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海才华出众,三人虽不是NC粉,也是铁杆粉;而池中海身上那种博学儒者的魅力令三人无法抵挡,再加上长得帅,对白雪这种年轻美女尤其具备杀伤力。
池中海性情内敛惜字如金,只有在谈论科学的时候才开始滔滔不绝,当他听说了方绍良几人向他请教的问题后,脸上甚至有了笑容:
“很荣幸啊,当年的一篇戏说文章会受到重视……科学家们对超声波技术的研究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民用、医疗再到军用,各领域都取得了喜人的成果,用途也是不一而足。”
见池中海开始解说,方孟白三人立刻打起了精神,诚恐自己漏听了一个字去。
“在工业中,超声波主可用于勘探、扫描物体内部结构,寻找裂缝、砂眼等;也就是声波探伤,以此可以为多种行业在选择材料时进行把关。”
方绍良当日分毫不差的找到了姚刚刀身的裂缝并且一击而断,正是池中海此时所说的道理。
“最后是军用方面。”池中海伸手把他那头略显蓬乱的头发往上梳了梳,“我认为军用的声波大概分四种:声呐、噪声干扰、次声震荡,最后是集束声波脉冲。”
“第一种都明白,第二种则是制造噪声通过人的身体,使之头痛眼花、却彻夜难眠,对人的体力和精神造成摧残;第三种是以20赫兹以下的声波测量大脑的节律,使人神经错乱,癫狂不止或者是模拟内脏器官的振动频率,震碎脏腑直接导致其死亡。”
“说到底,操控声波的要点只有四个字:控制频率。但由于声波的扩散性极不可控,于是就出现了第四种集束脉冲,用同等能量源发挥最大的威力不但减轻了后勤负担,还增强了战斗力。科学家们都认为如果做到了最后一点,那无论坦克装甲车、水面舰艇甚至太空梭都将如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好――”随着孟朗一声喝彩,池中海这番长篇大论终于被打断,方绍良虽然预习过这个方面的知识,但也仅仅保持了五分钟优势,五分钟后照样是头昏眼花,云里雾里;白雪的科学功底虽更胜于他,但术业有专攻;这物理知识同样是她的短板。至于钟跃明,早已经开始睡第二觉了。
孟朗听得精神抖擞,接下来就上述几点孟朗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还每每口出妙语,池中海多年以来一直没遇到孟朗这样的奇才,精神一振之下更是口若悬河,桌上茶壶里整整2000毫升的水都在二人的互动中被消耗干净。
两人这一番探讨只听得方白二人脸色发白,眼神混沌;直到午夜才结束。孟朗恋恋不舍的从工作室的凳子上站起来。白雪拍醒了钟跃明,方绍良示意三人先离开。
方绍良走到池中海面前略一犹豫开口问道:“请问博士,五年前的中秋你是否到过北方的龙城市?”
池中海略一皱眉:“没错,当年我在龙城市做过一次骨髓移植。你怎么知道?”
方绍良当年得了急性白血病救他的人正是池中海,虽然两人没有见过面但方绍良看过他的背影,所以刚刚一看见池中海的背影立刻就认了出来。
故人相遇便少了拘束,两人聊了一会,方绍良问道:“怎么博士您会在蓬州呢?还做起了医疗器械的生意?”
池中海道:“当年我离开龙城时出了车祸,我的妻子死在了那场车祸里;之后我无心再回学校教书就一个人四处游历,直到三年前来到蓬州就在这住了下来。”
见自己触及到了池中海的伤心事,方绍良急忙道歉。
“没什么,倒是你啊――”池中海话锋一转:“我要没猜错的话,你们今天来找我主要是为了帮助那个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钟跃明吧?”
“博士,跃明他……他的科学功底稍差一点,您讲的知识又太过深奥,刚刚就是白雪和我也是昏昏欲睡,您多担待一点……”池中海可以说是非常的毒舌,但方绍良却没办法只得钟跃明辩解。
“你不用为他找理由,我当过很多年老师也教过很多学生,是不会看错的。”
“你看孟朗和白雪就是天生的学霸,他们不但聪明而且努力,将来必然是科学界响当当的人物;你和曼琳虽然天赋不够,但刻苦努力也为钻研尖端科学打好了基础。可是你看这个钟跃明没天赋又不肯努力,凡事只想拿现成,这种人是天生的贱骨头根本无药可救的。”
听了池中海的话,方绍良知道这位池博士对钟跃明的印象已经跌破了冰点,不由叹了口气。
“还有――”池中海很郑重的道:“你不要以为他是个老实人,这人目藏凶光面含煞气;看起来老实是因为他太平庸,有朝一日他若有了本事,必定是个大祸害!”
方绍良虽对池中海的话不以为然,但仍表示会注意;见时间不早方绍良起身告辞,并约定改日再来拜访。
转天天刚亮。
城西龙山街后边的小胡同里已经拉好了警戒线。于颖影到时,大穆已经配合鉴证科作完了鉴定,在现场的还有法医助理小乔。
小乔的名字叫乔摩尔,海归、混血。他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梅丽坚白人大妞,因此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是东西交替。他小时候常去看自由女神,但是回国后还是觉得兵马俑更符合他的审美观。
“老雷家的案子刚刚消停下来,这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要命。”于颖影一边牢骚一边走进胡同。
“是啊,而且这个案子更加恐怖,现在我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大穆问道。
于颖影毫不犹豫的道:“我要先听好的。”
“老葛没来,来的是小乔。”大穆顿了顿又道:“坏消息是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三个年轻人仆尸在血泊中,地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他们全都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蓬州市局的警员们看到眼前一幕登时心胆俱裂,好几名菜鸟已经跑到一边大吐特吐去了。
乔摩尔见到于颖影很高兴:“哇哦――于警官能来真是太意外了,早知道你能来我就准备一些饮料了。”由于长得漂亮于颖影在局里有很多未婚小伙都向她献殷勤。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想喝什么?拿铁比较提神……但是空腹容易伤胃;不如来点鲜榨果汁,对小肠有好处;西瓜汁怎么样?我保证比满地的血水开胃……”
于颖影眉头紧皱,乔摩尔的这番絮唠让她更烦了,偏偏这乔摩尔还挑恶心的说,她扫了一眼就开口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老葛没来?”
“他拒绝来这里……也许是因为他女儿的事……他女儿在这儿被人给‘那啥’了……”乔摩尔一耸肩。
于颖影和大穆对视了一眼,感到十分无奈。
“话说我很有幸能做一次现场首席,你想听听我的初步报告么?”乔摩尔第一次做第一法医看起来很兴奋。
大穆想了想,无奈的道:“好,你先说说吧。”
“首先第一点,这三个人死了!”
大穆和于颖影顿时脸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