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赶紧抬头问:
“什么意思?有过类似试验?”
老闷点点头说:
“是的,当初德军的一些神经外科医生认为,通过控制激素,然后改造脑垂体,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意识和身体,甚至可以改变遗传基因,从而壮大雅利安人的种群,还可以抑制当初已经备受压迫的犹太人,这是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当然后面证实是无稽之谈了,但确实有相关记载,当初那些参与试验的医生也都被军事法庭审判,实验资料早都销毁封存了,但是我看你手上这些病历,好像・・・”
女医生的表情很急切,她问好像什么。
老闷郑重其事地说:
“那些故事我是从医疗杂志上看到的趣闻,但是通过一些解封的档案,还有媒体公布的资料来看,咱们手里这些病历,和好多年前那些资料有些类似的地方。”
“不是吧・・・你是说咱们医院在进行纳粹试验?”
老闷赶紧摇头,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二者没关系,我是说这二者都是脑垂体的手术,绝对不是继承,也许之前咱们医院曾经开展过类似的脑垂体切除改造工作,但是没有公布出来,犯不上上纲上线,你可别胡说。好家伙你这直接上升到意识形态的层次上了。”
这个是个大罪名,往小了说是扯犊子,往大了说就是反人类,老闷后背都冒冷汗了,他可不想背上这罪名。
女医生翻了个白眼,说话依旧口无遮拦:
“那不还是一样的,即便是脑垂体的手术试验咱们也没资质啊,这要国家层面同意才行。”
“你手上的病历不都摆在那吗,自己看,可别瞎问了。”
老闷不敢再下说,照这个节奏下去,要不了几句话他就成阴谋论者了。
女医生咬着嘴唇说:
“反正这些实验不对劲,而且这些手术绝对有问题。”
说完,她拿出兜里的手机开始给这些病历拍照,老闷看在眼里很是惊奇,这个女人打算干什么?
难道她要曝光这些病历?
那也犯不上啊,再说了这些病历连签字盖章都没有,完全就是照片和叙述,说是打印出来的小说大纲都行,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你要干嘛?”
女医生没说话,拍完照把档案递给了老闷,老闷接过来,只听见女人的手中传来“喀嚓”一声。
“你・・・”
老闷气急败坏,他发现这个女医生给自己拍了一张照,他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女医生随后扬了扬手机说:
“你得替我保密,不能说咱俩来过,不然我就把你举报出去,说是你带我来的,反正我手上有你拿着病历的照片,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老闷哑口无言,这姑娘看着机灵古怪,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你太损了吧姑娘,我一把岁数,至于这样吗?”
女医生不置可否,把病历放回到了纸箱里,老闷欲哭无泪,这时候小鹿和彪子又回来了。
最后几个铁箱也都带来了,小鹿大汗淋漓,彪子说:
“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外面那些疯子都抓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女医生看着一地的铁箱,有些好奇: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鹿满头大汗,擦了一下额头说:
“是啊,搬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搬的是什么,太亏了。”
刚说完,小鹿就觉得面前吹过一阵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内传来一声破裂的声音:
“啪嚓!”
彪子放下手中的铁棍,指着稀烂的铁盒说:
“打开看看不就得了!费那个事!”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小鹿过后小声问:
“你给它打坏了,到时候问起来・・・”
彪子豪迈地看着老闷说:
“有什么事我担着!”
老闷松了一口气,小鹿还是有些担忧:
“你怎么担?”
彪子指着老闷很自然地说:
“他不是医生吗!我就说他让我打的啊!洒家怕什么?”
老闷痛苦地捂住了脸,这个叫彪子的姑娘别看脾气大,心眼可不少,早都算计好了到时候怎么跟医生说。
估计是小鹿在搬东西的时候提前和彪子说了别露馅,彪子顺势推舟才这么做的。
人不可貌相,这样一来彪子肯定没事了,可老闷・・・
女医生拍拍老闷的肩膀说:
“谢谢你。”
老闷抬头说:“有一句・・・”
“不当讲,不用说了,开都开了,看看是什么吧。”
女医生很机智地堵住了老闷的嘴,然后弯腰把铁盒里的东西拨弄出来,她发现铁盒里有很多液体溢出来,这让她不敢大意。
“这是什么?”
几个人都蹲下来,老闷也不太认识这些东西,他发现铁盒里装着的是一些针剂,透明的那种,注射的针管被打破了,大概算了一下,有十支左右。
包裹在医疗级固态干冰里面,针头被锁死,针管大部分也都是铝制的,外面还包裹了一层防护膜。
每个针管之间还隔着一层海绵,彼此绝缘。
这样的针管老闷都没见过几次,但他知道这是很珍贵的东西,而且是一次性的。
只有那些极其珍贵的药物才会选择用这种针管,使用完毕后自动销毁,很昂贵的小玩意。
这么来看的话,这个铁盒应该是药箱,破碎的盒面上还印着化学物质危险的标志。
看一眼就知道是很珍贵的东西,女医生不敢大意,她从旁边的兜里掏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
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习惯,女医生保持了很多年,她捡起一支破碎的针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流干了,她看到针管上有一行很细微的文字。
老闷不太认识这些药剂,蹲在一旁等待,女医生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些文字,一个错神的功夫,脸色巨变。
“嘶・・・往后撤!千万别沾上!”
女医生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把针管扔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后撤,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捂在口鼻处。
老闷也吓坏了,难道是什么挥发性的药剂?
不敢大意,也从旁边的杂物堆里胡乱扯下一块油布捂在脸上。
彪子眼疾手快,直接把小鹿倒拎起来捂在脸上,小鹿表示这个动作很不友好。
也没办法躲开,更别想挣扎,小鹿腾空而起的同时嘟嘟囔囔地问:
“这什么啊!”
女医生的表情很惊恐,她脸色煞白着说;
“这・・・这是?・・・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