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华开心得不行,难得能有这个机会,只要把鞋子找回来,就能跟在钱小琳身边,表现得无比积极。
把三脚架放在一旁,探着脚往那堆草蓬里缓缓走进去,刘永华不知这里面蹊跷,傻不愣登地走了进去。
钱小琳站在路边等着看他笑话,果然不负所望,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刘永华在里面被刺藤缠住,时不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叫。
“小琳,我被缠住了,快来救我。”
“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见刘永华被刺藤困住,钱小琳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让这个没羞没臊地家伙好好地受一番罪,给他张长记性。
“别走,别走啊……”
刘永华在草蓬里高声呼救,不是他不想出来,而是这里面布满了倒勾,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勾住,不管怎么摆脱都无济于事。
而且动作幅度越大,这些刺藤勾得越紧,有时候不注意倒刺勾住露在外面的皮肤,惹得一阵尖锐的刺痛。
钱小琳挽着竹篮,嘴里哼着曲子,脚步轻盈地走在山路上。这回把刘永华给狠狠治了一顿,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无比畅快。
听到刘永华呼救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弱,钱小琳难免紧张起来,万一那个厚脸皮的家伙真在刺蓬里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造了孽。
想到这里,钱小琳不敢走远,当即悄悄往回走去。
回到离那刺蓬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瞧着刘永华躺在里面一动不动,钱小琳心不由猛烈跳动起来,暗呼糟糕,万一真出事可怎么办。
担心刘永华有危险,钱小琳快步走到刺蓬旁边,这时刺蓬里狼狈不堪的刘永华听到脚步声,赶紧将头转过来,竟然意外地看到钱小琳回来了。
“小琳,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走掉的!”
刘永华喜出望外,躺在刺蓬里冲着钱小琳一个劲傻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钱小琳忽然生出歉意,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确实太过了一些,但是面上却依旧表现出对刘永华的反感,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人怎么跟傻子一样,掉进刺蓬里了还在那傻乐。”
“你能回来,我当然开心了!”
刘永华似乎并没有因为钱小琳把自己骗入了刺蓬而生气,只要钱小琳站在他跟前,这傻小伙儿心里早就美滋滋,哪还管其他。
钱小琳啐骂道:“不要脸,活该你掉进去!”
“小琳,你能想办法救我出来吗?这里面全都是倒刺,我根本没法出来。”刘永华可怜兮兮地叫苦。
钱小琳一寻思,刘永华确实是因为自己掉进去的,怎么说也应该搭把手救他出来,便答应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柴刀来。”
刘永华乐呵呵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钱小琳去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然后手里握了一把柴刀赶回来,熟练地把那些刺藤尽数斩断,将刘永华从草蓬里救了出来。
“小琳,谢谢你。”刘永华傻呵呵地看着钱小琳。
“谁让你谢了!”钱小琳恼他烦人,“你要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踹回去!”
“小琳,是你说的,只要我进到里面就让我跟着你的,现在你得说话算话。”刘永华亦步亦趋地跟在钱小琳身后。
钱小琳回头喝道:“我说的是你帮我把鞋子找回来,我才答应!现在你没有找到鞋子,所以你不能跟着我!”
“那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找来。”刘永华是个愣头青,说着便要再度跳到刺蓬里去。
“你干什么去,回来!”钱小琳跺脚道。
“怎么了。”刘永华揉了揉鼻子,傻呵呵笑道。
钱小琳翻了个白眼:“一会儿掉进去还得我来救你。现在,你背上你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去,我要回家了,别在跟着我!”
说罢,钱小琳握着柴刀一路风风火火地回家去了,刘永华站在原地,看着钱小琳的背影是越看越喜爱。
等钱小琳回到家中,刚到柴房把柴刀放下,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
“小琳、小琳、小琳姑娘……”
听到那声音,钱小琳眉头一皱,除了刘永华那个傻子还能有谁。
钱小琳顺手从柴房捡了一根木棍,怒气冲冲地来到大门口,见了刘永华,生气道:“你这人有完没完,怎么死乞白赖地跟着我,还要不要脸了。”
刘永华被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然而却并没有生气,脸上依旧笑呵呵的。
“小琳,这个荷包是不是你掉在山路上的。”刘永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荷包,“我在山路上发现的,担心是你掉的,就给你送来了。”
“你……”
钱小琳看到那粉红色的荷包,确实是自己的,再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刘永华,对刚才自己冲他发火的事情感到后悔,怒意冲冲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许多。
“谢谢你,是我错怪你了。”
“这有什么,快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刘永华不以为意,根本没放在心上,把荷包交给了钱小琳。
刘永华把荷包还给钱小琳的时候,两人手掌不小心轻轻触碰了一下,刘永华忽然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把手抽开,眉头紧紧皱了一下,表情像是有些疼痛,转瞬即逝。
钱小琳看在眼里,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我手上有电?”
刘永华连忙解释:“不是,是我手指里面好像扎了一根刺,刚才在刺蓬里的时候弄的。”
“那我给你看看。”钱小琳心说这家伙帮自己捡回了荷包,现在自己也应该帮帮他。
刘永华笑个不停,对这小子来说,现在没有别的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让他开心,当即把手伸到钱小琳面前。
“果然有根刺扎进肉里面了,你等着我去拿针给你挑出来。”钱小琳走进屋里,拿了一根绣花针来。
两人就这样蹲在院子里,钱小琳低着头仔细地给刘永华挑着刺。
钱小琳是个粗野的女孩子,耍枪弄棒没问题,使绣花针的功夫稍稍差了些,为了挑出那枚刺进肉里的黑刺,又是挑又是拨又是刺的,把刘永华疼了个透彻。
刘永华看着钱小琳低头给自己挑刺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眼前的钱小琳更美的女孩子。
“好了,刺挑出来了。”钱小琳抬起头,轻轻舒了一口气。
“小琳。”刘永华有些胆怯。
“干嘛?”钱小琳不耐烦道。
刘永华脸红起来,“能不能把这枚针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