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我抱胡丽雯坐上车,那老头又来了,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们,露出满嘴的黄牙,牙齿上还粘着菜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脸上有个通红的巴掌印极其醒目,也不知道是谁给抽的。
他现在的形象我有些无语,不仅双手拿满了红包,而且,本就有些破烂的衣兜,愣是被他给塞的鼓鼓的,可以这么说,他身上能用来装红包的地方,都用上了。
我暗暗皱了皱眉头,即使知道他是绝对有真本事的,但他现在如此形象,我还是有些失望,这还怎么让我对他生出敬佩之心?还怎么让我把他与传说中仙风道骨的仙师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老头猥琐一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与你想象中的仙师不一样?”
“不不不,老先生,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已经看破了红尘,只是没想到。。。”
我这句话纯属是昧着良心说的,在我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邱仙娘如此,他也是如此,邱仙娘碰瓷讹诈,他猥琐无耻,人性的缺点,几乎都被他夫妻二人给霸占了。
“嘿嘿,你以为仙师就不用吃饭的吗?话说回来,之前在那个时候,我跟你说的话,要收她为徒,并没有跟你开玩笑。”
老头说到“那个时候”这四个字的,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胡丽雯听不懂,但我知道,“那个时候”胡丽雯已经死了,就是眼前的这老头逆流了时间,才让我有机会改变了胡丽雯死去的结局。
“丽雯,他要收你为徒,你的意思呢?”
“我。。。”
胡丽雯刚想说些什么,老头就打断了她,笑眯眯的说:“小女娃子,你若愿拜我为师,我教你点指阴阳的本事,不仅可以推演天机,还可以偷天换日,你意下如何?”
听完老头的话,我看着胡丽雯,我想听听她会如何抉择?
“我。。。王南,这疯老头在胡说些什么?”
噗。。。
我当场没忍住喷了出来,在胡丽雯回答之前,我只想过两种答案,要么同意,要么拒绝,怎么也想不到,她根本就听不懂老头在说些什么,只以为是遇到了疯子。
“额,丽雯,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仙师,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是真仙师?这么猥琐的人也是仙师?”
老头听到胡丽雯的话,当时就有些不乐意了,急头白脸的说:“喂喂喂,小女娃子,你这么说话可就有些不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南,不管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能教我点指阴阳的本事,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每天清晨睁眼的时候,可以看到你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可以,如你所愿,以后我保证,每天陪伴你。”
我爱溺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愿意为我殉情的女人,值得我去珍惜。
“哎哟我去,好感动的情话,真是酸死人了,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打扰你们,但是,小女娃子,你男人的处境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好,他现在不仅背负了情债,还背负了因果债,而且,昨晚我推演天机发现,因果的齿轮已经开始在转动,本来我是要继续推演结果的,谁知道,那该死的邱老太婆却在关键的时候阻止了我,她推演天机的本事比我更强,我也没办法推演出他到底背负的因果是什么。”
说到这里,老头顿了一顿,而后换上了之前猥琐的笑容看着我继续说:“那死老太婆处处跟我做对,她收你做徒弟,我气不过,所以我决定来找你,本来我也是要传你本事气她的,可惜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女娃子更适合做我徒弟。”
“老先生,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并不是邱仙娘的徒弟,而且,临走的时候,邱仙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她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想在临死之前,看你一眼。”
“她真的这么说?”
老头的神情变了,猥琐的模样消失不见,此时此刻,在他脸上有的只是伤感和追忆。
“是,句句属实,所以,有空你去沙家村看看她吧,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玩分居?”
“沙家村我去过,我也想去看看她,但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在我和她其中一个人死去之前,绝对不可能碰面,这也是我告诉你的阴阳永隔的规则,这也是永远无法打破的规则,玄阳人和玄阴人的一生,就好比是白天与黑夜,年轻的时候,是黎明,那个时候阴阳可以相会,并且,阴阳可以互拥,但是,到了中年的时候,就是正午了,那个时候,阴阳将永隔,直到老年的时候,那时候,阴阳才会有再次交汇的时候,但是,有个道理你不会明白,在最后一缕光芒消失之前,黑夜不会来临。”
“如此说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看怀里的胡丽雯。
“你想的没错,现在的你们是黎明。”
“嘿嘿,老先生,我不信,对我来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是你们思想死板,非要去遵守什么法则,我就不信,你如果强行走进邱仙娘的家,她会突然消失?”
“哎,小伙子,你还有太多事情不懂,这点我不怪你,但是,有一点是必然的,这条规则也会降临到你们两人身上,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这条规则有多可怕了。”
“是吗?我坐等那一天的到来,好了,老先生,你还有事吗?”
“没了。”
听到老头说没事了,我内心顿时一喜,妈的,要不是他纠缠老子,老子现在已经在洞房了。
然而,还没等我开心,老头又说话了:“这女娃子你不能碰,不然会留下更大的祸根,你明白吗?”
“老先生,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我仔细看了看老头,他的脸上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提着砍刀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女生,她指着老头对一旁一个凶神恶煞叼着雪茄的男人说:“莫哥,就是那老头,刚才抢红包的时候,他摸了我屁股,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不依不饶,又摸了我胸。”
我暗暗皱眉,此时此刻,老头在我心中的地位再次呈直线下滑,之前还疑惑他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
眼见着来者不善,老头慌了,躲到了我的身后瑟瑟发抖,紧接着,地上就出现了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莫哥恶狠狠的把半截雪茄一丢,怒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老头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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