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华清说,捉回来的火焰那班人统共有二十几人,不然他也不会忙碌了一天一夜才审讯完。
其中有三个人的火焰刺青是在胳膊上的――这就代表了这三人是头目。
再加上司徒星空说的那位先生,能知道火焰的头目有四个。
华清专门分别审讯了这三个人。
一开始,这三个人都极不配合,问东答西,一时又说生病了,一时又要去厕所,反正是各种各样的借口。后来华清火了,把视频往他们面前一推,“别想找借口搪塞过去,贩毒的证据被我们当场抓获,能保住你们的人也在俱乐部落了网,老实交代视频拍的是什么,不然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把牢底坐穿!”
后来又用了一些手段,那三个人才终于肯松口。
“金三角那边是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吧,”华清说,“乱得很,常年都有斗殴犯事发生,当地人只要是有点门路的都会选择离开,不想留在那种鬼地方。”
而当地的人一走,自然就找不到人工作了,种罂粟、制造毒品的半成品都是需要人手工作的。
“找不到当地人,他们就开始打别的主意了。”
华清啐一口,“火焰这些杂碎,除了用钱和缅甸佬交易之外,也会用人交易,并且这样能帮他们省下一大笔的钱,他们肯定愿意做。”
司徒星空脸颊抽动了几下,“shit!”
他觉得昨晚还对那位所谓的先生手下留情了!早知道他干尽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就应该斩掉他的双手双脚,把人塞进一个大缸里!
“我又问了他们去哪里找人的,”华清突然停顿一下,怪异地望着他,“星空,你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怎么说?”
华清却没有再沿着这点往下说,而是话音一转,说起另一个话题,“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流浪汉失踪案件吗?”
司徒星空多聪明,华清起了一个头,他瞬间就反应过来,“火焰抓的?视频里那些蹲在角落的人就是失踪的流浪人员?”
他本来想说流浪汉的,转念一想,不对,还有女人,便改了口。
“没错!”
华清一拍大腿,气得牙痒痒的:“没想到吧,那班杂碎为了利益,竟然对流浪的人下手,趁三更半夜抓走他们,再暗中运到金三角那边进行交易!”
他当时刚听完,真真是恨不得手上有一把枪,把这些丧尽天良人面兽心的杂碎全部崩下地狱!
有这么罔顾生命的吗?
司徒星空眼眸微微眯起,迸出狠厉的光芒,“该死!”
然后再一细想,也不难猜出火焰那些人的心思。
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流浪人员失踪了不会有人关心,没人找没人管,他们自然是属于三无人员的,即使失踪得再多也引不起关注。
火焰在这点上做得非常精明,专挑三无人员下手。
要不是牵涉到雁子,他们顺藤摸瓜才查出来,恐怕这些龌龊的事再过多十几年也没有人知道。
谁又想到,当时完全不同的两个案件最后竟是同一桩的案件,牵牵扯扯复杂不已。
“反正这班人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华清咬牙切齿的,“等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后,我会向上面申请去金三角,把被交易的人都带回来。”
最好能这样,即使是流浪人员,也不能被当成物品一样交易的。
司徒星空和华清又说了几句,突然他想起雁子的事,“对了,那你问了雁子的事吗?她为什么会被挖走心脏?”
“这个也问了,”
华清掏出烟盒,先抽出一根递给司徒星空,自己再取一根含在嘴里,“他们说是惩罚。”
司徒星空不再问下去,心里的疑点都问清楚了,这件事也是时候告一段落。再接下来的司法程序、判决都不是他再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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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一眼华清的脸,“回去吗?我搭你一程?”
他也看出华清已经很累,一边说话一边打呵欠,眼皮还不断地往下坠,恐怕抽再多的烟也解决不了他的疲乏。
“回去!”
华清含着烟模糊不清的说,“为了捉到那班杂碎我几天几夜没睡过一觉好的,都困死了。”
司徒星空走在前头,顿了顿,“对了,咖啡店会重开的。”
“哦,好事。”
“找时间过去坐坐,毕竟是雁子的心血。”
“唉,雁子,”提起不在的旧朋友,华清不免有几分唏嘘,“死得太不值了。”
为了那班人丢掉性命,只希望雁子下一辈子能投个好胎。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停车场。
华清一路都和人扬手打招呼,他不由得感到点纳闷,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积极和他打招呼的,今天还出怪事了?
再细看,并且打招呼的还是女同事居多。
华清一头雾水的上了车,关门前,他还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女同事聚集在不远处,一边朝这边张望一边说悄悄话。
“扣好安全带,”
司徒星空看他一眼,“老华,你撑不住变傻了?”
一直东张西望的,安全带也不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华清脖子扭回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变傻,你……啊啊啊?”华清是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我、我去!司徒,你是什么时候把胡子剃掉的!”
刚才他又困又累,也没怎么留意司徒星空的脸。谁知道这混小子居然把脸上的大胡子剃掉了。
怪不得那么多女同事和他打招呼,剃掉胡子的司徒星空身形高大帅气逼人英俊得……怪不得啊!
司徒星空一手控着方向盘,另一边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你大惊小怪什么?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我这是激动,”华清捂着心口,“对着你以前那张野人脸很有压力的,好不容易你能恢复正常。对了……”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会突然剃掉胡子的?”
司徒星空也不瞒他,“唐幸知。”
一个名字说明一切。
华清楞了片刻,突然吁了口气重重地靠进座椅里,“你和幸知开始了?”
“嗯。”
车厢里一下子陷入安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即使华清明知道自己不能问那个问题,还是忍不住提了,“那陈宛……”
司徒星空默了片刻,侧脸坚毅,薄唇微微抿紧,“她一直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