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宗不敢妄动,任凭女孩子笨拙的亲吻着他。
天知道是为什么……她笨拙的动作与他来说,却像是致命的撩拨。
他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动情。
他连呼吸都凌乱了。
女孩子却猛地张开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嘶――”他微微吃惊。
女孩子后撤,笑盈盈看着他,“扯平。”
萧煜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样就扯平了?”
严绯瑶微微挑眉,“还不够?”
“在王府里,我几次将你按倒,你不用报复回来了吗?”他问的一本正经。
严绯瑶呆愣看他,哭笑不得,顿时有种挖了坑却把自己埋了愚蠢感。
“本王妃大度,既往不咎了。”她挥着小手说。
萧煜宗心头却是猛地一颤,她说“本王妃”……她以前从来未曾这样自称,更不会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承认自己的身份……
萧煜宗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谢萧珩……
若非萧珩叫他离京,远赴江都郡,他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花多少工夫,才能让自己一点点走进她的心里。
她看似柔弱,却在自己心里筑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
如今,他终于看见了城墙里头透出来的亮光。
“王爷,妥了。”窗户当当被人敲了两声。
正窝在萧煜宗怀里的严绯瑶顿时吓了一跳。
萧煜宗无奈起身,他时运不济,每次她有点苗头的时候,总要被事情打断。
不过,如今他已经不再着急……稳扎稳打,方能深深的扎根在她心里。
她这样的人,轻易不会接受谁。
可一旦她接受了,便会死心塌地的接受一辈子,亦如他自己。
“走。”萧煜宗抱她起身。
两人都是和衣躺在床上,起身速度很快。
推开后窗,萧煜宗揽着她,纵身一跃。
两人像是乘着夜风,稳稳落在房顶上,他带着她,沿着屋脊,疾走几步蹭的跳上了树梢。
“看见没?”萧煜宗示意她往院墙外头看。
严绯瑶没看清楚人影,却是嗅到了浓浓的火油味儿。
她抬手捂着鼻子,“他们要放火?”
这是宣城最大的客栈,占地不小,临近还有别的商铺。
这些人丧心病狂的在客栈周围泼了那么些火油,一旦烧起来,趁着风势,不知道有多少房子要陷入火海了。
“他们是疯了吗?”
“财迷心窍了。”萧煜宗说。
“客栈里还有咱们的人呢!”严绯瑶心头一紧,“不能就这么看着呀?万一真叫他们狗急跳墙……”
“嘘,”萧煜宗笑了笑,“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严绯瑶瞪了瞪眼,立时往更远处的夜色中看去。
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院墙近旁这些鬼鬼祟祟的人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黄雀”了。
“大人,已经好了。”夜风送来墙根儿处的声音。
“先不要放火,看准那会制药的小厮在哪儿住了吗?”
“那小厮在那位爷的屋里,寸步不离……”
树上的严绯瑶愣了愣,这是说她呢?
“哼……楚王竟有这种嗜好?”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屑,“点火!”
“慢着。”萧煜宗纵身而下。
墙根儿处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心理素质差的险些惊叫出来。
“你你你……”
“陈郡守,你竟亲自来督工,”萧煜宗忍不住笑出声,“惟恐下人办事不利吗?”
“你……”那人蒙着脸,但惊慌的声音已经将他出卖。
“本王有什么嗜好,竟叫陈郡守那般的不屑?”萧煜宗歪了歪头,“说来,叫本王也好自省一下?”
“王爷误会了……”陈升听他自称,这是已经亮明王爷的身份,“臣不知道是您……臣有眼无珠……”
“你不知道?可本王怎么听见你提及本王的封号呢?”萧煜宗不慌不忙,饶有兴致。
“是……是误会!”陈升拱手解释,却是抬眼瞟了一眼,只见他手腕猛地一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短剑来,“你去死!”
他猛的扑向萧煜宗,锋利尖锐的剑尖直指他胸膛。
“我跟你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陈升见抵赖无望,索性一狠到底。
萧煜宗伸手把严绯瑶挡在身后,抬脚猛地一踢。
他脚尖踢在陈升的手腕上。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
“啊……”陈升立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点火点火点火……”
他一面叫,一面丧心病狂的吩咐。
萧煜宗上前一步又是一脚,正踹在他胸口上。
他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不过是将陈升踹的躺卧在地上。
他一脚乃是能踢死壮汉的,他若用了力气,陈升就不能看见他所带来的人,是怎样被人包围,怎样被人当场抓获了。
只见周围突然一阵响动,众人带着许多亮光,从四边八方包围过来。
有便装的兵吏,也有平常的百姓。
“这不是郡守大人吗?”
“这是袁氏家的家仆!我认得他!”
“这是袁氏的小舅子!他们带了这么多火油!”
百姓们提着灯笼一照,一瞬间炸了锅。
“小心小心,那是火油!”众人赶紧把灯笼,火把都举得远了些。
有训练有素的兵吏,立即用沙土将墙根处的火油都给掩埋了。
不多时,火油的味道就小了很多。
“见过楚王爷,末将来迟,请王爷责罚!”一个威武大将,与沈然并肩上前,拱手在萧煜宗面前。
萧煜宗尚未开口,百姓们却是炸了。
“他是楚王?”
“我没听错吧?楚王来了宣城了?”
“这贪官,他不但搜刮民脂民膏!他还想烧死楚王!”
“他想杀了楚王!因为楚王给我们送米,送药,救我等性命!挡了这贪官的财路!挡了他与那些奸商的不义之财!他丧尽天良!”
百姓们一听竟是楚王,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例数着陈郡守的诸多不义。
陈升听得脸色发白。
奈何萧煜宗的脚一直踩在他胸口上,叫他呼吸不畅,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陈升以权谋私,勾结奸商,欺上瞒下。”萧煜宗缓缓说道,“得知本王在此,非但没有痛改前非,反倒要杀本王……呵呵,好大的胆子呀?”
陈升躺在地上,挣动不得,只得连连摇头,眼里的泪都被甩了出来。
“我错了……小人错了……”
萧煜宗垂眸看他,哼笑道,“想杀本王的人很多,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