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噩梦
凤府。
凤邪才刚刚从马车下来耳边便传来大家的惊呼声:“大小姐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凤邪抚了抚自己的长发,不过就是回来而已,这些人至于这么惊讶吗?
以前她离府都是从后门翻墙出去,哪里被人这么热情的迎接过。
凤邪犹如被众星捧月般迎回了凤家,家仆们一个个神秘兮兮的问道:“大小姐,您那日真的有见到神吗?”
“现在全城都传遍了,说您才是祥瑞之星,神长的什么样子?”
“高的矮的男的还是女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凤邪没有回来的时候外面都传疯了,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她的确见到了神,只不过是一个不靠谱的神,凤邪并不想要那么高调。
“没有,我没看到,神在九重天上,怎么会轻易到人间来?”
大家的脸上有些失落,还真的以为凤邪见到神仙了。
本来这段时间关于她的传言就不少,换做凤紫伊或许很开心,凤邪却并不喜欢被人议论纷纷。
如果她将自己见到神的事情发出来,还不知道大家会传成什么样子。
走到庭院便遇上了凤相,这个爹凤邪一直都不喜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小就不喜欢这个爹,因为凤相也不喜欢她,这一点凤邪很清楚。
四目相对,凤邪冷冷的唤了一句:“爹。”
算是招呼过了,凤相看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他冲着凤邪招了招手,“小邪,晚上一起用膳吧,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凤鸣院没有出来,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凤邪点点头,“是,爹。”
梵墨一早便提醒过她,不要和凤家的人有任何牵扯,这宅门中的人不管男女都是一样的心思毒辣。
说起来这些年来就连每年春节她都在凤鸣院和香茗她们过,这位爹从来就没有叫过她。
也许真的忌惮她的妖星之名,梵墨用桃林隔绝她们接触,这倒满足了凤相的心。
这样就好,正好自己不想要面对这个克死亲娘的灾星。
随着梵墨的回来,凤邪的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头上那些不好的头衔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由凤紫伊被插上那些难听的标签。
凤相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审视这两个女儿,究竟谁是妖星谁是瑞星他应该重新考虑。
两人的交集仅仅只在这里,凤邪回到自己床上,这些天都在修炼,她有些疲惫的闭眼就睡了过去。
梦里。
凤邪梦到一位红衣女子身着嫁衣站在高高的悬崖边,风声将她的红嫁衣吹得飒飒作响。
崖下是湍流的水,女子的发丝在狂风中飞舞。
只见那女子的双唇蠕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看到女子的眼中有血泪渗出。
下一秒她竟然生生挖出了自己的心,继而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透着绝望和狠戾。
女子从崖边跳了下去,犹如一片红色枫叶,迎着风就那么落了下来。
“不要!!!”
凤邪猛地从梦中惊醒,嘶声力竭的叫着。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香茗和锦落从屋外冲了进来,刚刚她们在院中听到凤邪的惨叫声,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刺客。
推开门一看并没有其她人,只有凤邪呆呆坐在床上,犹如失去了魂魄一般。
“小姐,你做噩梦了?”
“小姐,你怎么哭了?”
凤邪不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湿漉漉的一片,她不是刚刚才流泪,而是流了一会儿。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发呆,刚刚梦中那红衣女子是谁?
那女子脸上犹如被面纱所遮她根本就看不到,她为何要跳崖?还要挖心?
“我为什么会哭?”她喃喃自语,一股悲伤在心中蔓延开来,整个人都沉浸在那悲伤中无法自拔。
仿佛被挖的是她的心,疼得也是她。
“小姐,你不要吓我们啊,你梦到了什么?”
锦落赶紧拿出手帕开始擦拭凤邪头上的汗水,瞧瞧她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凤邪颤声朝两人形容那个梦境,两人听了不以为然,“小姐是想多了,之前你不是经常去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上个月张家小姐被家人逼婚,最后无奈跳河身亡,你怕是被那个故事所影响了。”
“看来小姐以后不要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了,一定是说书先生说得添油加醋让小姐你受惊了。”
凤邪轻喃一声:“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小姐常年不出家门,难免听到这样的事情会觉得可怕,做梦也没什么的。”
凤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她感受着心跳的频率,为什么她始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呢?
她一定是疯了吧,自己还没有成亲,哪里会穿红嫁衣,一定是听了那个被逼婚的张小姐才会胡思乱想。
“小姐浑身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再用膳吧。”
“嗯,备水。”
凤邪褪去衣衫进入浴桶之中,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口那白皙的肌肤。
梦中女子胸前血淋淋的伤口历历在目,仿佛连那种痛她都能感觉到。
她想得正入神,耳畔传来“咚”的一声,一颗蛋犹如石头般砸进了水里,砸得凤邪一脸水。
凤邪回过神来,发现正是自己养的那只孔雀蛋,它很喜欢水,这几天一直泡在水中没有起来。
说起来自己离开的时候都忘记了它了,它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回来的?
凤邪的注意力被蛋给分走,很快就忘记了之前那个噩梦。
她捉住蛋,蛋在她手中挣扎,仔细打量着蛋身,似乎比起前几天蛋壳的颜色又红了些。
之前只有一点淡粉,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到它变红了。
“小家伙,你还有多久会出来?”她抚摸着蛋壳,蛋停止挣扎,亲昵的在她手心蹭了蹭。
之前她还答应太后要好好孵蛋,谁知道这孔雀蛋如此乖巧,根本就不需要她刻意去孵,人家自己活得好好的。兴许这蛋里的东西不寻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