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知还没打电话,华清已经来了。
看到华清进来,她有点讶异,“华警官?”
“我找星空,”华清朝屋里看了一圈,“他呢?”
话音刚落,关闭了一上午的房门打开,接着司徒星空探出脑袋,“进来。”
唐幸知望过去。
他可能是刚睡醒,整个人周身冰冷冷的,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信息,她知道他有起床气,早上刚醒的时候总是不喜欢说话,看人也是不可一世的眼神,但都没有今天的严重。
或许是因为昨晚临睡前的不愉快?
仿佛知道她在看他,司徒星空目光一扫,对上她的视线。
极短,几秒的时间,他便缩回脑袋了。
他刚刚那一眼是无视她的意思吧?
唐幸知垂下眸,抬脚往厨房走进去:“华警官,我给你倒杯水。”
“好,麻烦了。”
华清自然不知道刚才的短短几秒钟已经有人的心思千回百转了,应了声便往房间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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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窗帘没有拉起,司徒星空极注重隐私性,所以他房间的窗帘做得和酒店的窗帘一样,都是双重的。
虽然外面是阳光灿烂的白天,房内依然黑得像夜晚。
华清一脚踏进去,差点以为一眨眼便天黑了。
“房间里弄得一点生气也没有,”
华清嘴里骂着,走到落地窗旁,一下子把窗帘全部拉起来,烂漫的阳光瞬间透进来,司徒星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几秒,又睁开。
“有时都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怎么样?”
司徒星空没理会他的嘲讽,懒洋洋的靠在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半阖着眼皮,一脸睡眼惺忪漫不经心的模样。
“上头肯让你查了吗?”
华清走到他身边坐下,“不管上头,我肯定是要追查下去的。”
“真?”
司徒星空眼皮掀起,眼里似乎划过精光,似笑非笑的睨了华清一眼,很快又恢复之前懒洋洋的状态,“我应该睡醒了,不是做梦吧。”
一向奉公守法,制度为上,上面的人放个屁都觉得是香的华清华警官,竟然说出不管上头这种话。
华清呵呵了两声。
“司徒,你也别以为我真的是老糊涂。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很清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也有一个天平,像雁子被杀的这次,要是我一点事也不做,简直就是侮辱了我人民警察的声誉。”
可不是吗?
人民警察四个字代表的是――持正义,办公道,除贪心,为人民。
就应该是除暴安良不畏强权的。
他明知道雁子的死和一个对江城有很大危害的团伙有关,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问?他答应,还要问问他身上的警服答不答应!
上头的人说不能针对火焰?
放他妈的狗屁!
凶手摆明是火焰这个团伙了,只差证据。
华清发誓,他一定要找到指证火焰的证据!
但是他也知道,单凭他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而如果要找人帮忙的话,这个人除了司徒星空,不做第二人猜想。
华清知道,只要星空肯答应,火焰这班嚣张的团伙是真的引火烧身了。
“司徒,我知道你还记着五年前的事,”华清望向他,“那天晚上,情况有多危急你也知道,就算不是我接到命令让你……”
唐幸知便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门一开,华清立即闭上嘴。
他虽然话收得快,但唐幸知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五年前,情况危急。
她心里掠过这两个词语,脸上则不带一丝表情的走进来,把水杯递给华清,“华警官,没有别的东西了,喝茶行吗?”
“行。”
华清接过,笑了一下。
唐幸知知道他们在商量事情,也不敢逗留,转身离开。
她刚走到门口,司徒星空忽然开口:“我的呢?”
唐幸知微怔,偏头看他。
司徒星空靠在沙发上,朝她伸出手,“我的。”
他的?他的什么啊?
司徒星空的视线意有所指的往华清手上捧着的杯子看过去。
华清赶紧背过身,生怕他会抢了一样。
唐幸知不由得失笑,可脸上却装作懵然的表情,“什么?”
“水,”
看出她是装的,司徒星空白她一眼,言简意赅:“我渴了。”
他渴了?
他渴了她就要倒水进来给他?她又不是丫鬟命。
再说刚刚他不是无视她了吗?这个小气鬼,昨晚的事记到现在,她也有脾气的,她也很小气。
唐幸知面无表情的哦了声,走了出去。
一会儿后,石头端着一杯水进来,“星空哥,你的水。”
司徒星空掀起眼皮,嫌弃地看着石头:“你进来干什么?”
石头什么事也不知道,被说了也只好一脸无辜,“我…幸知姐不是说你要水吗?”
“她自己怎么不端进来?”
这句话就说得太过头了。
连华清也是用小眼神瞅他,“幸知又不是你的丫鬟,你还想指挥她干活?”
司徒星空回瞅他,说得理所当然:“她住我的,吃我的。”
“嘶!”
华清倒吸一口气,边撸袖子边说话:“我很想抽你怎么办?”
“忍着。”
司徒星空接过水杯,“石头,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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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关上,该说回正事了。
司徒星空闭着眼睛脑袋枕在沙发背上,手里拎着水杯晃啊晃的,一派闲懒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过华清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出声打扰他。
过了好几分钟,司徒星空重新睁开眼睛。
“查天眼。”
不愧是曾经一起办案的搭档,简单的三个字华清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叫人查了,”华清:“当晚雁子开车出去,走的哪条路,最后去到哪里,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还要查通话记录,”司徒星空手指轻轻的叩了几下杯子边缘,“雁子当晚是从我这里回去的,回去前她没有异样,是到了半夜她突然离开,我怀疑她接过谁的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里和她说过什么,才让她下定决心离开。”
这点其实很容易猜出来。
因为当晚石头和梨子一直陪着雁子的,有人来找她的话,石头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推断就是打电话了。
“行。”
华清又记下了。
门外,唐幸知和石头两人站在房间不远处,视线时不时瞄一眼关闭的房门。
“幸知姐,”石头问,“你说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唐幸知摇摇头。
其实她猜华清大概是来和司徒星空说雁姐案子的事情,但星空昨天不是回绝得很彻底了吗?
为什么睡醒一觉后又愿意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