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过来，眼神也没动，继续对墨霆谦淡言：“女人，只有越宠越听话，知不知道？”

　　 闻言，姜婉烟倒是笑了，半只手撑着脸，十分赞同容澈的话似的，用力的点了点头，“看来澈是真的交女朋友交流出心得了，认真了呀。”

　　 容澈睨了姜婉烟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了？”

　　 姜婉烟立刻不说话了，点头，点头：“恩，好，我知道，认真认真。”

　　 倒是一直沉默的男人，眼神，愈发的深沉。

　　 宠？何为宠？

　　 对她好不就是宠了？

　　 还想奢求什么？

　　 “霆谦，你是在想，怎么对霍寒好，是不是？”

　　 男人思考的眼神落进了女人的眼神当中。

　　 一眼，拆穿了这种心思。

　　 墨霆谦这时才注意到姜婉烟。

　　 “看见你这幅样子，看来我猜对。”姜婉烟笃定的道。

　　 “今天怎么会过来？”他开口问她。

　　 两个人的话题，直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容澈默默退下了。

　　 姜婉烟似乎愣了一愣，未曾料到墨霆谦会这么直接的就把那个话题结束。

　　 眼神眯起优雅的笑，说道：“今天在学校挺不开心的，本来想喝几杯酒，哪知道你也会在。”

　　 “学生惹你生气了？”

　　 “是啊，做老师，难免的，没事，过一晚，睡一觉就好了。”

　　 墨霆谦习惯性的拿起一个杯子，拿在手中静静揉摸，听见姜婉烟的话后，“当初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好说什么，同样，今天你遇见了什么，我也不会说什么。”

　　 “霆谦……”姜婉烟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直说。”

　　 “你的态度，现在可真是冷漠。”姜婉烟不开心的声音道。

　　 “冷漠？”墨霆谦皱起眉头，杯子，被他的手指临摹了一遍又一遍，顿在上面的疑虑，犹如指纹，若隐若现：“难道我过去很热情？”

　　 “总之没有现在这么冷漠，”姜婉烟很快就道，“我已经很久没联系你了，霍寒难道觉得这些还不够吗？究竟要我怎么样？彻底消失不见？是这个意思吗？”

　　 女人的声音百般委屈，就像是在进行一件十分让自己受挫的事，全身上下，都是浓浓不甘。

　　 墨霆谦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眉头微微一蹙，“婉烟，难道不都是有事才会见一面？”

　　 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事情，固然不见面。

　　 怎么到她这儿，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霆谦，虽说你现在是结婚了，但是我们是什么？十几年的老朋友，感情就在那，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也只有墨霆谦一个人在这儿，姜婉烟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换做有其他人在，她开不了这个口。

　　 “是十几年的朋友，所以，每天都需要见面？你是这个意思？”

　　 “没有，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你结婚了，的确是需要保持距离，可是，有些人，难道就要随着这种关系，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吗？”

　　 墨霆谦的眉眼不动声色。

　　 “那你觉得，我又该如何维持继续下去？”

　　 “霆谦，你……你还是没能明白我的意思。”

　　 姜婉烟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露骨，这是不应该说的。

　　 如今，她对于墨霆谦，根本摸不着任何的意见与想法，她对于他，实在是生疏了。

　　 “你听我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以后，你可以叫上霍寒一起参加我们的聚会，这样，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有说有笑。”

　　 “恩，我会参考。”

　　 像是一声随声的敷衍。

　　 姜婉烟知道了再说下去，她的立场，就不坚定了，这样，对于她自己，是不利的。

　　 一直都是姜婉烟在找话题，墨霆谦摸着那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您这么晚还在外面，就不怕霍寒担心吗？”

　　 刚要举起的酒微微一滞，杯中的弧度，因为突然的停顿，洒出来了一些，洒在了男人衬衫的领口，急到了姜婉烟。

　　 “你等着，我立刻去帮你拿些纸。”

　　 墨霆谦看了一眼，没有在意，随后，把刚刚那杯未喝完的酒，如数吞了进去。

　　 姜婉烟拿着纸来时候，墨霆谦领口上的那点酒，早干掉了，红褐色的，像……涂上去的Mac的Diva。

　　 “不用了。”墨霆谦看着她拿着卫生间，着急的样子，只是一点酒水而已，何必兴师动众的。

　　 姜婉烟的眼神很好，也已经看见了墨霆谦脖子上的那点红印，须臾，那张看似费尽辛苦得来的纸巾，随意的，被揉成了团子，扔进垃圾桶。

　　 视线扫过一眼，那垃圾桶，不可言说的卫生间的团子，有很多。

　　 ………

　　 正在偷偷打电话的人，这时候，简直头大的看着这一幕。

　　 “你就那点出息！你老公正在和一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你确定不过来？”

　　 唐小柔对着电话那端使劲的骂，就是想把她骂的冲过来。

　　 然而，电话里的人，十分淡然，一点，也没有想要来的想法。

　　 “是吗，人安全的就行，其他的，我还有事情，小柔，你替我看着点。”

　　 “霍寒，你敢挂断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墨霆谦，我打电话给你了，但是，你自己说不来。”

　　 对面，双手怔住。

　　 唐小柔真是快要被她这样子笑死。

　　 这边，死不承认，死要面子，既然怕她说出这些，干嘛为了面子不来？

　　 是不是两个人都在绷着，等谁绷不住了，谁就输了，胜利的那个，就厉害了？

　　 什么逻辑！

　　 幸好她和容澈才不会这样。

　　 “别说，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霍寒紧张的声音从那头道。

　　 唐小柔听见，双眼一翻，真是瞬间就想戳醒她。

　　 “霍寒，你今晚怎么又没来？两个人闹脾气，究竟闹什么呢？那么都结婚了，怎么比我们还没结婚的，还事情多？你们不应该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吗？”

　　 唐小柔现在算是知道了，现在，这两个人的感情，就跟大姨妈一样，每个月，都要来那么一次。

　　 可能会晚，但是永远不会迟到。他们这些人，就是闲的没事做，才会跟着左一个担心，右一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