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娜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究竟楚慕染是如何知晓自己中毒一事的,而听着黎休如此说来,她更像是一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身中蛊du一般,这才会那么早地就拦住了黎休的去路,也会在那般情况之下将丸药给了黎休,若是如此的话......若是如此......
赛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是一哆嗦一般,心中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预感,想来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同她所想的那般简单的,赛娜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心里忽的无端生出了几分骇然的情绪来,目光落在了黎休的身上更是带着几分颤抖的,好容易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而赛娜这才终于开口问道,“那个楚慕染,她将丸药给了你的时候,可是又说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赛娜说着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注视着黎休的,而黎休的眼里似乎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不过他转瞬还是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又是摇了摇脑袋,而那般的模样,显然是在告诉着赛娜那楚慕染楚姑娘并未多说些什么的,而黎休说到这里,又是蹲了一顿,脑海之中又是忽然之间有什么忽然滑过,显然黎休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便是这个时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只是那面上却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赛娜的眼睛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愕然,“王上的语气,似乎那位慕染姑娘是不该知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慕染姑娘既然如今已是同隐山勾结,而王上您先前这般显然是隐山所致,如今您却是这般说来,难不成......”黎休说到了这里,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又是微微地张着嘴巴,视线落在了赛娜的身上的时候,那一张嘴巴显然已经是闭不上了,他没有想到,黎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事情会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而赛娜瞧着黎休表情如此,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了永远面无表情的黎休的面上会露出了这般压抑的神色,若是之前的赛娜,恐怕还是会觉得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如今不比当初,即便是黎休终于反应了过来,而他面上的神情也是显得极其的古怪,而赛娜的面色究竟是比黎休还要淡然的,她什么都没有开口,只是神情淡漠地睨了黎休一眼,这才开口说道,“黎大人不必如此惊慌,这件事情的确是同赛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赛娜这也是为了大人着想,为了我们着想,如今孤已然是谁也信不得了,能信的人怕也之剩下大人了,大人莫怪之前孤未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这也是孤的考验,毕竟这个时候,对孤已然很是不利,若是孤再不长点心眼的话,只恐怕事情是愈发不利的,而如今这般情况之下,孤自然不会痛大人有什么隐瞒。先前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孤自己设计的,为的不过是演一场好戏罢了,向来这还是慕染告诉孤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赛娜说着这话的是后面上是全然阴暗的神情,也不知晓赛娜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只不过赛娜的这般神情,却是使得人不由得不寒而栗的,便是淡定如同黎休,在听见了赛娜那般神色莫辨的阴冷的一番话之后,都觉得全身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看向赛娜的眼里除了之前的恭恭敬敬,只是这个时候却还是多了些什么。
而正如同赛娜所预料到的一般,她先前所设下的圈套果然高明,因为没有过了多久,仅仅是一夜只见,虽说黎休先前是分明勒令了这个消息是不得传出去的,而这天下哪有不透风墙呢,更何况赛娜更是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脚,没有过了多久,琵琶城上下便又是开始谣言四起了,只说那新来的前任太子殿下却是个妒忌成性的主儿,他在这个节骨眼回来,只恨自己来晚了一步,这才叫自己的王妹坐上了他父王的位置,而好在如今新任王上才坐上了这个位置不久,想要扳倒这个涉世未深又是女流之辈的妹妹,自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而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前任太子殿下更是伙同了当朝国师隐山大人在王上身上施下了蛊术,使得王上忽然只见如同发疯了一般,更是伤了数名宫人,后来眼见着又是奄奄一息,只怕是不久于人世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这王上自有老天庇佑,终于在鬼门关外捡回了一条性命,好在如今也并没有伤及大碍,想来也是承蒙了先王上的庇佑,众人在听了这谣言额时候唏嘘之际却还是议论纷纷,只不过大多还是声讨着那位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而纷纷同情了如今这位新即位的不过是十几岁年纪的女娃子的。
“都说本是同根上,相煎何太急,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毒辣了一些,这虎毒还不食子呢,如今虽说这王上或许是霸占了如今这位太子殿下的位置,只不过怎么说那也是她之前以为她的王兄已然归西了不是,更何况如今她已然是当上了王上,这王位又是其能够拱手相让的,好端端地就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她虽说是一介女王,属于女流之辈,倒也是勤勤恳恳,总是为咱们老百姓们着想的好王上不是么,我在这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想来先王上还在世的时候,都没有如今咱们的王上如此体恤民情的,若是先王上能有咱们赛娜公主一半的勤勉于政,咱们老百姓们又何苦沦落到了如今的这般地步不是么,我倒是觉得,还是咱们如今的王上好上许多的,只怕若是这、太子殿下依旧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王上的位置,到时候定然是要大动干戈,吧、民不聊生,哭得还不是咱们老百姓么?!”
这公子的一番话可是引得了在场的众人纷纷的共鸣的,而众人的面上更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而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是愈发为了当今的王上而鸣不平了。
只不过人群之中,先前还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一番长篇大论的阿洛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已经是他这一日第三次听见了一模一样的话了,没有半点心意,阿洛心里想着这王宫家的孩子们背下这么一大段的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的苦功夫的,阿洛一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不由得深深地同情了起来,只不过实在是这话听得他又是好一阵子的昏昏欲睡,这才咧着嘴吧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却是小心翼翼地挤出了人群之中去了,而如今没有了楚慕染,这如玉医坊倒是显得冷冷清清的,许是众人怕是遭受了牵连,都是听说了这医坊的主人的事情,一个个更是绕道而行,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医坊门口如今早已是门可罗雀了,只剩下了彤彤每日站在这门口巴巴地望着,盼着自己家的阿姐有一日能够回来的。
她毕竟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慕染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等到她回来了,他们便能够离开了这琵琶城了,一想到这里,彤彤的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只不过却还是平添了许多的烦恼,究竟她的阿姐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的?!
而彤彤左顾右盼,没有盼到慕染,倒是盼到了阿洛那憋屈的模样,就像是饿着了似的,而事实证明,阿洛果然是觉得饥肠辘辘了,一看着彤彤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便是可怜巴巴地讨饭道,“我说彤彤姑娘,您就好心好心,给点我饭吃吧,我可是许久没有吃饱过了!”这琵琶城的伙食让阿洛一直以来都很是受不了,果然还是中原的食物好吃,阿洛在这里最爱的不过是这医坊之中的饭菜,而显然那是因着慕染在的缘故,不知晓是不是心理原因,慕染不在这医坊之中,阿洛只觉得彤彤的手艺都变差了,只不过瞧着彤彤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阿洛也可以想到这姑娘为自己做饭的时候那表情是有多么勉强的,而一想到这里,阿洛也并不强求人家,倒是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了。
而彤彤看着阿洛如此旁若无人的模样,又是瞧着夕阳之下冷冷清清的街道,不免是觉得有些懊丧,她只觉得慕染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回来了,而显然彤彤之前是从来没有碰见过如此情况的,就是她自己也不知晓是过去了多少个日子,、而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待在了医坊之中,便是苏钰也是很少出现的,而彤彤问了苏钰关于慕染的事情的时候,苏钰也只是摇了摇头,只是安慰她慕染并没有危险,而他也不知晓究竟慕染如今是如何了。
这话说得跟没有说似的,只叫彤彤是愈发的心急如焚起来。
而眼前的阿洛,彤彤没有想到,那表情更是同苏钰如出一辙的,彤彤无语地瞧着阿洛吃得那叫一个想不溜秋的模样,心里想着,这亲的,果然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