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神色纠结悲伤,忘忧乃是治病的良方”那小贩却在手下银两的同时在他的耳边轻语了一句,自己身为谪仙怎么能被一个小小凡人看透?白苍听了这话,瞳孔瞬间放大,怔愣了愣,控住不住想莫非这小贩又是哪位上仙所化故意过来戏弄他不成?
等到白苍施展了仙术,化作了兽型背着素景回了幻灵山,两人却站在山脚下犹豫了片刻,幻灵山一直属于妖界范畴,此刻那山脚下两人都可以清晰的见到有一道透明的结界。
“这结界冲击力巨大,没有法术的人很难进入,你现在属于冥界的体质,想毕进入不了其中,不如你依旧化成死魂花的原体,我偷偷的将你放在袖中带入”白苍转头对身旁的素景说了一句,他能够看出来素景很怀念那些在山上的时光,更想进去,他也想重温一下那些美好的回忆。
“好”素景曾经并不知道结界的概念,却是猛打猛撞的跟着白苍进入了那幻灵山上,如今知道了,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化作了一朵莹白的花朵,白苍轻轻的将它捡了起来,放入袖中,却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一般直直的踏过了那道结界,踏入了幻灵山上。
“好了”到了山脚下,白苍将那朵素白的花儿掏了出来,往空中一扬,在一瞬间,那朵花儿便变成了清丽仪容的素景,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记得这山上曾经什么妖都有,纵使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被吓的不轻,可是真的亲眼见到他们口吐人言变成人的模样却连什么也不怕了”素景轻笑着出语,她还记得曾经有一条妖媚美貌的蛇整日里追着这虎跑。
“走吧,我们上去”白苍手中提了酒,带着素景步履轻盈的往上面爬,在那绿林环绕的半山腰处曾经是他用来清修的清心洞此刻洞口已经被全数的野腾缠绕,再也进不去。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爬到了那狐狸洞门口,狐渊却早已闻到酒香而出,想来是猜到了白苍今日会到,却是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骚气衣裳,化作一个翩翩白面公子,手中执着玉扇,远远的对着白苍喊了一句道“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忙人也舍得来看我了?好生折煞我狐渊”
“怎么?提好酒来送,你还不乐意吗?”白苍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酒却是偷偷的换成了几壶陈年的女儿红,也许是一起与狐渊从妖开始清修,如今自己已经成了谪仙,却还是怎么也不愿意与这一伙心地善良的妖精疏离。
“这自然是极好的,我狐渊向来是来者不拒…”那狐渊眯起一双好整以暇的桃花眼,往白苍的方向仔仔细细的一打量,这一打量,手中的白玉扇都险些跌碎在地,只见那白虎身后的身影不正是素景?那样清丽的面容,那双让他魂牵梦萦多时的碧蓝眼睛,不是素景又是谁?
“你是素景?……”狐渊犹如一阵风一般走到了白苍的身后,却离那轻纱白衣的女子离得很近,眼中透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看了她一眼,然而一阵全然陌生刺鼻的味道传来,他却敏感的闻到了那素景身上浓烈的冥界气息。
“怎么,忘了我吗,我是素景”素景轻笑着看了一眼狐渊,却是回以浅浅的一笑,碧蓝色的眼中带了几分欣喜的望向他淡然说了一句。
“素景不是已经死了吗?”狐渊听了这句话,却是脑门上冒了冷汗,猛然的后退了几步,眼中带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望向眼前这浅笑盈盈的女子。
白苍知道狐渊胆子小,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反应如此剧烈,竟然被吓到了如此地步,心中有几分无奈,却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素景确实复活了,借助了冥界死魂花的力量,不用害怕”
那狐渊听了这句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光芒又是一暗,却是径直将白苍拉到了一边轻声细语道“你可知冥界此刻正筹划与天界作对,冥界许许多多的魔物正待时机横空出世,素景虽然复活,却是被冥界之人所造,假如有一天完全被冥界控制,岂不是拖累你”
这句话虽然说的不差可是却让白苍听了心中莫名的有几分难受,再加上以为狐渊与他一样都欣喜于素景的归来,为何他却是这样的反应呢?
“其实关于素景的死近日我在其他妖口中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曾告诉你,一来知道你伤心,二来却是怕你失望”那狐渊又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白苍惊愕无比,他知道狐渊心中对素景亦有好感,故意诋毁她的事情,他肯定不屑于做。
“你们两个在密语些什么呢?打了好酒上来却不喝吗?”那身着白衣的清丽女子站在一旁等了半日,再开口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埋怨与娇嗔的对那两只妖说了一句。
“喝,当然喝,你能复活,今生还有缘再相见我狐渊很开心”那狐渊又像是一阵风一般冲了过去,却是在那石桌旁坐了下来,陪着笑脸,将白苍给的酒拉开了塞子,着迷的闻了闻,虽说凡人并无法力也无爪牙,可是这酿的酒做的美食却不得不叫人深深折服。
“咳咳咳”白苍轻咳了几声,讶异于那狐狸变脸变得这么快,疯疯癫癫的口里也没几句正经话,可是他这寥寥几句话语却当真提醒了自己,素景是从何复活,被谁复活,为什么拥有那么高强的法力,这些他都一概不知,知道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辞。
“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见白苍深深的盯着自己看,素景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却是径自倒了两杯酒递给了他们两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如曾经他们最熟悉的素景,最熟悉的笑容,让两人神色皆是一阵恍惚。
清欢静静的任马车疾驰,等到马车到了下一个住宿的地方,她便木然的要下轿,眼睛哭得通红,让人看了心疼,马夫连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了轿,提醒她小心。
“小姐,在此地住宿可以,离那位公子曾告诉我的目的地也很近,你很快就可以找朋友玩了”那马夫想要疏解她消沉的情绪,还以为她来这边是寻朋友玩,听了这句话,清欢凄惨的一笑,找朋友?怎么可能?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刚刚最后一个承诺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也跟别人跑了,她如今什么都没有,能想的只是大仇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