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玉手执着那死去的信鸽与手上的纸条气冲冲的便去那狼议事的小厅,此时那九王爷已经送走了皇上与玉藻前,正定定的坐在书桌旁发呆,抬眸看到外面冬日正在逐渐消散,窗前碧绿青翠的松柏依旧屹立不倒,不由的诗兴大发,手中蘸满了墨水的毛笔落在光滑的书脂上,便是极其意气风发的一挥豪。
“砰!”只听见一声极大的响声,门便被狠狠的推开了,夹杂着外面冰凉的寒风席卷而入,害得诗兴大发的九王爷手指一抖,那毛笔便偏离了方向,最后一点甚至都歪出了书脂卷,写出了歪歪扭扭丑不拉几的一个“松”字。
“哼!”九王爷黑眸中寒光一闪,却是“啪”的一下放下了毛笔,就要追究起这无故闯入毁他字画的人,抬眸一看却见到是身着一身绯红色红裙的蝶玉手中握着一只犹在淌血的气绝信鸽走了过来,当下心脏便漏了一拍,见了那被自己打死的鸟儿多了几分做贼的心虚,之前的气势全都给收了回去,有些惴惴不安的躲避她的视线,再开口却是脸上带了慌张笑容对她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这几日让你在圆子里头逛逛,好好休息吗”
蝶玉见了他那明显心虚的样子,确实冷着一张脸径直将那只信鸽抛到他身上道“你说我为什么过来?你竟然敢瞒着我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就不要害怕我知道的那一天,我还当我的父母怎么如此绝情,对我的失踪不闻不问的,原来都是你私底下搞的鬼”
看着蝶玉那一脸气冲冲的样子,九王爷心虚的同时却也不愿意输掉气势,当下便将书桌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拿出一封信来,有些愤怒的扔给她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父母亲都给了你写了些什么信,我不拦截能行吗”
蝶玉依旧是气冲冲的接过了那封信,横眉倒竖的展开一看,入目依旧是父亲遒劲有力的字迹,那上面的内容却让她有些啼笑皆非,只见那纸上写着“蝶玉吾儿,你若是贪玩没有归心我也能够理解,毕竟你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只是父亲希望你若要寻找良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从小你性子便洒脱无拘束,皇家与富贵王族人家是最不能嫁的,门不当户不对不说还给你徒增许多莫须有的烦恼,父亲只希望你享一世清欢,嫁个普通百姓人家,过闲云野鹤的轻松日子”
蝶玉口中出声喃喃的念完了那封信,脸上却是哭笑不得,原来竟是这封信惹得那狼醋意大发,她的父亲确实不同于其他的父母,做生意也是随心所欲不说,更是由于见惯了官场的腐败,王孙贵族的享乐无度,因此便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的成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你父母亲不仅催着你嫁人也就罢了,还说要你千万别嫁王孙贵族,这样的信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到”九王爷一脸理所当然的听她将这封信念完,却觉得自己很占理,臭着一张脸便将她手中的信纸一把夺了过来狠狠的撕碎。
“喂!”蝶玉惊呼一声,便要去夺那信纸,可还是晚了一步,被那狼悉数撕碎了,话未说完,下一秒她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唇被压住,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仿佛要把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
“你别想离开我,我确实是个变态,你敢轻易招惹我别想有脱身的那一天”那狼喃喃的在她的耳边呼吸滚烫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样专制的话语却让蝶玉心中有些微微的发毛,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如同他的附属品一般,怎么也逃不脱。
“我不管,这次我一定要回家见父母亲”蝶玉好不容易红着一张脸挣扎了出来,却是挺直了腰板,一双眼睛不甘示弱的暼了他一眼,就是不愿意妥协,想到父母亲为她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自己一封信也没有回,更是觉得心中惭愧无比,父母亲养她养到这么大不是叫她连父母亲都不理会,只贪图自己享受的。
噬月见了她冷着一张脸吵着闹着就是要回家,心里有几分不解,可能是因为他从小便无父母照顾,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做,所以更不能理解这样深厚的感情。
“你回去也可以,将我也带回去如何?”九王爷薄唇轻扬,邪魅的出声,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再抬眸,眼中却带了算计的一抹精光。
蝶玉听了这话却惊异于这狼的厚颜无耻,怎么可能?自己身为待嫁的闺女半路被他拐了出来带回府上,父母亲没有过多的追究已经很不错了,如今还想着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岂不是要将他们气的吐血?
转念一想,她便将态度放软了,只想着先打消了这狼的念头再伺机而动,偷偷的溜出府去,因此便改口说了一句道“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回去了,你这府上我住的也自由,回去还要束手束脚的受父母管教”
这样说着,那身着一身绯红衣裙的女子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就要往府门外走,看着她那明显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却让噬月嘴角几不可闻的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小样,和我斗”
“想通了就好,我这里好吃好喝的也没有亏待过你,每日里还有我这样潇洒俊逸的夫君暖床,试问你去哪里还有这种待遇”那狼冲她邪魅无比的一笑,再次拿起那蘸满墨水的毛笔豪性大发的又要开始写字画。
蝶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看向那书脂卷上,是一个写的七歪八扭的“松”字,心里更是嗤笑了一声,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狼就是狼,偏偏要学做人间文人舞文弄墨,也是让她哭笑不得。
黑炙等在门外,看着蝶玉远远的从那小小呢房中垂头丧气的出来,有些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
看她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那狼肯定是又使了什么诡计,让她打消了怒火不说还有苦不能言,心中不由得便有几分失望,他还以为这次能整到那匹狂妄自大的黑狼呢,毕竟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
蝶玉走了过来,见到黑炙依然等在原地,脸上便多了几分难堪,却是气嘟嘟的走了过来,脸上余怒依旧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