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不可以出尔反尔!
“上官先生,麻烦您大概介绍案情。”
南宫正拿出纸笔记录。
景纯注意到他笔记本是小羊皮封皮,很精致也很漂亮。那支钢笔也同样精致,只是景纯不识得牌子。
“案子卷宗我带过来了,你过目。”
上官蕴将整套卷宗推开南宫正。
南宫正去解开卷宗上细线,景纯又注意到他手指很细,又很白。
这手分明不应该属于律师,而应该属于钢琴师才对。
南宫正阅读速度很快,一目三行,不到一杯咖啡时间,便将整个卷宗阅读完毕。
“至于您说的那段视频,我可以过目么?”他轻缓合上卷宗,礼貌问。
上官蕴将pad递过去。
那段时间,他早已经在不同设备上备份多份,至于那台作为原始证据的DV,他已经锁在家中保险柜里。
南宫正看过视频,方才端起咖啡杯,喝第一口咖啡。
“怎样?有把握么?”上官蕴只要结果。
“打官司没有一定赢的。”南宫正放下咖啡杯,淡淡道:“但如果是我,我有九成把握可以让令夫人无罪释放。”
说九成,大概也是客气了,听他那口气,分明就是稳稳可赢官司。
“有人在对付景纯。”上官蕴话说隐晦:“所以我希望,直到出庭之前,你不可泄露接了这案子消息。以防我的对头知道,做防备。”
南宫正目光落景纯这里,似乎在征求她意思。
她没什么意思,完全听上官蕴,只忙不迭点头。
“我是律师,只会忠于我当事人。”南宫正露出笑容来道:“虽然是上官先生出钱,但我真正的当事人,应该是这位上官夫人才对。”
上官蕴脸色一沉。
景纯生怕上官蕴会发怒,当即爽朗道:“我一切都听蕴的,你也听他安排就好。”
南宫正微颔首,起身道:“卷宗和视频,先发我这里。的到开庭日时,我自会出现。让这么漂亮女人无辜入狱,简直暴殄天物,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尽全力打赢这场官司,请二位不用担心。”
他似要走。
上官蕴却陡然开口:“我还有话要说。”
南宫正微愣神,但还是重新坐会,道:“请讲。”
“除了要你证明景纯无罪之外,希望你可以起诉白欣与景思诬告罪,希望你能够办到。”他口气冷漠,不带丝毫情感。
景纯愕然,转眸惊讶望着他。
“国内法律我很清楚。”南宫正傲然抬起下巴,背诵条文道:“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观致。若是情节特别严重,则有可能判到三年到十年。”
此间,上官蕴脸庞闪过一丝戾气:“你是很优秀律师,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为这件事,坐上十年牢。”
景纯莫名紧张,心跳加速。
“我当然可以追求最高刑,但是……”南宫正微拖长嗓音道:“这件案子当事人,一位是上官先生您的继母,一位则是上官夫人同父异母的姐姐,您确定要这么做么?”
景纯听南宫正这么说,都要忍不住频频点头了。
“我只问你,能不能做到?”上官蕴似失去耐心,此间开口,语气冰冷。
那强大气场,让南宫正也不禁骇然。
他只微颔首道:“我尽量准备,若不够十年刑期,至少也五年左右。”
上官蕴满意,点头,又是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南宫正之前似乎并未与上官蕴有过多接触,此间方才知道他是不好惹人物,匆匆起身,虽动作很快整理卷宗,可依旧不失绅士优雅。
直至律师离开,上官蕴方才起身道:“我们也走。”
“蕴。”景纯却不肯起身,反是紧皱眉头盯他道:“在国内时,你不是答应上官旭说,这件事上不为难白欣么?”
上官蕴脸色微变,厉声道:“怎么?你现在是在帮上官旭说话?!”
景纯抿嘴角,轻咬下唇,低着头道:“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出尔反尔而已。”
“我没答应他。”上官蕴冷言道。。
她稍微回忆那时情况,他的确是没有直接答应他,可那种情况下,至少也算得上是默认吧!
“上官旭把视频交给你,提出的条件不正是不为难白欣么?你既然拿了视频,那就默认认可这条件……怎么能说是没答应呢?”她硬着头皮,总要把这件事分析清楚。
“白欣要害你,而我站在你这一边,现如今,你反倒帮她说话?”上官蕴脸色铁青。
显然,他无法理解景纯用意。
“这跟白欣无关,是你的问题,明白吗?你要守信用才行!你答应了人家,就不许反悔!”景纯摆出一副誓死捍卫自己价值观姿态来:“对付白欣,我们以后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我们走。”上官蕴显然不想就这件事理论什么,只冷冰冰道。
“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不走!”景纯很想生生把上官蕴这扭曲价值观掰过来。
“你不走,就留在这儿。”
上官蕴话说完,转身就走。
他大概真生气了。
景纯愣住,他把她一个人扔这里,她连基本交流都成问题!
她木然望向门口,见上官蕴直站门口,竟点一支烟,也不走。
他其实很少抽烟,大概只在心烦闷时候,才会点燃。
景纯不觉间有些心疼,她起身,快步出门,踮起脚尖儿,从他两指之间夺下烟来,丢到地上狠狠踩灭。
上官蕴冷漠望她道:“你不是不出来么?”
“别生气了。”她抿唇道:“你也别抽烟了,我不喜欢男人抽烟。”
“回家。”上官蕴冷漠口气稍微缓和。
景纯跟着上车,坐副驾驶,低着头摆弄十根手指,仿佛那是什么有趣东西。
“白欣我可以暂时放过,但景思不行。”一直沉默的上官蕴忽的开口:“景思,我没有答应过任何人要放过她,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景纯愕然,她虽不喜欢甚至痛恨景思,可也从来没想过要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换句话说,她从来没想过报复。她股子里就是那种逆来顺受性格,纵自从嫁给他之后有所改观,但性格并未全然改变。
她默然点头道:“好吧。反正是她先要杀我,还想要诬告我,若是能告赢的话,也该让她付出点儿代价。”
话虽那么说了,可口气始终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