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何以见得?
评判席,戴帽子的白人焦急的走到海伦身前:“主席,这事儿您看应该怎么处理?”
海伦把玩儿着右手指甲,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比赛继续进行。”
帽子男面色一僵:“可……可只剩下二十分钟了,这么短的时间,谁又能把菜重新做好?”
“场子里,不是还有马上就要把菜做好的选手么?”海伦淡淡的说。
“一共七个人,六个人的菜品都中途夭折,只剩他一个,这是胜之不武,不符合食神节公平公正的比赛原则,不如再给他们延长一个小时吧。”帽子男诚挚的恳求道。
海伦猛一抬头,冷声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明显就是场内的设施出现了故障,属于不可抗力因素。”帽子男争辩道。
“要做食神,不仅需要实力,运气也很关键,更重要的是,要有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能力。”海伦取下腕上的皮筋,将一头短发束到脑后,伸手指向场内:
“你再看看他们,比赛分明还没有结束,就怨声载道,丧失了所有斗志,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争夺食神?”
“这也包括史蒂文先生么?”帽子男反问:“他是上一任的食神,可现在却像是疯了一样,在谩骂我们的工作人员要求加赛,所以说,您刚才提的要求,确实有些太过严苛。”
“So?”海伦嗤笑了声:“你这话,最好当面告知那位大人,看看他会不会答应延长比赛的请求。”
“什么?那……那位大人也亲自来了?”帽子男面色霎时狂变。
“你以为呢?”
帽子男一听,双腿直接打颤发软,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忙惶恐的摆手说:“主席,您别再逗我了,我哪儿有资格和那位那人说话……”
“我告诉你,食神节的规矩,便是由那位大人亲自定下来的,你认为,我又有什么权力,敢随意延长比赛。”海伦幽幽的叹了口气。
帽子男战战赫赫的忙点了点头,再不敢提任何发对意见,连升出一点想法的念头都不敢有。
毕竟那位大人的震慑力,实在太过恐怖,犹若浩瀚星辰一般,在他的面前,自己恐怕连一粒渺小的尘埃都不如。
不过话又说回来,场内仅剩下的那家伙,运气可真够好的,帽子男目光很不爽的远远瞥了他一眼。
而这个幸运的家伙,正是来自天食宗的天义镇。
他当然幸运,因为发生的这一切异变,全都由他一手操办。
黯淡退场的选手,都忍不住向他投去妒忌如火的眼神。
“狗曰的,踩了狗屎吧,想不到这一届的食神,居然要落到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家伙头上。”有人这么抱怨。
史蒂文简直快气炸了,指着天义镇大声怒吼道:“他胜之不武,我不服!主办方到底在搞什么鬼!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允许加赛么?”
此刻的史蒂文一身满是油污,头发凌乱,就像是个怨妇,再也不能保持初来时那种翩然的绅士风度。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条狗一样,上届食神的素质,也不过如此。”天义镇嗤笑了声,慢条斯理的把菜弄出锅,反正现在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动作丝毫不慌。
“Oh!Fuck!Fuck!”史蒂文抓狂的大骂,直接跳进赛场,二话不说,就想踹他两脚。
“史蒂文先生,您不能干扰比赛。”两名生强体壮的大汗架住他的双臂,活生生将他拖了出去。
“混蛋们,快放开我!”史蒂文的叫嚣声越来越远。
天义镇朝他挥了挥手:“尊敬的食神先生,您可走好勒!”
得了便宜还卖乖,看到天义镇如此嚣张的模样,看台上的宾客们都恨得咬牙切齿,纷纷朝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角落里,凌太青抚掌一笑:“干得不错,看来食神稳了。”
“真气操物,是宗门最古老的技法,一群卑贱的麻瓜,如何能理解我天食宗的手段。”李长老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范长老笑得很开心:“这招式创立的本意,原本是为了更方便下厨,想不到用来作弊,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你闭嘴。”李长老瞪了他一眼,一脸正气的道:“我们不是在作弊,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赢得比赛胜利。”
凌太青淡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对。”
……
阿飞像是被刚刚挨了一顿暴打的衰仔,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的走到薛老、王鹤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呜咽的哭道:“两位师父,我对不起你们。”
“你已经尽力了,事实上就算是为师亲自上场,也不一定能做得像你一样漂亮,这不怪你。”王鹤目光柔和的说。
阿飞却是把头磕地上,一动不动。
薛老走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严厉的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像什么样!”
“可是我输了……如果我不那么任性……”阿飞抹了把眼泪,摇了摇头。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输就输了,又死不了人。”薛老难得的安慰了一句,即使话不大好听。
“我小学期末考试的时候,还不是经常因为一点小马虎,没有考到一百分。”于凝挥了挥小拳头:“但我知道,我有考一百分的能力,哥哥你也是一样的哦。”
“虽然最后遗憾退场,但大家都知道,你有赢得食神的实力。”江怡悦微微一笑。
阿飞错愕的看着一众人,感动得“哇”的一下子又哭了出来:“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加油,争取下次一举夺得桂冠!”
看着阿飞此刻衰里衰气的样子,陈南一阵感慨,忽然联想起当年的自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沧桑的微笑。
深吸了口气后,陈南缓过神来,轻声问道:“你们真的很想赢么?”
王鹤沉沉的叹了口气:“想,做梦都想,但我们已经输了,并且输得很冤,还真是够遗憾的,毕竟我们从没有像这次一样,离胜利这么近过。”
“已经输了?”陈南抬眼一笑,反问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