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女儿遇害一事,据说是有了新的发现,此消息不过是刚刚传来,先是整个县衙,接着是越城,全然沸腾了起来,不消一会子,百姓们已然将小小的衙门围一个水泄不通,随着沉沉的威严的威武声,升堂了。
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堂上所跪之人,竟然是李员外新娶来的妾室柳氏,那柳氏,虽说是出入李员外家门不久,也算是生得如出吹芙蓉一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看着便是让男子心动的娇俏长相,而李员外虽说取得了这么一位年轻的美娇娘,这柳姨娘却不像其他府里的姨娘一般骄纵跋扈,更何况这李员外家中并无正室,又只有柳氏这一方妻妾,因而外人只道娶妻当得柳姨娘,又说这是李员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偏生是这个时候,柳氏竟然跪在了公堂之上,哭哭啼啼,一副受委屈的愿望模样,可是叫一众围着的百姓们唏嘘不已,嚷嚷着,“真是狗官,不辨是非!”
“若是李家的柳姨娘害的那位李姑娘,我便将头割下来给这个狗官当凳子坐!”
“便是,谁不知道这位柳姨娘勤俭持家,倒是李家的姑娘,平日里就爱耍小性子,我可是听说了,那姑娘,不满她老子娶了这么一房妾室,处处刁难,先前的那些个妾室不就是这么被她给逼走了的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不过多是为了柳姨娘而说话好话的,其余的,便是因着这柳姨娘被害而愤愤不平的,总归没有一个相信李家姑娘遇害一事是与柳氏有关的,就是朝堂之上的县太爷看见了这般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氏,都不由得怜香惜玉起来,想着这般一个美娇娘,可真是叫人家受苦了,一想到这里,他是愈发的心疼起来,谁知道,偏生是这个时候,池碧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肃静,肃静,朝堂之上,岂容你们这些人胡闹!”说罢更是对县太爷使了一个眼色,那县太爷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可不是么,这儿可是衙门,是朝堂之上,那时自己的地盘,岂容他们这般瞎说话的,还讨论开了还,可是叫自己的面子何在,这般想着,那县太爷是愈发的不满了,惊堂木拍了拍桌案,是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嘴,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着这般狗官,自己不过是普通老百姓罢了,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惹怒了这狗官,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众人这般想着,也就沉默不语了,只是却在这时,只听见了池碧又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幽幽开口,“想来近来李员外家的独生女儿李姑娘遇害一事,生生地困扰着各位,如今,就让小女子来同各位分析分析,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这李家小姐究竟是如何遇害的!”
说到了这里,又是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
只是站在一旁的荣宸却是愈发不满了,瞧着池碧这般得意的模样,撇了撇嘴巴,很是不高兴饿嘀咕着,“这口才还没有我好呢,如何就是这丫头登台了,自古女子如何能在这般场合抛头露面,果然是胡闹!”一说到这里,荣宸是愈发的不满,只不过慕染却在此时只淡淡一笑,这才说道,“只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管是谁,自然都是一样的。”一句话,可是叫荣宸哑口无言。
只能在这时听着池碧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我们大家都知道,咱们的李员外正值壮年,身子可是倍儿棒的,而李家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这究竟是为何?”说到这里,池碧自是一顿,只是听起来是疑问的话,只是还没有等到大家伙儿回答,却是自个儿又立马自顾自地接过了话来说道,“那是因为咱们的李员外心疼自己的女儿幼年丧母,怕若是再生了其他的儿女,他们自然是有娘亲疼爱的,可怜自家姐儿,怕她身心受创,这才使得李府上人丁单薄,只是如今,李员外瞧着自家姐儿也已然过了及笄的年纪,也好嫁与他人,又怕过门女婿不妥当,自古成亲讲来门当户对,配不上李家的李员外自然看不上眼,若是与李家门第相当的,自然不会入赘,想来自己家的闺女定然是要离了自己的,李员外不忍自己老无所依,便在这时萌生了再生一个仔的念头,我说的对么,李员外?”
池碧说到了这里,更是回头瞧着李员外,却是见了李员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又为何要叹气,不过还是点了点脑袋,这样一来,池碧也就愈发的笃定了,而便是这个时候,却又听得了池碧忽然又说道,“于是问题可就来了,我们都知道,李家的女儿,那叫一个骄纵蛮横,无理取闹啊,平日里那是什么,那是养尊处优,如同公主一般的存在啊,那小姐脾气,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虽说池碧说得可是大实话,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忽然就说出了这般的话来,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果然是好大的胆子,而更奇怪的是,李员外自始至终不过是不断地叹气,也不露出气愤的神情来,更没有多加劝阻,而设柳氏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止住了哭声, 而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池碧继续说道,“如今谁知道李员外忽然提出来要再生一个儿子,那可如何了得,那还不是要抢了她在李家的地位么,这李姑娘自然是不依的,而便是这个是时候,谁知好死不死的,咱们的柳姨娘,还真的怀上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又是一阵瞠目结舌,怀上了,如何就怀上了?!
这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众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凝神屏息,就像是听见了精彩之处一般,只听得了池碧是继续幽幽开口说道,“这还如何了得,咱们的李姑娘是瞬间感觉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的,虽说咱们的柳姨娘天性善良,是小家碧玉之人,只是她却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李姑娘竟然会在她常喝的茶水之中下药,竟然害的她小产了!”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信息量如此之大,众人自然是应该好好缓缓了,谁都不知道,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李府,竟然会出了这般的事情的,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额经啊!而众人还在唏嘘之际,谁也没有看见,此刻跪在公堂上的柳氏,低着身子,眼里却有一道阴沉一闪而过,似乎很是气愤的模样。
而便是让池碧瞧见了,其实,自从方才开始,池碧便是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柳氏的神态变化的,如今,这一条狐狸尾巴,可总算是要露出来了吧!
池碧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敢问李老爷,小女子所言,是否属实?”这话却是对着李员外说得。李员外沉沉又叹了一口气,却还是点了点脑袋,算是默认了,既然是认了,事情可就好办了,池碧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只说道,“所以说,柳姨娘,因着李姑娘害你小产,所以你怀恨在心,才会痛下毒手对不对?”
这话一说,柳氏忽然又开始抹着眼泪,是毫不掩饰的柔柔弱弱的模样,“大人,冤枉啊,民妇确实之前小产,也却是姐儿所害,不过民妇心中知晓,姐儿并非有意,心中也不曾计较,更何况,民妇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会这般很绝呢,还望大人明察?!”
这话说额,可是深得百姓们的共鸣,就是县太爷都不禁心疼起来,直点着脑袋,确实有些恼怒地瞧着池碧,想着这个丫头,不是好端端地冤枉人么!
只不过却是这个时候,只听得池碧冷哼一声,“咱们衙门查案,那可是讲究证据的,柳氏,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这话一说,慕染忽然眉眼微挑,眼里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来。
而池碧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便是在此时此刻,是厉声说道,“我们在检查李姑娘的尸体这时,已然发现她的指甲里有少许羊驼的抽丝,这般上号的羊驼,并非出自洛城,我早已打听过了,只有常年在城内外来回奔波的李府上才有这般奇珍,而那羊驼大袄,便是李员外赠与你的,柳氏,你说是与不是!”
柳氏一惊,没有想到池碧竟然查的这般深,却还是想要反抗,“这又如何,就算那羊驼是我的,也不能说是人是我所害!”
“柳姨娘,您别着急嘛!”池碧却在这时又是嘿嘿一笑,这才说道,“光是羊驼,自然不足以证明,只是我们还发现了李姑娘两腮有深深的指痕,只要比对手指长度,便能知晓究竟是否是你掐住所致,想来还真奇怪,若是真是柳姨娘你干的,如何温顺的你竟然会做出这般事情呢,那岂不是匪夷所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