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因着眼前女子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长相的缘故,慕染到底还是心下一沉,她总觉得除了这般缘故,只是看着眼前女子,她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便是这般,慕染的神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捉摸不透,还是那白衣女子此时忽然浅浅一笑,虽说她本来就很是惨白的面庞此刻因着这般笑意而显得愈发的诡异,白衣如是开口,“如今事情倒是变得有趣许多,呵,我还以为,楚慕染你早该死了,如今可真是福大命大。”
“白衣,你究竟想干什么?”阿洛听着白衣如此说来,心中的不安是愈发的强烈,他一向知道这位心里没有什么善念,如今听着这话之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阿洛自然是怀疑白衣的手段,便是比起白泽,阿洛还是更要忌惮白衣几分的。
倒是如此一来,白衣的面上却是露出了愈发轻蔑的神情来,视线对上阿洛此时的神情,白衣的笑声也显得愈发的冷漠,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若说花染夺了楚慕染的魂魄,这位慕染姑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夺了我身上的东西?”
此话一出口,便是慕染都觉得一阵心惊,那记忆之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慕染并不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白衣此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慕染觉得他的头更是疼得厉害,她想要询问白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下瞧着面前苍白的女子几乎狰狞的面孔,像来毕竟是不会同自己说出口的,如此一来,慕染面上的神色也就显得愈发的清冷几分,而看着白衣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未知的警惕,还是白泽此刻出来打圆场,虽说他此时的脸色因为事情的出乎意料也是并不大好,“如今事情既然如此复杂,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商量的好,白衣,想来你我所想如出一辙,不过是为了回到上古,既然如此,与其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甚至与我们为敌而落到了一个腹背受敌的地步,倒不如我们暂且化干戈为玉帛,好好商量。”
白泽这个时候说话的语气么没有了之前同阿洛在一起时候的冷嘲热讽,也少了之前的运筹帷幄,然而这番话听在白衣的耳里只不过是叫她觉得愈发的不屑罢了,“不必,我自有我的打算,至于楚慕染......”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视线又一次落在了楚慕染的身上,在在场其余众人都睁大了双眸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却并未多说些什么,便是兀自走入了厅室之中。
白衣的出现,似乎让才平静下来的昆仑客栈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等到苏钰同陆川发现白衣的存在的时候,更是面面相觑,陆花染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白衣女子,更何况,因着这个女子的出现,就是向来玩世不恭的阿洛此刻面上都出现警惕的神情,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苏钰同陆川皆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阿洛和白泽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慕染此时同白衣对面而坐,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子,若不是慕染的神色更清冷一些,而白衣的面色更苍白一些,只怕便是苏钰,也难以分清这二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染呢?”陆川沉沉开口,花染到底是他的亲妹妹,如今却是听说花染死了,就算陆川同花染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就算当初花染被朱雀附身的时候曾经害过自己,到底还是血浓于水,陆川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妹妹。
只是如今看来,花染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我便不说废话了,如今洪荒灵力封印在了苏继的身上,我自然是要回到上古的,只是如今我同白泽一般,修为大损,还需要借助这洪荒之力,所以苏继究竟在哪里?”白衣果真毫不客气,面无表情地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只是这话听在了阿洛还有白泽的耳中,却不过是让他觉得好笑罢了。
阿洛之前对白衣好言好语,不过事怕她会伤害了慕染什么,至于他们两个的实力,却是不相上下,更何况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又有苏继身上的洪荒之力,实在是不必要怕白衣的,看着这姑娘咄咄逼人的语气,阿洛终究是忍不住,忽然便是一拍桌子,冷哼一声,“白衣,这都多少年了,你的脾气倒是从来都没有改过,如何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式,如今我们是对你客气,才会不同你争论什么,但你不要忘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们也不见得能怕你什么。”
阿洛这话说得倒是不客气,他从来都没有像是方才一般隐藏过自己的情绪,只是看着白衣变本加厉,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而白衣自然是将阿洛所言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便是这般时候,她的嘴角忽然又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一双近乎空洞的双眸此时冷冷看着眼前的少年,白衣扬唇一笑,冷冷说道,“你方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白衣此时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是危险了,便是这般模样,看得阿洛面上一愣,随即也露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来,只是他不明白白衣是想要干什么。如此一来,阿洛还是噤了声,并不多言。
只是白衣却似乎并不想放过什么,转眼之间,她修长苍白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看得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阿洛更是心下一颤,虽说他仍旧不明白白衣是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瞧着她如此,反而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是愈发的强烈了,果然白衣这个时候冷笑一声,便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忽然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他的手腕落去。
阿洛惊呼一声,似乎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白衣的打算,只是他来不及阻止,那匕首却是已经见血,白衣冷漠的笑意愈发带着嘲讽的神色,因着她那手上仍旧没有半点的伤痕,似乎方才所为不过是她的一声恶作剧罢了。
倒是白衣对面的慕染,此时忽然一惊,面色惨白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竟是瞧见手腕之上的斑斑血迹,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阿洛更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还是慕染此时没什么神情地摇了摇头,阻了阿洛递过来的锦帕,只是抬手拂去,那伤口也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冷笑,“今日我用的不过是普通匕首,日后我可不知晓会用什么了不得的神器伤我自己。这可不是区区的术法便能够抹去的。“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森森的寒意,看得阿洛都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然是明白白衣有着自己的手段,只是不知晓他这般的手段竟然是这样的恶劣,这叫阿洛当即目光之中第一次透出了不近人情的杀意来,只是白衣看着阿洛如此,反而又是一声轻笑,像是提醒阿洛稍安勿躁一般,“你这般置气又是何必,阿洛,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法子,先前你们不是说交易么,如何此刻我们答应了交易,你们反而不乐意了?”
白衣这话如此说来,众人这才明白了白衣此时的意思,她之前之所以不答应合作,不过是因着她要站在下风的缘故,如今她道出了如何威胁他们,便是伤害慕染的法子,众人终于明白白衣的手段,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而白衣既然这般说来,听着她话里的语气,自然是有着势在必得的架势,他们这些人尽管人多势众,却是也丝毫讨不到什么好处,不过是白衣说什么,他们便是什么罢了,这还是第一次阿洛处于如此下风的位置,只是他却不能够生气,只是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瞪着眼前的女子罢了,终是听得白衣轻笑一声,这一场算不上公平的交易,却是在这般无奈的光景之下答应了下来,而自始至终,慕染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她知晓如今自己所站的位置,更何况她更是不明白自己同白衣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便是慕染这般神色清冷地对上白衣的双眸的时候,又是听得白衣冷笑一声,“不过慕染,你倒是不必惊慌,我白衣向来言出必行,若是你们同我之间袁快地交易,我也不会伤害你什么,毕竟如今我正处下风,我也要有着自己的打算才好。”
白衣此番如此说来,阿洛仿佛已然看出了她的打算,阿洛倒是自嘲一般笑了几声,他却是忘记了,眼前的白衣,从来便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之人,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
而一直缄默其口的慕染此时忽然挑眉,“你没有说,交易是什么?”被伤的人是她自己,只是慕染却是这些人之中面色最冷静的那一个,似乎这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是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她确实对此事并不在意,真正让慕染蹙眉的,却是她并不知晓自己同白衣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关系,若说是因着花染的缘故......花染确实是自己的魂魄衍生没错,然而尽管如此,白衣也不能将她的伤口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术法?!
而她在对上阿洛的双眸,似乎阿洛自看到白衣的第一眼起,便没有丝毫的错愕,有的不过是如同此刻的凝重罢了,慕染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心下沉沉,而便是心中这般不祥的预感,却是愈发的强烈,正是阿洛也不知晓如何是好的当口,没想到慕染突然这般问来,自然这时候换来白衣的挑眉一眼,看着慕染的神色之中也多了几分饶有兴趣,只听得白衣忽然轻笑一声,却是说道,“怎么,楚慕染,难道你还不明白?洪荒灵力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之前白泽费尽心机得到它,却不用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是将苏继当成他的试验品罢了,我知晓这些日子便能醒来,也一早就料到了白泽的打算,却不想,你们这些人,竟然会是如此的愚不可及,怎么,你们还是要这么磨磨唧唧,到最后一事无成么?”
白衣此番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很是危险了,似乎是一种警告,亦或是其它的什么,听得阿洛虽说一头雾水,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蹙着眉头,假装沉思的样子,而白衣也不理会众人这般复杂的眼神,继续开口,“我自然不愿意同你们计较这些,你们这些孩子,太过年轻,也太过幼稚,如今既然我是想回到上古,同你们做了这笔交易,我也是该离去,至于阿洛,至于白泽,你们是走是留,那便是你们的决定,我不过是不想让你们的愚蠢,误了我的大事!”
白衣话里毫不客气,只是不知为何,他人听着,虽说心中觉得置气,却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够一个个面色铁青,听着白衣如此说来,而阿洛的神色也变得愈发阿德不善,他没有想到,经过了那么多的日子,白衣的脾气不但没有长进,反而变得愈发的可怕,还是慕染好一些,她虽说一直清清冷冷,到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便是拿到了苏继身上的灵力,你又想怎么做?”慕染像是明白白衣的打算,又像是不明白,只是看着白衣如此冷嘲热讽的模样,他也是神色微怔,许久才定了定神,面上更是愈发没有表情地开口,而白衣听着慕染这般问来,倒又是微微笑道,“既然是合作,我有我的打算,也有要用到你们的地方,阿洛,你不是一直担心慕染的安危么,看在她同我血脉相连的份上,事成之后,我倒是给你一个高枕无忧的法子,也不枉你我之间多年的交情。”
“呵。”阿洛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谁和你有多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