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久等了。”对着周围浓郁的血气,陈南深深的嗅了一口,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或怒。
“不可思议,你是第一个我察觉不到任何气息,却让我感觉极端危险的男人。”劳二顿眯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饶有兴致的注视着陈南。
陈南整理下衣襟,坐到劳二顿的对面,如同看跳梁小丑般地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道:“从你身上,我也察觉不到任何气息,但并没有让我感到一丝危险。”
劳二顿不仅没听出来陈南语气里的嘲讽,反而笑得大拍桌子:“有意思!有意思!我对你的兴趣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到这一幕的宇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当陈南到来时,两人之间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聊天?
倒是劳二顿,对陈南是真的有几分钦佩和欣赏,毕竟寻常人,连坐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能和他安静的道上两句话了。
不过劳米思能确定的是,陈南绝对不是古武者,否则他不可能一眼看不出对方的不知深浅。
若不是陈南杀了他的弟弟,他倒是想和陈南好好的结交一番,可惜的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看,陈南注定是个敌人。
“劳米思的尸体我带走了,毕竟亡者的灵魂受不了路途的波折,后天,我会将他葬在附近的三夹大坝。”
劳二顿眯着眼睛接着说:“希望我后天的时候,我能在他的面前,将你亲手杀死,若我可怜的弟弟能够看见,相信会很开心。”
“这算是战书吗?”陈南抬起头,有几分戏谑的问。
劳二顿看了看四周,侧隐隐的笑道:“按照华夏的规矩,应该就是了。”
“哦?”陈南吐了口烟,慢悠悠的取下嘴上叼的烟蒂,夹在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轻轻揉动着。
烟蒂的棉花受力开始扭曲变形,顶端的火星被挤压掉到地上,弹出绚丽的火花。
“怎么?”劳二顿眯了眯眼,感觉到,在陈南指尖传出的波动很危险。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以确保只要陈南有任何动作,他都能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令身体迅速的做出反应,这是经过改造后的身体,独具的天赋异禀。
“对了,有一点要提醒你,战书我不随便接,不对,应该说是,我不接垃圾的战书。”
陈南几分兴味的笑着,同时间,手指轻轻的一弹,烟蒂突然脱手而出!
劳米思的瞳孔还来不及缩小,烟蒂竟已无声无息来到鼻子前。
像是从陈南出手的那一刻,到烟蒂来到劳米思面前,这中间所有的过程……都莫名其妙完全取消了似的。
那不是快,而是诡异!
是抓住了劳米思某个不知名的盲点,沿着匪夷所思的轨迹突然袭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电光火石之间,劳米思已将陈南抛过来的烟蒂,稳稳当当的抓在手中。
“现在,你可以接下我的战书了吗?”劳米思将烟蒂扔到地上踩了踩,不慌不忙的说。
陈南露出凛然的神色,神色终于有了些许认真:“不错,你倒是有资格了。”
刚才这一击,看似毫不起眼,但其内在的凶险,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描述,陈南保证,若是对方是一个寻常的地阶初期古武者,在不经意间,都会吃个不小的亏。
“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如期而至。”劳二顿冷冰冰把话撂下,拿起放在桌边的外衣,头不回的往大门外走。
“有点儿意思。”看着劳二顿的背影,陈南嘴角微微一咧,这家伙确实是和寻常人不同。
待到宇凯确认劳二顿已经走远,他才怯生生的走到陈南身前,低头问:“南哥,您刚才为什么不跟他动手?”
陈南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道:“能接下我的试探,我便索性给他一个面子,毕竟对早晚要死的人,是没有什么讲究的。”
“您……您真的有把握吗?”倒不是宇凯怀疑陈南的实力,只是觉得一向手段雷霆的陈南,这次竟然没有当场和劳二顿撕破脸皮,这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摇了摇头,陈南站了起来,浑身透出一抹强大无比的自信,笑道:“在我的认知中,能让我没有把握对付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你说呢?”
“呃……”宇凯一时语窒,也不知道陈南到底是狂到目中无人,还是真的有底气所在,当然,这些事情,他也无从揣摩。
“招呼手下将地上的尸体收拾一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何为怜悯,但至少是跟着你做事的弟兄,家属方面希望你能尽量的给足补偿。”陈南叹了口气。
“是!”宇凯郑重的点头,即使陈南不交代,他也会将此事办妥。
……
于此同时。
走出彩虹酒吧的劳二顿,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做了一趟过山车似的刺激。
抬手,看着被赫然被破开一道血洞的掌心,劳二顿眼中阴云密布,背脊全是冷汗。
若不是他刚才在酒吧里故作镇定,强忍着痛没有叫出声,还不知道当场闹出一个多大的笑话。
谁能想到陈南扔出来的一个小小烟头,竟会诡异般的具有这等威势!饶是他身为被改造变异人的强大体魄,也差点儿没得接下来。
这种吃瘪的感觉,真是差劲透了。
“竟有这种人的存在,我还是太小看华夏国了,可怜的弟弟,看来你死得一点也不冤枉。”心有余悸的回头,往酒吧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劳二顿的眼神,忽然又亮了一下。
他倒是忽然想起,在华夏有这样的一种人,他们专门修炼指功,练到大成的境地之后,能弹指伤人,削铁如泥,更有灵犀一指的美称。
从刚才交手的那短短的一瞬上看,劳二顿觉得,自己多半是遇上了玩儿指功的行家了。
要不然,凭借自己的体魄,根本不可能会有受到伤害的可能。而这种人,只要小心提防他的手指,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