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前去赔罪
一大早吩咐佣人一粒米都别动,一滴水,都不要让霍寒碰,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会不会下来。
有墨霆谦护着她怎么了,流掉孩子这件事,终归她就难辞其咎!
“适可而止。”
彼时,一旁的墨霆谦终于幽幽开腔,唇腔之内,染着一点不悦,杵着老爷子。
那缕眼神,分明带着警告。
然这在老爷子眼里,更是气不过。
见墨霆谦竟袒护霍寒不惜与自己相驳,如同权威受到威胁,浑浊深沉的眼,锋芒毕露。
两爷孙的眼神在无声息中,进行了一次刀光剑影的厮杀。
没有硝烟的战争。
墨霆谦看桌子上显然是没有什么东西招呼,只能出去吃。
握起霍寒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女人看了他一眼,艰难的咬唇。
竟没有与他伸手相同。
“爷爷,是我的错,我领罚。”
霍寒主动走到老爷子面前,一个九十度的弯腰,“要打要罚,我悉听尊便。”
她昨晚看见墨霆谦身上的伤,全都因她而起,怎么能自私的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对于霍寒的主动认错,老爷子得意的眼神虚觑了一眼墨霆谦,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他,依旧是墨宅最高的掌舵人。
墨霆谦直接拉起霍寒的手,管老爷子说什么,“走。”
他偏执的将她拉过来,不让她再回头去。
老爷子在后叫着霍寒与墨霆谦,后者,理都不理。
“这些天先不要回去,跟我到外面住。”
“不行,你已经为我受伤了,我于心何忍?”
霍寒也焦虑自己的这种无能,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才发现,人,被别人操控,活在别人的控制下,真的不如一个人过的苟延残喘。
“没有可是。”
墨霆谦不等她的答复,塞着她进车,驱车驶离墨宅。
“站住!站住!”
老爷子气的在门口发抖!
………
霍寒知道,他不是带自己去欧景御苑。
她说了,她不想去那个地方。
“墨霆谦,你今天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她眼神惆怅,眺望前方,对墨霆谦轻声的询问。
那种语气,很悲伤。
“你说。”
男人微微侧眸,瞥见她苍白的脸雪白无色,半边脸,瘦了好几圈。
“你能不能,带我去趟李伯家?”
墨霆谦突然刹车。
“不可以吗?那别……”
“可以。”墨霆谦安抚她,摸了摸她的头,“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了?把你的想法大胆说出来就是,别藏着掖着。”
霍寒有那么一瞬间想哭,眼泪都盘旋在了眼底,硬是忍住。
“你知道李伯吗?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吗?”
一个佣人而已,他怎么会知道。
“回来时只有一个人,明明应该是两个,但是李伯永远的留在了那座岛上,是这个意思吗?”
霍寒的眸子有一缝隙的碎裂,他竟然知道……
男人看见她震惊的神色,轻易也猜到她又在自责,自责自己连累了李伯,如今,李伯的家人只剩下孤儿寡母,李伯死了,以后,该如何继续下去。
“对,是我‘杀死’李伯了,是我!”
她情绪在突然变换,有些脆弱,有些极端。
墨霆谦越过驾驶座,紧紧的抱住她,温声安抚,“冷静一点,冷静,有我在,其他的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嗯?”
他的声音温和暖暖,深沉清润,包裹所有的耐心。
这大概,也是对墨霆谦的一种考验,他从不喜欢哄人,可到这儿,偏偏无师自通。
霍寒泛红的眼底沁着清泪,脑海里,当日李伯被厉千寻的人打成那样,她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细微的啜泣声,嘴角也自己发生紧张抖动,无尽的悔恨。
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太沉重了。
墨霆谦将她独自锁在车里一会儿,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顶帽子,红色的。
一个人安静了之后,她好些了,只是眼角,还有些伤感。
男人伸长指尖,轻轻为她拭去那抹泪,淡淡道:“留着眼泪,到那里再哭,现在,好好戴上帽子。”
霍寒点了点头,眼神麻木,接过那顶帽子,戴在了头上。
隔着后视镜,男人看见她戴上的那顶帽子,脸,三分之二将近被遮住,太瘦了。
……
李伯居住的房屋是类似简陋胡同的荡口,但还算干净,凑合的能住下人。
抵达这儿时,正看见李伯的老婆拿着针线在缝鞋底,坐在自家门口,有时候张望一眼,有人经过时,几块钱就捎给人家一双。
如果想想,李伯在墨家做工,老婆在补贴家里零用,照顾一个就要读大学的女儿,听说女儿还成绩优异,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家三口能温饱就是最幸福了。
霍寒越想,内心的罪恶便在无形之中加深。
墨霆谦握着她的手立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对面,安静的二人,身影随风微微吹起柔软的发梢
。
“过去?”
“好。”
她没有退缩,走到了李伯老婆的面前,妇人好奇的看着霍寒,她不认识霍寒,但是看见墨霆谦后,眼神明了,一声热情的问候:“是墨总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
妇人也没再继续手里的活儿,就要让座,还是墨霆谦开口,“进去说话。”
这房子,大概还没有墨宅一个厨房大。
“我这里寒碜,墨总,你不要介意啊。”
妇人一直看着墨霆谦,也不知道霍寒是谁,只明白墨霆谦位高权重,自然不敢怠慢。
墨霆谦没说话,而另一边,女人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对不起,伯母,是我的错,李伯已经不在了。”
霍寒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准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该如何承受……
“这,这位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家老头子?什么走了?”
妇人,开始一点点发生改变。
“霍寒,有话好好说,你现在的身体,能跪着?”墨霆谦拉她起来,霍寒便解释,“伯母,就在三天前,李伯因为我,连累至死,他尸骨未寒,我是特来赔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您要打要罚,我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