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兮听方菲这样说,他手上的动作停住。
唐锦兮又把睡袍解开,当着方菲的面,他倒无所畏惧,说脱就脱。他把脱下来的睡袍扔在地上,赤着脚光着腿的就往浴室的方向去。
“恶心,要洗。”
他丢下这四个字。
方菲倒没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来他有多恶心她。
她轻笑的撩了撩头发,交叠的腿动了动,腿间一片黏腻。
唐锦兮从反光的镜面装饰里看见她这个动作,他的喉结微动,眸光暗的深沉。
就算他的意志力再怎么坚强,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个男人,他到底是身体僵硬了两秒钟。
方菲像是知道他在看一样,她妩媚无比的咬着手指,眼中蕴满了情欲的看着他的后背。
她的视线一路往下,又缓慢上升,然后再缓缓下降......
她将他打量的细致,用视线在挑逗他。
唐锦兮觉得某处憋的要爆炸了,他到底是走不动了,停下来回头看着方菲。
方菲也给了唐锦兮一个台阶,“不是说想请我当你的情人吗,怎么,现在又玩不起了?”
她起身,走过去缠上唐锦兮,抬起腿垫着脚去迎合他......
唐锦兮嗓音沙哑,“既然是玩,当然没有玩不起。”
他抱着她,一把将她抱起来,抵在了墙柜上,上身冰凉下身炙热的感觉让方菲颤栗。
她抱紧他的脖子,破碎的呻吟溢出喉咙。
唐锦兮笑的恶劣,他的眼中是又爱又恨,他讽她:“你到的太快了,这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
......
一夜旖旎。
唐锦兮醒来的时候,方菲已经离开了。
他昨天太累了,把这些天的压抑全都释放在她身上了,按理说她应该更累。
可是她走了。
唐锦兮摸着身旁已经冷了的被窝,他从床上坐起来,笑的有些嘲弄。
她还真是有一个当情人的自觉性。
不纠缠,不麻烦,各取所需,不......谈情。
唐锦兮下床,他去浴室洗澡,在他身后是凌乱的床单,床单上很多印记,有他留下的,也有她留下的,都干了。
彰显着这一夜的疯狂。
他累的床单都没有换。
唐锦兮扫了一眼闹钟。
九点。
方菲坐在办公室,她看着面前的股权转让合同,方华还算通情理,除了股权没有收她的房产和财产,还给她留了10%的股份分红。
足够她衣食无忧,富裕此生。
除了没那么忙碌,方菲的生活质量根本就没有下降。看上去这笔交易,很划算很人性话。
方菲转了转手里的钢笔,她合上股权转让书,抬眼盯着方华。
“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俞炎承,不会伤害爸,不会伤害唐锦兮。否则你手下的所有股权还回给我。”
方华拿过方菲手下压着的合同,他毫不犹豫,“没有问题,我还给你加上一条,不伤害你。”
方菲没有异议,“那行吧,明天签。”
方菲显得很累,她的肚子很不舒服,有点疼痛。方菲想着是不是月经要来了,不由得又有点烦躁。
方华盯着方菲那张脸,他犹豫了半响,才开口,“为什么突然想好了?”
方菲拿手按了按额头,“就像你说的吧,我是爸捧在掌心里的公主,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我都不在乎他,他就真的没有人在乎了。我这些年失去过太多东西,以前无能为力,后来有能力了......
却还是不见得就能守护好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后来想想,我这么努力过了,却还是不尽人意,也许这就是命吧。
如果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那不如早点放弃挣扎。这样,爸少受点罪,我少受点煎熬。”
“阿姐,我以前以为我很了解你,后来又觉得,其实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别的我不能做到什么,但是你把位置让给我,我会让你一生无忧的,你太累了,忙完这段就去休息休息吧,散散心。”
方华说的真挚,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发自肺腑,如果不是他把她逼成这幅模样,方菲觉得她可能就信了。
方菲把手插进长发里,她笑的讽刺:
“你这是捅了我一刀,然后告诉我,是为我好吗?你觉得我信你吗?方华,你做事有时候要懂得收一收自己的嘴脸,不要刀还拿在手上,上面还沾着我的血,你就来我面前卖好人,你当我三岁小孩?”
方华盯着方菲那双已经不信任何人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她眼中的那种灰暗。
从前,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眸,含满了自信和光彩。
“你可以去找唐锦兮和好,你已经什么都没了,顾长寒没有什么能绑住你的,俞炎承我会帮你照顾。”
方华垂眸,他把文件夹收在手里,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方菲没吭声,这不用方华说,她会去找唐锦兮和好。但是前提是,她要跟顾长寒离婚。
她不能身有牵绊的去找他,她想要让唐锦兮看见她的诚意。但是她又不想在唐锦兮气头上的时候去找他,她有她的策略,睡一晚,离了婚,她要玩一下消失,过个半年一年再回来找他。
那时候......
她不但要追回唐锦兮,还要和方华母子算总账。
“你出去吧,把赵墨喊进来。”
方菲掩下心中的计谋,她嗓音凉凉的和方华说。
方华站着没动。
方菲抬眼,“怎么了,现在级别不一样了,指使不了你去给我喊个人了?”
“不是......好吧,算了。”
方华离开了,隔了一小会,赵墨进来。
他似是替方菲惋惜,“签好了?”
方菲摇了摇头,“明天签。你帮我办个事情,帮我把俞炎承送到国外治疗,行踪一定要隐匿好,最好弄个假的身份,谁都不要查到。”
赵墨心里一痛,“我去吗?”
方菲看着赵墨,“对,是你去办这件事情,但是不是你去国外陪护。我记得你有个助手,叫阿......叫什么去了,你那个徒弟?”
“阿陵。”
“叫他去吧,你跟在我身边,我们还会有一场恶仗要打。”
“恶仗?”
赵墨有点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