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都想造反吗?还是本官官职太小,使唤不动你们?”吏部侍郎板着脸喝道,倒也颇有一番威严。
众衙役没法子,只能假装冲上去,只盼着尹清歌的护卫能机灵一点,别真的和他们对打。众衙役的做法花二爷和吏部侍郎这两个人精哪有不明白的,可是除了气的牙痒痒,却又没有办法。
这些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吏,职位也是家里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们还真没什么有效的法子。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这黎坪县的人都要造反了。”吏部侍郎坐在公堂的长案上,被气的全身发抖,这还是他第一次钦差的身份这么不好使。
地方官员管不住,衙役管不住,就连一个乡下的农妇都管不住,他这样还如何有一个钦差的威严。
花二爷也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尹清歌的大胆出乎了他的想象,居然敢跟一个钦差对抗,简直就是找死。
很快,站在院子外面的跟着吏部侍郎一起来的侍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花二爷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冲他们喊道:“快点,抓住堂上的那个女人,她想造反。”
众侍卫看了看钦差一眼,见他点头,于是纷纷冲入场中,很快草庐的护卫和衙役就被分开了。
比起国君亲赐的侍卫,草庐的众护卫节节败退。就在双方都在焦灼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群外群响起。
“都给我住手。”众人停下手来,纷纷往后看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晚晴的娘,花老夫人。花老夫人拄着一根拐杖,精神矍铄,穿着一套深紫红色的朝服,那是她的正四品诰命夫人服。
“娘,你怎么来了?”花晚晴赶忙上前去搀扶花老夫人。
“娘要是再不来,怕是你就要被打死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上的花二爷和钦差大人。
吏部侍郎不认识花老夫人,但是认识这正四品的诰命服,再加上花晚晴刚才的称呼,很轻易就可以推测出来,这位老夫人应该就是已故的云安郡太守花之秋的妻子了。
“不知老妇人来此有何事?本官正在审理案件,若是夫人要带走女儿,请便!”
“老身知道你是钦差,来这里不为别的,也有一件事情想请钦差大人做主。”
花老夫人称呼的“钦差大人”让这位吏部侍郎大人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于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秉公办案,绝不徇私。
“老身要告的就是这位花之夏,老身有证据可以证明老身的夫君就是被这个伪君子给害死的。”花老夫人看着花二爷的眼神透着彻骨的仇恨。
花老夫人的一席话激起了极大的反响,众人都看着花二爷,想看他如何反驳。毕竟害死一位曾经的朝廷官员,那可是罪不可赦的重罪,严重了是要抄家灭族的。
听完花老夫人的话,花晚晴的眼神也变的格外阴狠。花晚晴心里明白,老夫人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件事情,那么肯定就是找到了板上钉钉的证据了。
花晚晴只能庆幸这件事情父亲生前是不知道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死亡是因为被同宗同族的弟弟害死的,这让刚正了一辈子的他如何去接受。
“你休要血口喷人。”花二爷紧张的站起来反驳道。
“钦差大人,这个案子你审是不审,证据老身已经都带来了。”花老夫人催促。这催促让花二爷和吏部侍郎如同锅台上的蚂蚁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们谁也不敢去赌,花老夫人是不是真的有证据,万一有,如何下台?可是现在花老夫人这状况,不接也不行,毕竟外面还有这
么多的民众看着。
“老夫人,这现在尹清歌的案子还没有审完,你看你这边是不是再等等,等过几日再说?”钦差说道。
“老身已经等了好多天了,也不在乎多这几天。”不管钦差如何劝,花老夫人就是不松口。
骑虎难下的花二爷和吏部侍郎,只能宣布暂时休息一会,待一会再审,于是就一起进了内堂商量策略。
说是商量策略也不准确,因为两个人是在互相埋怨,当然,因为官职的原因,花二爷只说了少少的几句,其他的时间一直都是这位吏部侍郎大人在说。“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丑闻,让我替你掩饰都不好意思。你说杀了花知夏,他手里的钱就都是你的了,可是现在呢?那老虔婆亲自跑过来了,你让我怎么收场?还有尹清歌那个
贱妇,一点都不像你说的是个普通农妇。”
花二爷已经没有功夫想别的了,花老夫人说的证据彻底镇住了他。自问对付花之秋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线索了,不可能会被找到证据的。可是她这个大嫂,向来心高气傲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闫大人,你说要是我那大嫂手里真有证据,我会怎么样?”花二爷胆颤地问钦差。
这钦差本名闫士宽,因为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在晋朝国君那颇有些好评,又因为吏部本就是掌管天下官员升迁事宜,所以才有了这次当钦差的机会。
“哼,你说谋害一个朝廷命官应该判什么罪?”闫士宽反问。
花二爷脸上的汗刷得一下子下来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还有很好的仕途在等着他,他就要升上太守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定罪?
“严大人,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吧。”花二爷提议。
闫士宽冷笑,说的容易,怎么做?外面那么多人,众目睽会之下,要是这几个人一起死了他们两个人能脱得了嫌疑才怪。到时候一个小案子会变成举国震惊的大案,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呢。
“那先假意定罪,然后晚上的时候在驿站里制造失火的假象?”
“这个好,这个好!秋天嘛,天干物燥的,到时候刚好把事情都推给贺之文,判他个秋后问斩,妙哉妙哉。”闫士宽很赞同这个提议。商量完对策的二人继续来到了大堂,打算继续这一荒唐的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