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歌的功夫虽然他看不出是什么路数,但是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每一招都很实用,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招数,招招致命。教她功夫的人,墨临渊猜测必定是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才能创造这样实用的
功夫路数来。
“放心,我心中有数。”尹清歌对墨临渊的话嗤之以鼻,前身的她吃了多少苦,留了多少血才成为了雇佣兵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会随便放弃。
墨临渊早知道尹清歌会如此回答,也不说话,只是指着湖中的一块木板说道:“你今日的任务就是站在木板上,什么时候能保持平衡站立一炷香的时间,我再教你下面的功夫。”
“你用了多久做到的?”尹清歌追问。
“八岁,三个月。”墨临渊简洁的回答。
池塘边有一个木盆,那是丫鬟们用来采池中的莲子而放在此处的。尹清歌坐进木盆,划桨而行。池塘并没有很大,所以尹清歌很快就到了墨临渊说的木板处。
木板仅枕头大小,厚度有两个指节宽,随着尹清歌划桨而引起的水波在池中沉沉浮浮。尹清歌也不含糊,小心地从盆中站起,往木板方向移去。
可惜还未抬脚踏上木板,木盆就因为重心不稳而翻了过了,尹清歌也应声落水。因为尹清歌之前早已吩咐过,是以湖中动静虽然响亮,但是没有任何下人过来查看。
尹清歌从池中浮起,干脆推开木盆,打算直接站立在木板上。
可是水中暗流涌动加上身体的左右不平衡,直到今天的一个时辰结束,尹清歌依然未有任何的进展。
时间到了,墨临渊也离开了,尹清歌仍旧不放弃地在水底进行训练,可惜直到日上中天还是没有任何成果。由于体力不支,只能暂时放弃。回了草庐,尹清歌泡了热水澡,天气太寒凉,沈嫂子还特意放了几个姜片在水中。一整天的时间尹清歌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在水中站立的问题,就连老顾来和她领取本月花费的银子她都没有核对就直接给了
。
都二日,已就重复第一日的状况。墨临渊在岸边打坐,尹清歌在水中扑腾。时间到了,墨临渊走人,尹清歌则还和昨日一样直到体力不支才起身回返。
一连五日,日日如此。直到第六天尹清歌才摸到一点窍门,勉强能够在木板上站立半柱香的时间。
“清歌,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我见过的练武天赋最高的人。我当年用了三个月我师父还夸奖我是武学奇才,你仅仅五天就可如此,真是让我佩服。”墨临渊看着尹清歌的表现不由的感叹道。
“你是说我的表现比一个八岁的孩童要好的多吗?”尹清歌反问。
“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尹清歌的攻击性让墨临渊觉得有些头疼。
“我只知道你八岁就会的东西我二十岁才开始学。”
墨临渊不知道如何反驳尹清歌,明明是不通的歪理,在她嘴里说出来好像格外的理直气壮。他虽然八岁就学会了功夫,但是那又如何,现在不还是只比她略胜一小筹而已。
以尹清歌的武学天赋,墨临渊相信,这样下去不过半年,尹清歌就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了。更何况,她的功夫招数奇特,难以破解。
虽然和墨临渊说自己对目前的进度并不满意,其实尹清歌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墨临渊教她的功夫难度她大概心中有数,是以对于自己取得的成绩还是满意的。
泡完澡,尹清歌正打算休息的时候,门房来包,李长风求见。
估摸着时间,尹清歌猜测,他这是要回去了。毕竟这儿不是金陵府,乡间野趣虽然吸引人,但是谁都逃脱不了尘世这个大染缸。
“尹娘子,我是来告别的。”李长风倒也洒脱,没有那些假意惺惺的作态,说话直来直往。
“马车和盘缠早已经备好,李先生可还有什么需要的?”李长风毕竟日后是会成为两个包子先生的人,对于他尹清歌还是很客气的。
“不用,你告诉我那两个乖徒儿,明年见!”李长风洒脱的跟尹清歌说道。
尹清歌点头,这是自然的。
明年无论是从生意的角度还是两个孩子需要进学的角度考虑,尹清歌母子三人都要搬离清风村了。尹清歌送李长风到了草庐的院门口,只见他欢快的跳上马车,脸上不见丝毫离别的悲伤。对于这样遍读世间学问的大儒来说,也许对离别的理解和常人不太一样,就是他们这样人更加明白这是人生必须要
经历的修行。
尹清歌猜测,李长风也许早已看破了世态。
又过去三日,天气更冷了。尹清歌带着两个包子跑步的时候,已经偶尔能在清晨看到白白的霜花附着在路边的野草上面,轻轻的对着空气呼气,已经能够看到薄薄的雾气了。
尹清歌发现今年的天气冷的比往年更早一些,回忆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好像过去几年的秋天都没有冷的这么快。尹清歌大约猜到了什么,偷偷的吩咐老顾多挖一些地窖,多多的买粮存在里面。
当然了,不能让别人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尹清歌的进步越来越快,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已经可以稳稳的站在水中的木板上三炷香的时间了。
“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有武学天赋的人。”墨临渊再次感叹。墨临渊发现尹清歌总是能刷新他对于女人的认知。不仅经商的天赋卓绝,在其他很多方面的天赋也是远高于常人。更重要的是,她的运气也非常好,消失了多年的千年寒泉也是她发现的。现在她又多了一
项殊荣,武学天赋高超。
和尹清歌相处的时间越久,墨临渊觉得自己越被她吸引,忍不住想要知道她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天赋。
尹清歌就像是一个宝藏,引诱着墨临渊不停地去了解发掘更多。
“下面教什么?”尹清歌略过墨临渊的夸奖,直接问道。她的声音依旧是冰冷而没有温度的,但是墨临渊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听了竟然会有些不悦,仿佛自己的一腔心血完全白费了,有一种难言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