆告知了南国。

　　 从病房出来，南国又直奔到设备采购部门所在的楼层。

　　 听兰兰说，这里有人对自己心怀不满，甚至没有来参加会议，南国出于好奇，所以来到了这里。

　　 设备采购部就在会议室下面的一层，这里就连楼道里都堆满了很多仪器设备，但却只有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属于一个人所有，实际上整座疯人院的设备维护和采购也都交由他一个人负责。

　　 这个人叫秦寿。

　　 南国看到了办公室门牌上的名字，瞬间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当初南国偷走小鹿的主治医师的手机，在那个精彩纷呈的手机通讯录里，就有这么一个叫秦寿的人。

　　 而且，南国记得很清楚，这是一个某些方面不正常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就在迟疑的瞬间，办公室的门开了，秦寿走了出来。

　　 “你是・・・院长？”

　　 南国呆住了，他看到了这个叫秦寿的男人，当即倒退两步，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

　　 被恶心到了！

　　 面前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

　　 要是小鹿见到了肯定会说他长得“猥琐欲为”！

　　 太难看了！

　　 南国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难看的男人，不都说这种小哥哥都很帅气吗？

　　 这他妈骗谁呢？

　　 简直就是胎盘成精了。

　　 南国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寿，秦寿阴着一张脸，自然明白南国为何会有如此表情。

　　 他迈前一步，南国后退两步：

　　 “院长・・・你找我有事吗？”

　　 南国别过头，不忍观赏：

　　 “我・・・召开大会，你怎么没来？”

　　 秦寿说：

　　 “我为什么要来？设备采购部门就我一个人，就一个人你们都克扣采购经费，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如此。

　　 设备采购部门只有秦寿一个人，而且因为亏损的问题，南国前段时间削减了采购经费，这才让他怨声载道的同时不愿参加会议。

　　 南国想了一下说：

　　 “采购经费的问题我会尽快落实，补发的工资回头我让兰兰给你送来，希望你以后能按时参加会议。”

　　 听南国这么说，秦寿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南国又告诉他开发者大会是个不错的提案，希望秦寿能参加。

　　 秦寿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也没什么好聊的，主要是认识一下这个人，南国在采购部门的办公室询问了采购经费的数额问题就离开了。

　　 南国走的时候秦寿站在他身后自言自语：

　　 “又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这句话南国并没有听到，他现在又跑到了小鹿这里交代工作。

　　 之所以这么勤奋，倒不是说南国多么热衷于疯人院的工作，主要是他真的没有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很珍贵。

　　 小鹿现在负责的是疯人院的安保工作，经过他连日来的改造，疯人院所有的门锁都进行了加固，小鹿说除非他亲自出手，否则别人甭想撬开任何一道门。

　　 说完这句话，小鹿的床头柜就塌了。

　　 “意外・・・意外・・・”

　　 小鹿讪笑着挠头，南国无话可说。

　　 白天的时候看小鹿和几名护工传授如何踩点、如何躲避监控探头、如何下手、如何撤退・・・

　　 那时候南国就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他们这个团伙很快就会被取缔，于是跟小鹿说有别的事情安排给他。

　　 “什么事啊老板，该不会又让我去刨坑吧？”

　　 小鹿不老情愿，南国摇摇头说：

　　 “你现在在外界还有什么朋友吗？”

　　 小鹿点点头：

　　 “有啊，算上刚放出来的，光是春天镇就有不少，你看中外面什么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偷・・・不是，我是说带来。”

　　 南国无奈地摇摇头，他让小鹿去试着联系一下这些朋友，让他们去找一个人。

　　 小鹿问是谁，南国详细说明了一下这个人的特征，小鹿说明天就去问。

　　 到了第二天，南国几乎是一夜未眠，来到草坪上想要吹吹风透透气，正巧看到小鹿在打电话。

　　 这时候马海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鬼头鬼脑的小鹿，问南国：

　　 “你还真打算把他给找出来啊？是好是坏想清楚了吗？”

　　 南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找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两个人有说有笑在草坪上闲聊，身份的互换让二人都有些感慨，看到了精神振奋的陈教授正带着一群信徒刻苦钻研着什么，马海说：

　　 “你搞了这么一个开发者大会，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了。”

　　 南国点点头，陈教授这时候正跟自己的信徒们慷慨陈词，草坪尽头彪子也在打磨标枪，看来她是想研发新一代投掷武器作为参会作品。

　　 已经度过了适应期，现在老闷等人的身份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没人再提及他们的患者经历了，这样的逆转起初虽有些不适应，但好在磨合期已经过去。

　　 现在一切都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南国的布局有条不紊，他要利用自己的手段从集团的身上“薅羊毛”，这同样也是马海的打算。

　　 遭人摆布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打一场翻身仗了，两个人都很期待，期待接下来的进展会怎么样。

　　 走到了疯人院的大门前，南国站住了，马海回味悠长地说：

　　 “真想出去看看呀。”

　　 说完这句话马海自己都摇头，出去看看倒是不难，只不过代价有点大了。

　　 南国此时说：

　　 “咱们无偿接收一部分患者吧，让他们在这里体验治疗一段时间，这样对咱们的计划也许会有帮助。”

　　 “开支问题怎么解决？”

　　 “撑一下，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人，如果咱们能利用好这次机会，也许钱的问题很快就会解决。”

　　 马海细细思索了一番，慎重点头。

　　 南国是打算利用这种无偿的体验来作为突破口，以那些潜在的患者作为营销病毒，通过大家口耳相传把疯人院的广告打出去。

　　 而且还可以借此来巩固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也就是：

　　 开发者大会！

　　 “我这就去联系一下镇上的电视台，告诉他们咱们打算无偿接收患者，体验治疗，你说多久合适？”

　　 南国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

　　 “一个月吧，为期一个月的体验治疗，吃住全包。”

　　 “撑得下去吗？”

　　 “撑不下去也要撑，没办法了。”

　　 马海转身离开，他信任南国，并且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雪上加霜也不见得有多惨。

　　 有了上次的教训，南国这次很谨慎，他找到老闷和陈教授，告诉他们接下来会有部分患者入住疯人院，届时要让他们去接待这些患者，尽量让他们感受到宾至如归。

　　 老闷和陈教授答应了南国的嘱托，着手进行准备，这一切兰兰都看在了眼里，南国回头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兰兰。

　　 他在想，也许该和她聊聊？

　　 晚上南国趁着大家下班的时候来到了兰兰的所在楼层，兰兰居住在女病区这里，距离院长的办公楼不算很远。

　　 他想和兰兰谈谈，也想知道她的态度，于是他带着诚恳来到了兰兰的房门前，可是站在这里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南国听到了电话的声音？

　　 “杨总，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准备无偿接收部分患者，而且近期观察我发现他和设备采购部门的秦寿有过会面。”

　　 “好的杨总，我会继续观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明白，再见。”

　　 电话挂断了，南国后退半步，隔着一扇门，他默默地望着寂静无声的走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