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田?”
听到秦守正这话,秦峰立刻愣住了。
在一直默不作声的秦辉再也忍不住,插话道:“爷爷,临海那场大火之后,秦家沟的人全都在想方设法地向村子外搬家,或者投靠亲朋好友,那些田地早就已经荒了,谁还想回去种地啊!”
秦守正没好气地瞪了秦辉一眼,怒道:“那是你不愿意,秦家沟怎么了,那是生养我们的地方,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忘了祖宗?我告诉你,我说要回去,你爸你妈还敢不同意?”
秦辉瘪了下嘴。
“他们敢不同意么?”
秦守正一瞪眼,再次怒道:“就你话多!”
秦辉立刻闭上嘴,不敢再插话。
教训完请,秦守正转过头,伸手拍了拍秦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听话,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就走。”
秦峰再次愣住了,纳闷道:“这么急?”
“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急,你还嫌没有玩够?”秦守正瞪了秦峰一眼。
秦峰讪讪地笑了一声,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叔公,我没玩,我在做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做?”秦守正不客气地数落起秦峰。“我已经同你们医院新来的院长说好了,你现在虽然人不在秦家沟,但是秦家沟的村医位置先给你留着,现在秦家沟正是需要医生的时候,你回去马上就能上岗做事,有正式编制的工作你不做,你还想做什么?”
秦峰悄悄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爷爷,我真没绝对以堂弟现在的年纪一直当一个村医是什么很好的事情。”秦辉再次插话道。
秦守正狠狠瞪了秦辉一眼,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吼完这句话,秦守正悄悄朝柳晴这个未来的孙媳妇看了一眼。
看到柳晴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满的表情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我就是这么决定的,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没有办法,见自己怎么说都说不动秦峰,秦守正只好再次施展了自己耍无赖的大发。
柳青青憋着笑,好奇地看着秦峰和秦守正一对有趣爷孙。
原来,秦峰的无赖本领,是家传啊。
柳青青不动神色地与柳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相互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
秦峰走后,吴清明回到在季浅仪家的那间跟季笙合住的屋子,从屋子里找出医疗箱,拿了棉签和酒精,照着镜子给自己脸上的淤青搽药。
“哎,可惜了我这张英俊的脸。”
吴清明一边搽药,一边十分自恋地自怨自艾。
一个衣衫褴楼的老乞丐,双手搭在屋子窗户的玻璃窗上,悬空趴在窗户外,敲了敲玻璃,朝屋里的吴清明喊道:“得了吧,就你那张破脸,出去卖都要倒贴钱。”
吴清明转头瞥了窗外的老乞丐,随手拿起身旁的酒精瓶就朝着开了一个缝隙的窗户扔了过去。
啪!
塑料酒精瓶打在窗户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老乞丐将窗户打开,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老东西,我们几个就你最清闲。”吴清明没好气地瞪着老乞丐。
老乞丐嘿嘿一笑,弓着身子,缓缓走到吴清明身前,上下打量着他。
“啧啧啧,可怜,堂堂神算门的唯一传人,居然落到这种下场,实在是太可怜了。”
吴清明眉头狠狠地跳了几下,忍住不爽,朝老乞丐怒吼:“滚!”
老乞丐唏嘘连连,道:“我倒是想,可是我现在可是又任务在身,要时刻守着那个小子,你不是我们的头,你说话不算。”
吴清明皱着眉,道:“别高兴的太早,我跟剑帝的约定只有十年,十年之后我就自由了,你个老东西可就惨了,只要这个局不破,你一辈子都只能做牛做马!”
老乞丐呵呵一笑,一脸无所谓。
“做牛做马没什么,至少还有命在,你自由了,也要能活下去才行。”
“是啊!”吴清明抬起头看向窗外。“这个世界,活着很容易,活下去,却很难啊!”
下一秒,吴清明再次皱眉。
“老乞丐,你突然过来想要做什么?”
老乞丐嘿嘿一笑,向吴清明说道:“剑帝死了之后,让我把他的尸体给埋了,我留了个心眼,火化他的时候,在他身上偷偷找了一遍,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吴清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老乞丐一眼,没有说话。
老乞丐也没有卖关子,继续笑了一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袋子。
吴清明疑惑地看着老乞丐手中的布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老乞丐直勾勾地看着吴清明,嘿嘿直笑。“我拿到手之后,一直没打开,要不要一起看一眼。”
吴清明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老乞丐一眼。
“你会这么好心?”
老乞丐露出委屈的表情,道:“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怀疑我。”
吴清明立刻翻了个白眼。
“好了,我们两个就别互相装逼了,我算过了,今天我们肯定不会倒大霉。”
听到吴清明这样说,老乞丐的心顿时就踏实许多。
“一起看?”老乞丐向吴清明挤眉弄眼。
吴清明其实也是十分好奇,两人凑到一起,带着十分忐忑又十分激动的心情,缓缓将袋子打开。
袋子里面,赫然放了两章折叠整齐的纸条。
吴清明和老乞丐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一人拿起一张纸条,快速戒备分开。
“你先看!”老乞丐向吴清明示意。
吴清明瘪了下嘴,道:“我又不傻,你先看!”
“你不是已经算过了么,今天没有什么倒霉的事情。”老乞丐继续怂恿着吴清明。
吴清明脸色变了又变,想要无视老乞丐的话,却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沉默稍许,吴清明刚要打开纸条,又立刻止住。
“我们同时看!”
一时间,两位昔年的好友,在不大的屋子里,相互猜忌,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