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深渊之城非常热闹,但是在入夜以后,深渊之城会变的更加热闹。
也许,无论在那里,无论是什么种族,似乎一些娱乐项目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更加的精彩,能够满足人猎奇的心里,而且夜晚的神秘感更容易来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
比如说皮肉交易,让夜晚的深渊之城充满了夜夜笙歌的味道,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这浮华的背后,是多少少女哭泣的眼泪。
只是这一切就与苏阳没有任何干系,他不是救世主,他也只能冷眼旁观这座不法之地,堕落之城,感受着这灿烂背后的残酷。
这也是一种修行,因为人也是天道规则之下的产物,无论善也好,恶也罢,都能够为修行带来一定的助力,明性见我,三省吾身。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随着日升日落,苏阳品味着深渊之城的一切,不放纵自身的欲望,也不抵触眼下所发生一幕幕丑陋,我只是我,我还是我。
当然,修行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苏阳费劲千辛万苦之力,甘愿以身犯险,来到这深渊之城,可不是为了修行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所以这小小的“有间医馆”,将会成为苏阳的突破口。
可是接连数日,苏阳已经来到深渊之城足足一个星期,“有间医馆”始终没有开业,连一名客户都没有登门,很让苏阳哭笑不得。
不过苏阳也不在意,他所开设的“有间医馆”,可不是给凡人治疗伤风感冒什么的,乃是为强大的修行者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因此并不着急病人上门,只要在恰当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契机,就能够成为苏阳打开局势的突破口。
而这个机会注定不会等待太久,它会主动的送上门来。
就比如说这一日,当深渊之城夜晚的浮华和糜烂褪去,干净的阳光洗涤了这里的罪恶,随着清晨干净的空气弥漫,苏阳如往日一般打开“有间医馆”的店门,静静等待着,也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几个不知好歹的声音。
“大哥,你瞧,这里有间医馆,名字确实有趣!”
“呦,还真有间医馆,取得什么破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会玩。”
“哈~,大哥说得是,这深渊之城来往的黑商越来越多,而在三千域混不下去,逃到深渊之城的家伙也越来越多,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以为在这里靠一块牌匾,就能够生存下去吗?嘿嘿~,他很快就会看到深渊之城的残酷。”
“就你小子废话多,掌嘴了!”
“哎呦~,大哥你瞧我这张破嘴,有什么资格乱嚼舌根。”
“呵~,你小子也是有趣,果然是一个妙人。”
“瞧大哥你说的,小弟我怎么比得上春和楼的小回春妙,大哥你昨天晚上可是没少在这少女的身上开垦。呵呵~,这**费,可价值不菲啊,也就大哥你能够享受得起。”
“放心好了,好好的跟着本少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女人随便玩。”
“是是是,大哥好奇,大哥真是好奇啊!”
“好了~,少他妈溜须拍马,咱们走。”
“好!哎?大哥这是干嘛啊?咱们不回去吗?怎么进这医馆做什么?”
“你不是说现在深渊之城什么样的人都有吗?本少瞧这医馆有趣,恰巧最近女人玩得有点多了,腰酸背疼的。所以今个儿本少就称量称量这间医馆,若是里面的医师没有什么真本领,本少定要让他知道,深渊之城不是什么土龙沐猴之辈,能够待下去的。”
就当着嚣张的话音落下,“有间医馆”的店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随即就见一位身穿黑衣的公子哥,在一群狗腿的簇拥之下,得意洋洋的踏了进来。
苏阳在不经意之间扫了一眼,就已是心中有数,笑眯眯的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取过手旁的白布,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欢迎光临。”
那黑衣公子哥手打一柄折扇,故作潇洒的说道:“非也,非也,你小子这话说得可大大的不对。”
苏阳也不生气,还是那么笑眯眯的邪逸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见地?请指教。”
黑衣公子哥似乎心情不错,煞有其事的指点道:“你这里是医馆,要是没事的人,谁会闲着蛋疼跑你这里来?所以你这欢迎光临大大的不妥,让人听了会感觉相当不爽,好像我们都有问题似的。因此本少我教你一句,见面应该说‘朋友,我看你有病’才对。”
苏阳饶是心如止水,突然听黑衣公子哥这么一说,也是不淡定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这黑衣公子哥也是一个妙人,虽然浮夸了一些,看似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也不是那种欺善怕恶之辈,为人很是大方豪爽和不拘小节。
所以黑衣公子哥没跟苏阳计较下去,直接挥手说道:“小子,本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吧,给本少看看,让本少称量称量。”
苏阳闻言一动不动,微笑着说道:“本馆只是小店,好请不起一些学徒,在下不才,正是本馆的医师,所以公子有什么问题,跟在下谈便是。”
黑衣公子哥愣了一下,诧异道:“就你自己?”
苏阳坦然回道:“就我自己。”
黑衣公子哥突然就是大笑道:“哈哈哈~,还真让本少的狗腿说对了,现在的深渊之城真是什么五马六猴都敢跑来捣乱,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头上有几只眼,典型的不怕死啊!”
苏阳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呵~,马王爷有几只眼,在下确实不知道;到是公子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你确实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已入膏肓,离死不远了!”
苏阳突然这么一句话抖了出来,以黑衣公子哥为首的一群狗腿,纷纷当场脸色大变。
当即,就见一名狗腿忍不住大声呵斥道:“狗胆!你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这位爷可是大墟十三寇之一,统领三万铁浮屠的‘血屠’向天海的独子向云大少,你活腻歪了,敢口出如此狂言,还真是不知道‘死’字究竟怎么写的。”
咦~,居然是大寇之子,难怪如此纨绔,的确是有资本的二代啊。
关于这“血屠”向天海的名号,苏阳也是听说过,在大墟十三寇当中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手,并且为人手段狠辣,在恒河之上劫掠的时候,但凡是遇到抵抗的,就会毫不犹豫屠杀殆尽,鸡犬不留。
久而久之,“血屠”之名名扬天下,大旗一展,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抵抗,老老实实的双手奉上,破财消灾。
只是没想到“血屠”向天海有枭雄之姿,手段通天,生个孩子却如此的不争气,可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老子好汉,儿子狗熊。
不过这就跟苏阳没有关系了,眼前这黑衣公子哥向云又不是他苏阳的亲儿子,所以究竟是个什么样,苏阳才懒得理会。
更何况,若是“血屠”向天海站在这里,苏阳还会给几分薄面,他儿子就别享受这样的待遇,不一刀剁了,就已经算是苏阳手下留情了。
当然,打开门做生意,苏阳也不能把人往外撵。
所以一个狗腿子的狂妄之言,苏阳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还是那么从容不迫的邪逸微笑着,笑眯眯的说道:“久仰久仰,就是不知道向少这近些年来,是不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心慌意乱,胸口发闷,骨子里有一股凉气冒出来,如同置身在隆冬腊月,哆嗦不止。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大胆!”听苏阳这么一说,黑衣公子哥向云还未说些什么,他下面的狗腿子就更加不乐意了,当场一个个就叫嚣道:“你这庸医懂得什么,向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昨天还给春和楼的小回春儿开了苞,一夜七次,那动静让整个春和楼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哪有什么问……哎呦喂~,向少,你打我嘴巴子干什么?”
叫嚣的狗腿子们并没有注意到,当苏阳描述出那些症状之后,那个黑衣公子哥向云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又惊又疑,又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尔后,黑衣公子哥向云就再也按捺不住什么,一嘴巴子抽在身边的狗腿脸上,把人给打的都转了一圈,然后就无比认真的望着苏阳,严肃无比的问道:“你好好都给本少说道说道,若是说的不对,当心本少砸了你的医馆。”
苏阳浑然不在意的笑眯眯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中毒了吗。”
黑衣公子哥向云断喝道:“胡扯,这深渊之城真正能医人的确实没多少,但是擅长用毒的遍地都是。本少看过不知道多少位毒师,没有一位瞧出来本少是不是中毒了,大多数都认为本少得了一个怪病,要么就是练功出了岔子。”
苏阳自负的说道:“那群庸医,如何能跟我比?”
黑衣公子哥向云冷笑道:“庸医?你这话敢站在毒心圣手面前说吗?”
黑衣公子哥向云口中的毒心圣手,确实是一位很有能耐的家伙,来自三千域的毒天域,修炼的乃是上品大道毒道,一身用毒的本领出神入化,只是犯了忌讳,以活人炼毒,遭到通缉,不得不逃至深渊之城。
而凭借一身出神入化的用毒本领,这毒心圣手在深渊之城也很是吃得开。
另,擅长用毒之余,毒心圣手也擅长医人,否则也不会闯下一个圣手的名号,所以在深渊之城只要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大家都喜欢找毒心圣手,这可是金字招牌。
结果,现在毒心圣手医不好和看不出来的毛病,苏阳只是区区几眼就能够诊断出来,说出来鬼都不信,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但是黑衣公子哥向云被这怪病折磨的太久了,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心想这要是万一能够治好呢?
于是乎,黑衣公子哥向云虽然心里面觉得苏阳可能是个骗子,但还是忍不住继续下去。
好在,苏**本就不是骗子,面对大寇之子的质疑,随手一翻,随便取出几服药,又随意调了一下,就推到黑衣公子哥的面前,邪逸说道:“来,滴上一滴血,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