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景灼以为,像是言情小说里最腻歪的字眼,我爱你我想你我恨你这些话,仅仅存在那些小话本上,但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软了一团。
是啊,原来他以前的别扭,他去撩顾笙歌吵架,他的执拗,他明明知道和顾笙歌没有结果却还是去招惹她,在国外那么开放的世界里活得像一个性-冷淡,原来是因为,喜欢她啊。
他努力地说服自己,不碰别的女人,抗拒别的女人是因为洁癖,其实不是,在和顾笙歌亲吻的时候,他没有觉得恶心,在顾笙歌埋头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他没有觉得抗拒。
所有的别扭与不自在,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
景灼想通了之后,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都柔软了不少。
像是一团棉花,要捧在手心里的。
“那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吗?”顾笙歌难得勇敢,她用手挠了挠景灼的下巴,“为了我,你可以不要林楚楚吗?”
“你还想始乱终弃?我都表白了你打算不要我?”景灼的眼睛眯了眯,随即想到了和林家那些破事儿。“林楚楚是什么东西,跟她比,你也不知道掉价。”景灼用手刮了刮顾笙歌的脸,也不管在外头奔波了一天满脸的灰尘,也不管湿哒哒的泪痕,俯下头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是他的
,光想到这个,景灼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似的,“她动了团团,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唔,她不是你未婚妻?上次我还看到你们在房间……”顾笙歌有些纠结,虽然她知道,没有男人能忍几年不碰女人,但是一想到,景灼和林楚楚做过他们以前的那些事,就觉得,很别扭,很难受……
“我和她连亲都没亲过,更别说更深入了,说起来,我和她唯一一次想要有些突破,还被有个人撞进来了呢。”
“哼哼,那你们订婚了。”顾笙歌努着嘴,都可以挂酱油了。
“只是家族联姻而已,更何况还没有举行订婚典礼,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未婚夫妻。”
“哼。”顾笙歌哼哼了几声,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
“别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那景灼,团团……”顾笙歌揪住景灼的衬衫,把昂贵的白衬衫揪得皱巴巴的。
“我都打电话给我哥了,团团肯定会回来的,不要担心。”如果他哥都办不到的事,那估计华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办到了。
就是那颗胖乎乎的小团子,估计回到的时候,得瘦几斤了。
“嗯。”
顾笙歌听到景灼的话,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给自己加油还是给他,只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点点,破涕为笑,脸脏兮兮的,像是大花猫。
“走,我带你回家,洗黑黑再睡一觉,脏兮兮的。”
“洗黑黑是什么。”
“你看你现在身上哪块白了,都是黑乎乎的,也就我肯亲上去了。”
“你嫌弃我。”
“没有。”
“对了,你不准去相亲。”
景灼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个话头,顾笙歌还一眼愣。
“什么相亲?”
“就是那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不准去!”
“哦,好咯。”
“以后其他相亲也不准去!”
“景灼你好幼稚!”
“景太太你也好幼稚啊!”
两人一路上拌着嘴到车上,景灼忙活了一天,肚子也饿了,想着去吃点东西,正好碰到了红灯,他扭头,“景太太你想吃点……”
话没说完,景灼就停住说话的声音。
旁边坐着的女人眼下青黑了一片,显然是太累了,顾笙歌歪着脑袋,就着这个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凑近点听,还能听到点儿轻轻的呼噜声。
这样的顾笙歌,实在算不上好看。
但是景灼却莫名地心痒得紧。
这样好的顾笙歌,是他的了。
买一送一,还有一颗乖巧的小团子。
一想到这两个人,景灼就觉得很满足。
从前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舍得放他们悠游自在地在外面浪了?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儿,就应该放进他的笼子里,让他好好喂养。
――
“兰花你看好这小女孩,把她送到张老三那家去,然后咱两分钱就成。”
顾兰花像是回头了从前,她和虎子两个人坐在三轮车上,三轮车很吵,摇摇晃晃颠簸得不停,虎子得凑在顾兰花耳边喊,才能听得清楚。
“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顾兰花看着自己膝盖边上的躺在襁褓里的孩子,有些心痒痒,她虽然二十来岁,但是因为以前为那渣男堕胎堕太多次了,把身子弄坏了,医生说以后做也可以直接不避孕了,反正都怀不上了,那会儿
小,顾兰花还开心地跟那男人说,以后可以把套钱和药钱给省了。
后来她和那男人分了之后,也不管什么了,和谁做不是做,反正都做过了不是,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会儿顾兰花看着那娃娃,漂亮精致的白嫩嫩的脸蛋儿,突然就有点儿想法,她今年都二十八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兰花,这是咱最后一次做这事儿了,我娘们催我回去结婚。”
“那你也要和我断掉吗?”顾兰花看着虎子,他们两是搭档,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的。
“断了吧,兰花,是我对不住你。”
“没事,你没了我,是你损失不是。”
“成,我知道你好看,多的是男人喜欢你。”虎子认真瞄了顾兰花一样,看她真的不像计较的样儿,才放心了下来,他们男人啊,出来混可以,玩女人也成,但是这出去玩的女人,可不能娶回家的,所以就算虎子和顾兰花好了这么久,也没动过
什么念头,谁知道走在路上,会不会遇上几个襟兄弟。
开三轮车的老头儿把顾兰花和虎子放到了村口的路边,这里算是山沟沟了,就一条石头路,还坑坑洼洼的,路边的大石头连棵草都不长,锋利得紧。
“虎子,我问你,你以后不干了是吗?”顾兰花背对着虎子,手里握着刚才蹲下身绑鞋带顺手捡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