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吴由将手机揣兜里,皱眉又回来了,“走吧,我们送她去医院。”
“缈缈都说了不去了,你听不见吗?”
“抱歉,我还真没听到。”
吴由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拽着花久的后衣领就将她往里面赶,边走边道,“感冒发烧也确实不是什么重病,但如果不管的话,什么重病都能出来。你要想让她早点好,就赶紧去医院。”
被他这么一说,花久也不再坚持了。
“缈缈,吴由来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苏缈睁开疲惫的眸子,眼睛也通红的,但还是固执的摇头,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那里有退烧药,你拿过来给我吃了就好了。”
“缈缈,你听话好不好,你这样晚上怎么去参加生日宴啊。我们去医院好吗?”花久都要急哭了,也不管那么多了,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羽绒服,将苏缈从床上拉起来,帮她穿上。
去到医院量了体温才发现,苏缈已经发烧到三十九度了,直接给打了点滴,花久在一旁陪着,吴由下午局里还有事,已经先走了。
打完点滴已经是四点多了,苏缈也感觉舒服了点,和花久一起回了家。
殷成言大约五点到的她家,他本就长得好看,此时穿着银色的西装,头发上发蜡很少,只柔软的搭在额前,当他从车上走下来时,花久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电视剧里的白马王子。
“你不舒服?”
苏缈笑了笑,在精致妆容下,除去眼睛有点红以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十分正常,“没事,有点感冒了。”
“这位是?”
“花久,你放心,她有男伴。”
此时见苏缈身边站着一个人,让花久多少有些羡慕,早知道早上就不要那样说了。但没过一分钟,吴由的车子就停在了外面,他只开了车窗,打量着别墅门口站着的三人。
花久身材要比苏缈娇小些,此时穿着一字肩的白色纱裙,下摆的地方有些蓬松,到了膝盖上方几厘米的地方,加上脸上的妆容以及头顶的丸子头,十分俏皮可爱。
而苏缈身上则是蓝色长裙,渐变色从腰上开始,直到裙尾的深蓝色,以及闪着光的深蓝色丝线做成的滚边,搭配上水滴状耳环和同样扎起来的丸子头,挽起来的头发位置比花久稍微低点,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知性和优雅。
吴由大大小小也参加过不少温家的宴会,能像她们两人这样将自身优势恰到好处展现出来的女人不多。
而重点是苏缈身边的男子,消瘦笔挺,她手很自然的挽着他,关键是这面容,不比温盛予差啊。
吴由眼底划过一抹玩儿味,对着花久道,“上车。”
怎么她的同伴和别人家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呢,花久表示很不爽,但在吴由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还是有些扭捏的往前。
她自己开了车门,上了车。
吴由皱眉瞥了她一眼,花久很不爽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开车。”
他无奈地突然上前,砰地一声,花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脸顿时红了起来,“你……你干嘛?”
“安全带……”
吴由无语地瞪了她一眼,给她系上安全带,视线落在她耳垂上的那颗圆润的珍珠耳钉上,在粉色中绽放的纯白,不得不说,很好看。
“咳咳……”
他又咳了两声,缓解尴尬,然后看向那边的两人,笑着道,“我们先走一步了。”
“怎么办?我有点后悔了。”
殷成言感叹似的说了一句,苏缈抬头看他,“晚了。”
他淡笑着朝着自己的车走去,绅士地为苏缈开了车门,手放在她头顶,护着她进去后才转到驾驶座那边。
“你今天不会让我被揍吧。”
他边开车边问了一句,苏缈淡淡道,“不会。”
她侧着脸盯着外头的风景,情绪不太好,殷成言也看出来了,扯了扯嘴角,也没说什么。
冬天,天黑得早,才五点半外头夜幕就暗下来了,吴由和殷成言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花久新奇地站在车边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苏缈将包里的两张请柬拿出来,给了她一张。
“好冷啊,我们进去吧。”
花久埋怨了一句,两人都只穿着裙子,没带外套,虽大部分时候是在室内,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吴由尽管很想翻白眼,但还是把外套脱下来,给花久披上。
苏缈见着花久的表情直觉得好笑,殷成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搭在她肩膀上,“我们也进去吧。你好像有点发烧了,回头若是晕在里面,我可不会管你。”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先生小姐您们好,请出示一下请柬。”
门口的侍者客气地问了一句,苏缈将请柬递了上去,对方看了一眼后便又还给她了。
酒店很大,是温盛予自家的酒店,平时不怎么对外开放,基本都用来招待温氏的贵客,因此也算是一个就算有钱都未必能进来的地方。
宴会的地点在二楼的一个独立的大厅内,外面就是个小型花园,在这大冬天的,花园里也是花团锦簇,争相绽放,与屋内的场景相互辉映。不少人已经来了,大家都客气的打着招呼。
这里的人苏缈大多不认识,就算认识也是当初还是林家儿媳妇的时候打过照面,而很多人大多已经忘了她了,苏缈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们。殷成言更是冷漠,就算有人来和他打招呼,他也都冷漠的回应着。
“难怪你没朋友。”苏缈打趣了一句。
对方眉梢一挑,“也是,早知道我就不该看你可怜答应你来参加这个什么鬼生日宴了。”
苏缈被噎住,忙道,“承蒙看得上,我的荣幸。”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和我一起过来?”
殷成言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去年,不对,现在已经是一月下旬了,应该是前年11月11日,你一个人躲在楼道里哭,抱歉,正好被我看到了。”
苏缈愣了一下,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酸涩道,“还以为我对你印象比较深,没想到,你似乎也早就知道我了。”
“倒也不是,那时候灯光太暗,也没看清。接触多了才发现的。”
“你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揭别人的伤疤。”
苏缈发现眼前这个小伙子比她想象中的好玩一点,当然,也很聪明,记性更是一流。
殷成言笑着给她取了一杯果汁,“你应该感谢这块伤疤,让我答应了你陪着你一起来。”
“是,多谢。”
“不用客气。”
她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他同样煞有介事的回了一句,两人同时笑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温盛予穿着黑色西装出现在那里,他气宇轩昂,头发固定得很好,应该用了不少发蜡,苏缈要收回自己之前的看法。有时候发蜡用多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更加成熟稳重了。
温盛予身边站着一个人,大概五十多岁,但实际年龄应该要比这稍微大点,一双眼睛因为笑容而微微眯起来,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他眼底的精明。
想必这就是温盛予的父亲,珠宝大亨,温觅建。
而温觅建身边站着一个华贵的女子,她穿着红色正装裙,脖子上是珍珠项链,乌黑的发间也点缀了珍珠发箍。
她的手边是温以欢,苏缈见过的,温盛予的堂妹。
短时间的安静后,不少人都主动上前找这一家子人打招呼,唯独吴由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的倚着桌子,花久是真的一脸懵,而林浩则满脸阴沉的盯着温盛予。
当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时,那些不动的人就显得格外扎眼,林浩本没有看到苏缈的,此时一眼就见到了她,心底更是讶异。
察觉到她脸色不太好,林好似乎得到了安慰似的,越过人群走向苏缈,“你怎么不过去和他打招呼?不是都同居了吗?”
“你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苏缈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小脸上冰冷至极。
林浩脸色立即沉下来,咬牙道,“苏缈,你看清楚了他的身份,你注定是要被抛弃的那个。”
“谁说我要抛弃我家缈缈了?”
殷成言手搁在苏缈的腰上,将她往怀中带了一下,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来,他本就长得好看,此时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彰显出他独一无二的魅力。
被人重重包围住的温盛予有感应似的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将殷成言的动作收到眼底,这女人,简直!
他脸色顿时冷下来,一旁的温父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你在做什么?在你安伯父面前摆什么脸色?”
温盛予忙回过神来,只余光又瞥了一眼苏缈,强收起情绪,淡笑道,“没关系的,安心还是学业为重,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你这孩子,刚刚明明就脸沉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安伯父也不会笑话你的。”
温母插了一句嘴,温盛予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忙欠了欠身子,“我去找吴由。”
吴由和花久所在的位置距离苏缈不过两米远,温盛予朝着他那边去时,温以欢也注意到了他们,忙道,“伯伯婶婶,我去看看宋扬来了没。”
“你这孩子,去吧。”
但温以欢去的方向却是朝着苏缈那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