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岸几乎要将燕京市掘地三尺。
而他寻的正主却带着一拨人正站在‘夏晚晚’的墓前。
“你们帮我挖开,之前的算是订金,剩下的钱你们可以去沈氏集团财务领。”沈曜天小朋友穿着一身小西装,冰着脸吩咐几个工人。
三个工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安。
刚才在人才市场被这个小孩点中,本来以为是谁家熊孩子故意逗他们玩,结果这小家伙却拿出一万块订金给他们,然后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一万。
三人都是跑市场干装卸讨生活的穷苦人,虽说对方是个孩子,可小家伙模样出众,气势凛然,一身衣服更是价值不菲,他们便半信半疑的跟了过来。
却没想到这么大点的小家伙居然让他们来挖墓。
这下三人都不淡定了。
“小少爷啊,要不你跟家里大人联系联系,这可是坟墓,没有经过家属允许就挖开是犯法的。”有个年纪稍长的工人出声劝道。
“她是我妈咪,你们挖是经过我同意的,不算违法。”沈曜天小脸紧紧皱着,但说出的话逻辑正常。
可三人听了越发不解,这孩子跟他妈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啥事不好做,要挖他妈的坟头?一时间三人更不淡定了,有些后悔为了钱过来。
而且觉得眼前的小孩也越看越邪性,谁家三岁多的孩子这么胆大又行事干脆,尤其那身上的气场比一些成年人都不遑多让。
“你们放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见三人还是没动,沈曜天再次补充。
那为首的工人忍不住问道,“这里面真的葬的是你妈妈?”
“我有照片。”曜天忙从小书包里掏出一家三口的合照,然后指了指墓碑上夏晚晚的照片,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偏执的说,“她就是我妈咪,妈咪答应我要去接我回家,我不相信妈咪没了,我一定要看看……”
说着小曜天的眼眶一下又红了。
三个工人具是一愣,这才意识到小家伙早早丧母,原来是不肯接受现实。
“可是……”
“你们放心,看见了吗?这是我爹地,沈氏集团的总裁,你们帮我把事情办好,爹地一定会给你们重赏。”那为首的工人还在迟疑,沈曜天立马打断他指了指照片上的沈崇岸,以重金为诱饵。
随后又怕几人不相信,“我爹地经常出现在新闻上,不信你们可以搜一搜。”
“这……”为首的为难的看了其他两个工人。
后面稍微年轻点的朝着领头的点点头,“我好像真的在网上见过这个男的,应该就是沈氏的总裁,不过听说挺花心的。”
对方这话说完,其他两人看曜天的目光越发同情。
毕竟这么漂亮的小男孩,母亲早逝,父亲花心,就是再有钱,又有什么用?
一时间三人互相看了眼,最后其中一个拍板,“要不干吧?总要让小家伙死心的?”
“干吧。”三人达成协议。
沈曜天暗暗松了口气,可当看到墓碑上妈咪的照片,眼眶又是一红,可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而这些并没有缓解他的伤心,反而越发的难过。
妈咪是骗子,又对他食言了。
“哎,要不跟孩子说说就是墓挖开也找不回他妈咪……”三人已经开始动手挖起了墓碑,却看到沈曜天红红的眼眶,稍微年轻点的忍不住对两个年纪大点的工人说。
“这……”
一时间三人都有些犹豫。
已经八月底,墓地又在郊外,风吹过,总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可曜天却感觉不到似的,看着三人挖着妈咪的坟,泪眼朦胧。
风凉飕飕的。
三人心不在焉的干活,这时为首的听了同伴的建议,有些拿不定主意,抬头正准备跟曜天说点什么,忽然身体一僵,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后面,“鬼……鬼啊!”
“发什么神经,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旁边的人被为首的工人吓得不轻,低唾了一声骂道。
可那为首的不但没有清醒,反而看看不远处又低头看看他们正在挖的墓碑上的照片,眼底的恐惧放大,“有鬼,真的有鬼啊!”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另外两人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就是再不信邪,在这种情况下也受不住了,缓缓的扭头,便看到一张美丽的过分的脸庞,然后下意识的齐齐看向墓碑。
接着三人同时喊道,“有鬼啊!”
下一刻三人扔下工具就朝着墓地外拼命逃去,连曜天被撞倒都没注意到,哗的一下没了人影。
曜天呆呆的看着这突然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哪里有鬼?
不远处,晚晚听到动静,奇怪的望过来,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坐在一墓碑旁,模样沮丧,身子一颤一颤,似在哭泣,不由凝眉,扫了言周围并没有看到大人,暗暗奇怪这里怎么会冒出个小孩子?再看地上的小人儿似乎还受了伤,当下跨过隔着的草坪,走了过来。
“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家人呢?”进了墓地晚晚就让宫云海在外面等着,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此刻柔声轻问,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正死命控制不让自己的哭出来的曜天,陡然听到这熟悉的温柔声音,猛地抬头,“妈咪……”
晚晚对上那张漂亮之极的脸蛋儿,整个人怔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稚嫩的妈咪,整儿犹如雷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眶还红着的小家伙。
如果她没有认错,这是沈崇岸的孩子?
也就是……她的儿子?
一时间晚晚脑袋空白,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可看到她的曜天却不同,在一声妈咪后直接扑到晚晚身上,带着哭腔不停的喊,“妈咪,妈咪……曜天宝贝好想妈咪,妈咪你是不是又不要曜天了,妈咪骗我,妈咪说好要去接曜天回家的,妈咪……无论妈咪是人还是鬼,曜天都不要离开妈咪……”
小家伙越说越伤心,眼泪从黑亮的眸子里一颗一颗的滚落。
晚晚觉得她的心也跟着被一点一点的刺痛,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眼前的男孩就是她的孩子。
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是血脉的撕扯,疼的晚晚不由弓起身体。
曜天见妈咪忽然脸色苍白如纸,着急的喊着,“妈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