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斐苒一声低喝,所有人停止动作。
三公主得意的看向一众太监,趾高气昂,一派天之骄女的模样。
“走~!”最后一甩头,带着浩浩荡荡的宫女侍卫离开。
几位干儿子赶紧上前,“干爹……,您这是何必啊。”
斐苒没有说话,低下头强自平复情绪。
“你们,以后说话行事,记得要谨慎,今天算是买个教训。”
没错,本来今天挨打的应该是小春子,但由于斐苒出面制止,公主又气势汹汹,最后成了大公公吃亏。
“可干爹,您为什么要让着韩幕贞?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公主啊,陛下如何会为了一个公主将您治罪?”小春子一脸不解。
韩幕贞?斐苒在心中默念。
和太子韩幕辽……难道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呵呵,难怪都一样厌恶自己。
微微叹了口气,斐苒抬头看向小春子,“我记得你说过,韩武国现今算得上鼎盛时期,风头盖过同为大国的燕文和吴蜀,是不是?”
小春子点点头,“是这么回事……”
“那身为韩武国国君,能将一国之力发扬至此,韩正天真得会惧怕我区区一名太监么?即便是,他也一定会想办法除去这样一个威胁。记住,但凡国君,必然容不得异己。”
斐苒说得认真,围在一旁的干儿子们听得云里雾里。
他们没上过学堂,从小家中贫困才被父母送进宫来做阉人。只知道皇帝陛下每次看到自家干爹都会礼让三分,就算在朝堂上,太子、左相屡次弹劾,也未能动摇干爹分毫。
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干爹神功盖世,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总之要他们像刚才那样,眼看着干爹被人欺负……是怎么也不答应的。
看出这些小太监并不认同,斐苒无奈得笑笑。
算了,要他们一下子改变之前的想法的确困难了些,慢慢来吧。
“好了,今天先说到这里,你们也别难过了,干爹没事。去替我挑件衣服吧,今晚赴宴穿的。”明明挨打的是她,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这群太监。
斐苒不觉得有什么,可八个干儿子愈发动容。
都这样了,干爹还顾及他们的感受……
几人悄悄对视一眼,要不……去替干爹讨回公道?
而斐苒摸了摸脸。靠!肿的挺厉害。
赶紧回房对着铜镜反复照照,“麻烦啊麻烦,这样今晚还怎么出门?”某女喃喃自语。
“丑。”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
斐苒一惊,立刻起身四下张望。
没人回应。
可刚才明明有人说话,斐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到底是谁?干嘛躲在别人房间里,还要不要脸了!”
故意这么说,是想激怒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好主动现身。
还是没人回应。
于是某女把柜子,床底,只要能藏人的地方统统翻了个遍,哪里有什么人影。
“奇怪……,难道说……这里有鬼?”斐苒一个哆嗦,感觉背后似有阴风吹过。
颤抖着转身……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
都说古代皇宫不干净,到处都有枉死之人,那个斐然生前又作恶多端……
“叩叩―”两下敲门声。
斐苒正怕得要命,“谁……谁啊?”
然而敲门声继续响起,这次门外之人加重了几分力道。
斐苒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倒桌上铜镜。
“干爹?”门外传来小夏子的声音。
斐苒松了口气,可这家伙也是的,敲门不说话,是想吓死她吗?
“进来吧。”
之后小夏子进屋。小小一个人抱着大堆华服,足足有小山那么高,整个人连头都看不见,难怪刚才没听到斐然问话了。
某女微楞,“怎么拿那么多衣服过来?”
放下衣服小夏子躬身,“干爹~,这都是今年内府给您新制的衣裳,还没来得及试穿呢。方才瞧您早朝回来心头郁结,三公主又过来瞎搅合,所以今日赴宴,可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教那些没长眼的人好好瞧瞧,咱爹威风着呢!”
“呃。”这是什么逻辑,斐苒感到无语。
“小春子呢?让他过来伺候吧。”她还是比较习惯小春子。
“春子他……去办别的事了。”小太监始终低着头。
斐苒也未多心,“行吧,那你替我选一套适合赴宴穿的衣服。”
小夏子领命,赶忙在一堆锦袍中挑挑拣拣。
“干爹,您看这两件怎么样?”
斐苒看了看,一件深黑,一件墨绿,都绣有华丽花纹,“随便,你看着办就行。”
同时看清对方,先前因着心里头事多,未曾仔细打量这八位干儿子的容貌。
没想到小夏子倒也长得眉清目秀,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没准还是位翩翩公子哥。
不自觉的,斐苒对他生出好感,“你进宫时日也不短了吧?”
“回干爹,有两个年头了。”
“哦,也两年了。那……你有没有听说,这儿有‘好兄弟’?”斐苒一脸神秘。
“啊?好兄弟?干爹您……,儿子不孝,只知道您对左相有意,从未听说过还有其他……好兄弟。”
噗!
斐苒差点吐血,她她她对左相有意?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问的‘好兄弟’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啊!”小夏子恍悟。
“干爹,这话可不能说啊,前段时间,宫里头的确……,唉反正是真不能提,听说谁提谁就会在当夜……”
“会……会在当夜怎么样?”斐苒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小夏子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前几日,皇后娘娘宫里头的柳燕姑姑,就是因为说了些不该说的,当晚服侍娘娘睡下后,再没人见过她,直到隔日……在一口枯井里被人发现,听说死相极其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