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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冤

嫡妻不贤 温凉盏 5247 2024-10-21 16:27

  柳园出了事儿。去柳园赏花的秦姨娘和柳姨娘碰上大小姐,大小姐二话不说冲上去,把柳姨娘撞倒,又拿着内藏刀片的折扇冲向秦姨娘,秦姨娘惊吓之下没抱紧手中的猫,猫把柳姨娘的

   脸抓花了。

   秦姨娘身边的丫头一路大呼小叫着跑出去请大夫,一路就将这消息传遍了伯府。

   宜生很快得知了消息。

   等她赶到柳姨娘的院子,丫头请的大夫还没到,听到消息赶来的其他人却已经到了不少。

   ――

   室内,秦姨娘在床前站着,一脸苍白,身前就是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腹部,一口捂着脸,口中不停哀哀的柳姨娘。

   柳姨娘的大半张脸都被挡住,看不到眼睛,只看到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如数条溪流,触目惊心。

   柳姨娘的丫头和秦姨娘都一脸担忧和惊惶地守着柳姨娘。

   此外,还有闻讯赶来的几个人,住得近的方姨娘和苏姨娘都来了,只是方氏没带着沈文定,苏氏却带着沈文密和沈琼霜。

   沈承宣是跟苏姨娘一块儿来的,此时正一脸焦急地站在柳姨娘身边,探下身想要看她的伤势。

   柳姨娘死活捂着脸不让看,啜泣着,眼泪合着鲜血汩汩地流。

   沈承宣试了几次都被拒绝,终于没了耐性,站起身往屋外走,站在门檐下来回踱着步,不时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大夫。

   只是,还没等到大夫,就先等来了宜生。

   宜生进了院门,走到檐下,没有看沈承宣。抬脚就要往里走。

   一晃眼,身前站了一人,却是沈承宣。

   “见到夫君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么?渠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他咬着牙低声道,脸上微带薄怒。这些日子,他一直为了袭爵的事儿四处奔走,为了爵位违心讨好奉承,做了无数以前不屑做也根本不会做的事,他满心疲累,回到伯府只想有个人陪着他,陪他好好说说

   话。后院的几个女人中,方氏是个木头,若不是还有个儿子,沈承宣甚至经常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姨娘。柳姨娘柳丝晴年轻貌美又能诗能文,他最宠爱她,但柳丝晴性子清冷,在他面前甚至还生出些骄纵,虽然对他倾心,平日两人相处却多是沈承宣顺着她。平日里沈承宣还就喜欢她这骄纵清冷劲儿,但这时候,他自己都需要人顺着,哪还有心

   思去哄她。秦素素更是不用考虑。当年就没多喜欢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才让她钻了空子。如今秦素素回来,他倒是不像谭氏那般对她那般不满。但是,在外漂泊了十余年,秦素素也

   成了个中年妇人,全没记忆中娇媚。沈承宣自然对她提不起什么热情。

   剩下就是苏氏了。

   苏莞儿是朵解语花,平日最能为他解闷,但事关爵位官场,这些事情是苏莞儿根本无法触及的,自然也说不了什么开解他的话。

   于是他便想起了妻子。

   他的妻子出身翰林世家,虽不像男子那般读书入仕,但自小的耳濡目染也让她的眼界与丫鬟侍妾们截然不同。

   在两人感情还好的那几年里,沈承宣常常将仕途上遇到的烦恼说给妻子听,而妻子也总能提出很好的建议,或者恰到好处地开解他。

   想起往日种种,他又起了和好的心思,主动登了妻子的院门。

   可是,上了几次门,就吃了几次闭门羹。

   他甚至连妻子的面都没见到。

   这让他如何不憋气?今日又是在外奔波一天,爵位究竟如何却还是悬而未决,他装了一肚子牢骚回来,刚到苏姨娘的院子里坐下,想放松享受片刻,转眼就得知消息,他的长女撞倒了他宠爱

   的柳姨娘,柳姨娘的脸还被猫爪子抓花了。

   沈承宣一听就有些动怒。

   等赶到现场,看到满脸血的柳姨娘和即使他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的七月,心里的怒火就更蹭蹭蹭地往上冒。

   女儿对他视而不见,如今妻子来了,同样对他视而不见。

   再想想前段时间的龃龉,他又怎么可能不怒。

   他带着质问和愤怒地话出了口,宜生脚步微顿,抬眼看了他一眼,利落地屈身行礼:“见过夫君。”

   沈承宣一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宜生说罢,转身就进了屋子。

   许是因为忙乱,屋内门口连个守门的小丫头都没有,宜生自己打了帘子,走入屋内。

   一进去,就看到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阿杏和七月。

   阿杏眉心微皱,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是身子将七月遮挡地严严实实,宜生的角度看过去,只能两人紧握的手,以及七月略显迷惘的侧脸。

   两人没有说话,但其他人,无论是秦姨娘还是苏姨娘、沈琼霜、沈文密,下人们,都时不时地看向两人,那目光里或明或暗地带着些恐惧和厌恶。

   宜生抬脚就朝两人走去。

   像是感应到她的到来,七月猛地扭过头来,灿烂的小脸正对着她,瞬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宜生仔仔细细地看了,见她身上似乎没什么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疾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吓到了没?”她柔声问。

   “哼!她有什么好吓的?倒是她姨娘,差点被她给害死!”沈承宣也跟着进了屋,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宜生背后响起。

   宜生没有理会他,只转头问阿杏:“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阿杏还未回答,沈承宣就怒气冲冲地抢道。

   “你养的好女儿,莫名其妙疯子一样,撞倒了丝晴,又拿着凶器对素素喊打喊杀,害得丝晴遭这么大的罪!若不是躲得快,指不定连命都没了!”

   说着,他瞟了七月一眼。

   七月倚在宜生怀里,眸子幽幽地看着柳姨娘和秦姨娘,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是,内疚和后怕肯定是没有的。

   他的怒气便更盛了。

   “你就是这样教她的?不高兴就可以杀人,姨娘的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浑身戾气,哪里像个伯府小姐!”

   沈承宣近乎咆哮地朝宜生吼着,目光瞟到七月时,眸子里满是厌恶。

   “爷,您别气,您别气。”秦姨娘期期艾艾地开口。“……大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是妾和柳妹妹,不知怎么惹了大小姐不高兴,大小姐才想教训教训妾,妾实在没用,没及时拉住柳妹妹,一见那明晃晃的刀片又慌了神,

   没抱紧雪球,这才连累了柳妹妹……都是妾的错,若是妾不带着雪球,若是妾胆子大一些抱紧了雪球……我对不起柳妹妹,更对不起爷……”

   说着说着,她捂脸啜泣起来,身子也颤抖起来,衬着细弱的身骨,颇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床上的柳姨娘的呻吟却突然停顿了片刻。

   片刻后,她又痛苦地呻吟起来,只是声音低了些许。

   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

   “这怎么是你的错。”沈承宣怒气未减,“不高兴就可以去撞姨娘,拿凶器想杀姨娘?这么小就如此凶狠,等长大了,那还了得?!”

   门外,一个小丫头正引着一个老大夫急慌慌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秦姨娘啜泣声更大,嘴里不断地说着:“是我的错,是我惹恼了大小姐,是我没护住柳妹妹,是我胆子太小没抓住雪球,是我害了柳妹妹……”

   宜生对沈承宣的咆哮和秦姨娘的啜泣听而不闻,只看着阿杏,再次问道:“阿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杏嘴唇紧抿,面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漆黑的眸子在秦姨娘和躺在床上的柳姨娘身上转了个圈儿。

   秦姨娘不禁打了个颤。

   不知怎么,当被那丫头的的眼神扫到,她就感觉仿佛寒冰迫近,巨石压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想抢着说话的,也被这眼神压得说不出口。

   “七月没推她。”阿杏指着床上的柳姨娘。

   又指向秦姨娘:“人是你推的,猫也是你扔在她脸上的。”秦姨娘立刻哭着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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