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压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因为要一边探路一边赶路,马车走的不快,但是离刚才与敌人发生冲突的地方已经隔了好远了。
至少尹清歌凭借自己的眼睛,已经看不到那个方向有什么尸体躺在那边了。或许是被雪埋起来了,或者是风雪太大,挡住了视线。
总之,已经彻底的看不见了。
马车了,沈嫂子犹在瑟瑟发抖,她亲眼看在有人的头颅呗砍了下来,这对生性喜爱和平和没什么太大经理的神搜阿紫来说绝对是件冲击非常大的事情。
沈嫂子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干呕。
两个孩子却没有这样的动作,反而冷静的很。尹清歌让他们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半点的反抗。
不知道是为了体贴尹清歌还是因为什么,两个包子很少讲话,更多的时候都是默默地在角落里待着,不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担心沈嫂子的情绪会影响到两个孩子,尹清歌喂沈嫂子吃了一颗安神药,然后让墨竹将她扛到了另一辆马车上。慕容珩的目标不是沈嫂子,所以就算是王宫的那些人看到她了,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对沈嫂子来说,离尹清歌母子三人越远越是安全。
“缺儿,忧儿,你们还好吧?”
沈嫂子走了之后,尹清歌将两个包子拉到自己的身前,询问他们。
“娘亲,缺儿不怕的。先生早就讲过,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纵横四野,权利的道路从来都是鲜血铺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坦途。”尹无缺一席话讲的很豪迈。“娘亲,我也不怕。忧儿虽死女子,可并不胆小,小时候我和哥哥还有娘亲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不过是多死了两个人罢了。可是他们不死,娘亲、哥哥、忧儿又或者墨叔叔就有可能会死,对比起
来,忧儿更希望他们死。”
两个孩子的一番话说的尹清歌既是心酸又是欣慰,虽说两个孩子都有些早熟,可这是成长环境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结果。
“真是娘亲的好孩儿。”尹清歌忍不住赞了一声。
“娘亲,杀我们的都是国君的人吗?”尹无缺忍不住问道。
“不错他们想要将你们杀死,这样就好拿到娘亲的财产,简直是痴人做梦。娘亲就算将银子都投进河里,也不会便宜了他的。”尹清歌有些愤恨的说道。
“真实该死,一国之君竟然贪图娘亲的钱财,真是一个昏君。”尹无忧也很愤怒,娘亲赚钱有多么辛苦她和各个都是看在眼里的,竟然还有人想谋夺,真是太不要脸了。“你们是娘亲的孩儿,娘亲所有的一切然后都会是你们的。缺儿、忧儿,娘亲要你们记住,怀璧其罪这个词,在你们没有强大的力量前绝对不能将自己手里面的好东西暴露出来,那会给你们带来生命危险的
。”尹清歌这也是顺便给孩子上课。
“娘亲,国君怎么会这么贪婪,他已经富有四海了。”尹无忧不禁问道。
无论是董夫子还是李长风,都是君权主义下的产物,所以对皇权都比较尊重。
尹无忧不明白,国君已经拥有整个天下了,怎么还会想要侵吞自己娘亲的财产,岂不是因小失大吗?他自己手里的钱财可远远的超过自己的娘亲呀。
“忧儿,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尹清歌抚摸着尹无忧的头顶,有些感慨的说道。
尹无忧不禁点点头。
“忧儿明白了!”
两个孩子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些人其实是冲着他们兄妹两来的。
堂堂一个国君竟然对两个不足十岁的小儿动手,甚至还派出这么多的高手,若不是当时两个孩子亲耳听到,怕是还不相信呢。
天底下竟真的有谋夺自己子民财产的国君,也是令两个孩子大开眼界。
虽然是在跟两个孩子说话,但是尹清歌的心被墨临渊全部占据了。刚才战斗的时候,墨临渊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尹清歌不知道他的胳膊有没有受影响。
要知道,这个时候墨临渊是应该静养的,这样才最利于他的恢复。
在另一个马车里,墨石也在关心着墨临渊同样的问题。
“相爷,您的胳膊……”墨石的话没说完,但他相信墨临渊应该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无事,尹东家那边两个孩子可还好?我记得当时他们好像是看了一会才上的马车。”墨临渊也知道让两个小孩这么早接触杀戮并不好。
他当初不过是不得不接受,如果有可能,墨临渊还是尽可能的想要去保护尹无缺和用无忧,不然他们重蹈自己小时候的覆辙。
要知道,年纪太小就接触血腥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为了摆脱那天晚上的噩梦,年少的他花了多少时间,又度过了多少难捱的日子。
“墨竹来说过了,少爷和小姐都好,没有出现情绪异常。”墨石道。
墨临渊想了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尹清歌本就是个不一般的女人,由她教养出来的时候本就应该不同于寻常。
冷静下来想一想,墨临渊觉得两个孩子如今这样的表现才算是正常,若是与普通的孩童一般哭闹,那他就要怀疑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由尹清歌亲自教养长大的了。
大户人家娶媳妇,一般都会更挑剔一些。因为这娶的女子不仅仅是一名媳妇,日后她还会成为当家的主母。一个好的女子,可以影响家族中三代孩子的成长,所以主母的人选一定是最为重要的。
都城里面,因为主母的原因而家族没落的那些世家从来都不在少数。以前大兴朝有,如今的大晋朝也有。道理虽浅显,却不是谁都能悟民百的。
马车一直没有停,墨临渊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对不对。如今车里还有很多的物资,暂时生存不是问题。所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要脱离那一群人的追踪。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雪渐渐的停了。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墨临渊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
视线之所及,是看不到尽头的白色。墨临渊有些懊恼,明明神医谷他来过好几次了,却还是带错了路。这里可和陆地上不一样,没有任何可以分辨方向的坐标,只能祈祷运气好,在两天内可以到达神医谷,否则两个孩子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