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老夫人准备给你父亲续弦,正妻却是提都没有堤我。”苏姨娘沉着脸,冷声地说着。
谢静嫣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白,有些的足无措起来,“姨娘,我们得想想办法,必须得让父亲娶了你才成,要不然我们在谢府的地位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提高,我跟四哥哥永远都将印着一个庶出的名份。”
想到这,谢静嫣的心情就有些受不住的难以控制,她虽然是庶出,但她的内心是骄傲的,因为这府中,她是最貌美最有才情的,而她的姨娘虽然不是正室,却比府内所有的妾都要高上一等,好不容易熬到王氏过世,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没抓住,那日后更大的机会摆在眼前时就会更加的无能为力。
“当然得想办法,这么些年,我在谢府隐忍,如果还任着老夫人和二太太这样作贱自己,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被她压着,我的孩子也得被其他嫡出的孩子压着一头,上不了位就得被压一辈子。”苏姨娘阴着脸,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阴冷的狠劲。
无论谢安邦如何宠爱自己,在名份上,妾的地位永远都不可能高过妻子。
“姨娘,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或许我怎样做才能不给你添乱?”谢静嫣终于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这个时候,她跟苏姨娘的想法是一样的,先保证苏姨娘能升上谢安邦正妻之位,才能有更好的机会将她从那该死的面相谣言中解脱出来。
见着女儿能如此明白情况,苏姨娘心里略宽松了些,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便柔和了许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每日里抽出一些功夫抄写经书,除了老夫人请安,能不出院子便不要出院子,先安分这些日子,剩下的其他事情就交给姨娘来做,你切不可再与任何人有冲突,对于外面说的那些子话,你切不可再往心里去,要不然你一冲动就会狠犯错,你错得越多,谣言便会越多,而你也就会越加坐实那红颜祸水的命格。”
谢静嫣听得很是认真,对于姨娘说的话她也牢记起来,点着头回道:“女儿都听姨娘的,只有忍别人所不能忍之委屈,才能尝别人所不能尝的富贵。”
苏姨娘欣慰的点头,用手抚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我们三小姐日后一定是人中之凤,岂不府里那些俗物所能比的。”
“嗯!”谢静嫣坚定地点着头。
她发誓,她一定要嫁得比谢静娅更好,她要让这府里的人瞧一瞧,什么叫福贵之命。
苏姨娘从谢静嫣院子里回来时,便唤来王嬷嬷,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好几句话,王嬷嬷听了后便匆匆的离了院子。
过了几许功夫,快临近天黑时,王嬷嬷又回到了苏姨娘的院子,进了内室与苏姨娘商量事情。
“那银子,她可是收下了?”苏姨娘的手轻轻地抚着茶杯,不紧不慢地问道。
王嬷嬷回道:“姨娘给的甚是丰厚,她又岂有不收的理。”
“算她也是个识相的,收了便好办事。”苏姨娘的话使终是淡淡的,习惯了苏姨娘办事风格的王嬷嬷,自是知道,这样的苏姨娘便是想要狠下心来办些事情的时候。
王嬷嬷将手叠交着放在前面,恭身地回着:“今儿个那道士是打着跟谢府有缘,得了管家回禀老夫人才得见的,事先老夫人并不知有这回事。”
“那三小姐跟五小姐的事呢?她那边是怎么说的?”苏姨娘是个聪明之人,从谢静嫣那里得知,这三小姐与五小姐碰在一块绝对是个巧合,如果她们没有碰在一块并一起去了谢太夫人的院子,那道士就见着不这两位小姐,如果有人存心想要陷害,那这道士必定会有别意。
王嬷嬷继续回道:“听吴嬷嬷说,这道士当时跟老夫人正聊着这看面相之事,还说擅长看女相。然后老夫人便说府中有几位小姐想请那道士看一看,道士只说他一天看面相不能超过两人。”
苏姨娘静静的听着,王嬷嬷见她没有插话,便接着往下说:“那道士就随口说出今日出门时遇见了三个乞丐五只喜鹊,那就给府中的三小姐和五小姐看看面相吧,说完没一会,三小姐和五小姐正巧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也就是说,如若三小姐跟五小姐没有碰巧遇到一块,谢太夫人定也是会叫了三小姐跟五小姐去她院子里让那道士看相的。”苏姨娘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既然这是人为,那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只要顺着这根线往下查了去,她就不信揪不出那道士来。
王嬷嬷附和道:“是的,这三小姐跟五小姐看似是那道士借着所谓的随缘道出来的,但也不排除这中间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要不然这缺口怎么就指着三小姐去,很明显是有意而为之。”
“你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一查今日那道士,这事情,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苏姨娘的左手轻轻地扫过自己右手手指上涂着的丹蔻。
王嬷嬷连忙领命跪安。
苏姨娘唤了丫环进来让其去准备点心,另外的一位丫环则留下来替她重新梳妆。
镜子里的苏姨娘依旧肌肤胜雪,一双含水的眼睛灵动却又天生的透着一股子忧愁,这十几年来,她硬是跟吃了不老药的妖精一般,未见其有衰老之色,肌肤依旧跟少女一样透着明亮,眉眼间却多了少妇的几分韵味。
“姨娘今儿个晚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梳妆丫环在妆点完脸面之后问道。
苏姨娘随口回道:“今天个给我一身碧色的衣裳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将那白底绣着小荷叶的短马甲也拿过来。”
“是。”梳妆丫环应道。
没一会,一个俏丽如少女般的苏姨娘出现在了铜镜里面,犹记得,当年与着谢安邦第一次相遇,她便是一身这样的打扮,只是如今的衣料比起当丫环时的那会要好了很多。
晚膳后,谢太夫人留了谢安邦在正厅里说了许久的话,当她将今日那道士的话说与谢安邦听说,他始终是沉默不言的。
“安邦,对于那道人说的话,还有我做的这些个决定,你怎么看?”谢太夫人便征询他的意见。
谢安邦抚了抚自己袖边绣的祥云,淡淡地道:“母亲既然信那道士的话,那就让三弟一房人去庄子上养病,这样也好,外面也说得过去,走的时候给足些银两,别落了什么不好的以免让人说儿子虐待庶弟。”
“这个自然。”谢太夫人应着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谢安邦也没有理会谢太夫人,继续说道:“对于三小姐的事情,母亲大可先别放心上,她外貌漂亮难免会惹来一些口舌,这样的长相如若嫁与那普通人家那便是浪费了,要知道谢府后辈的路也需要这些女儿来做铺路,儿子自会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