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斐苒吃饱喝足,又让干儿子们取来了金疮药,一个人在房里折腾许久,总算将伤口处理完毕。
抬起头,天已渐亮。
“干爹,是时候上朝了。”门外传来小春子的声音。
某女叹了口气,神色明显疲惫,“知道了。”
又要上朝,唉……
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啊!昨天她被宗政宣关起来,那早朝……?
于是在去庆澜殿的路上,“小春子,早朝可以说不去就不去的?”
对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干爹,这……这哪儿能呐~。”
“那昨日……?”
“呃……”小春子支支吾吾。
想着干爹每次见到凉王都躲得远远的,自己还去向他求救,这要是说出来,爹不勃然大怒才怪呢。
“干爹……是,是这样的……,昨日早朝儿子替您告了假。”
“哦?”斐苒明显不信,刚不是还说不能随心所欲么?怎么这会连旁人都可以代为告假?
小春子也觉得这个说法牵强了些,赶忙继续解释,“那……那还不是看在干爹您官大的面儿上呗,陛下哪舍得怪罪,昨儿个左相不也称病在家么?陛下也没说什么。”
“好吧……。”这倒是,宗政宣那个变态昨天早上一直在府邸。斐苒这才打消疑虑。
说话间,庆澜殿已近在眼前。
不少朝臣聚集在外,此刻看到大公公走近,躬身行礼。
“下官见过斐大公公(辅国大将军)。”
说大公公的自然是太子一派,会称呼斐然为将军一般都是自己人。
可今日,众人在行礼过后,却是清一色眼带揶揄。
“将军~,您和王爷……?”吏部尚书凑到斐然跟前,早先他就谏言斐然,想要在韩武国永保高位,那势必不能和凉王疏远。
反正众所周知,王爷对大公公青睐有加,何不利用这层关系……更好的稳固权势?
然而从前斐然只会一味怒斥,可昨天王爷亲口说了,斐将军在他府上做客,连早朝都能免则免,那是不是意味着……斐然终于想通了?
某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莫名其妙。
“老身……咳咳,昨日身体抱恙,不知这位大人所言何事?”
吏部尚书碰了一鼻子灰,其余斐然一党只得跟着装傻充愣。
之后工部侍郎上前,“斐将军身子可好些了?前日晚宴您当场昏厥,这可把下官给急坏了。”而后压低嗓音,“小女若悠,还特地让下官备了些野山人参,不如一会下朝,我让人送去青兰院?”
若悠?斐苒略一回忆,想起来了,就是晚宴时一直向自己敬酒,最后还主动坐到身边替她轻揉太阳穴的那位姑娘。
呃……该不是真看上自己了?
“咳咳,不……不必客气,老身这身子补不得,补不得……”
一众人在庆澜殿外客套,太子党官员虽未上前,却是竖直耳朵听得认真。
韩幕辽和宗政宣远远看到这幕。
太子凝眸,始终无法释怀那晚毒蛇从暗中窜出死死咬住巨蜥下颚。
斐然……
盯着大公公的脸,移不开目。
奸人细看之下,的确美如妖孽……只不过和当年的救命恩人,依旧相差甚远,一个太监、一名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人呢?
左相脸色阴沉,春香楼是么?很好。
李阳混在一众朝臣当中,方才看到斐公公安然无恙的出现,心底咯噔一沉。
暗道这次针对阉党的计谋,终究还是败了。
此刻发现太子、左相走近,心思一转。
“老臣见过太子,见过左相。”故意拔高声线。
斐苒听到左相二字,汗毛即刻竖起。
背过身,佯装看不见,也听不见。
之后李阳继续,“左相,恭喜恭喜!哈哈~!听闻大人寻得美妾一名?”声音之大明显是说给某位公公听的。
在李阳心中,此次计划告破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操控一切,而那名暗中之人应当就是左相宗政宣。
至于原因,恐怕两人早已暗中勾结。
所以为了掌握实证,又碍于四大家族在三国间的地位,不敢明着查探,才遣了李采云去左相府邸拜访,眼下更是试图破坏两人关系。
毕竟韩武国上下谁人不知斐大公公对左相有意。呵呵,纳妾,奸人岂会答应?
此时一众朝臣连同太子,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你要纳妾?”太子惊讶的同时,朝身边之人发问。
宗政宣却是直勾勾盯着斐大公公,眼底似能喷出火焰。
斐苒没有回身,嘴角一抽再抽。
眼见两人这般,李阳心底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怎得……反倒左相动怒?而奸人压根没有反应。
“呵~!左相要纳妾?本王第一个反对!”
就在众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干人循声看去,竟是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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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潭浑水,吼吼吼
朝堂之上,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