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救火的人来到三房院子的时候,火势正在迅速的蔓延,从屋里逃出来的三人都着中衣,脸上还有一些灰沫,头发也是零乱的,看样子就是火急火燎从屋里逃出来的。
看着里面的人都跑了出来,心下也稍安妥了一些。
这个时候,有个婆子忙将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搭在了二小姐的身子上,“这天冷得,二小姐就将就些披着吧,奴婢马上去命人拿些衣裳过来给三老爷三太太。”
“谢嬷嬷!”谢静琪连忙谢道,脸上还露出了几许惊讶来,这谢府居然还有人会关心三房的人。
越来越多的家仆参与了灭火,火势也在天将亮的时候得到了控制,只是三房的整个院子烧得个干干净净,除了三个人逃了出来,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好在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这院子被烧,怎么都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这落在谢太夫人的眼里,那可是极大的罪过。
因着谢太夫人醒了过来,三房的人便聚在了谢太夫人居住院子的正厅里面。这个时候,谢静琪也换上了保暖的衣裳,三太太跟三老爷身上也披上了厚实的斗篷。
府里的一些主子们,因着走水也被惊醒,甚至一些小姐们也来了谢太夫人的院子里。
看着三人微有些狼狈的样子,心里着实的憋着气。
这个时候,二太太跟苏姨娘也走了进来。
二太太上前行礼道:“老夫人,三房院子里的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了,只是东西基本上都烧光了。”
谢太夫人冷着一张脸,厉色道:“这好端端的,院子里怎么就会走了水?”
三老爷忙应道:“儿子也是被呛醒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也不知道,怎的好生生就走了水,到现在,我都在纳闷着。”
说完话,三老爷只是低着头,也不敢去看谢太夫人的脸色。
“不知道……不知道……又是不知道,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吗?要是被烧死了,是不是还是个不知道!”谢太夫人怒火中烧,大声地吼了起来。
谢静琪见着谢太夫人如此大吼,被惊得咳嗽不止,在一旁边用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出声,可是还是咳出了声音。
告别是在谢太夫人刚训完三房时,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她的咳嗽声就更显得突兀和打眼。
谢太夫人一听着这咳嗽声音,再一想到斐大夫说谢静琪可能是得了痨病,心里的厌弃不由得更深了起来。
这个时候,谢静娅却站了出来,小声地对着谢太夫人道:“祖母,会不会是被人报复了啊?”
厅里的人听着谢静娅这样一说,便不由得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去。
二太太皱了皱眉,要是这样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倒是苏姨娘有些怀疑地说道:“要说报复,最近也就跟西城街张家铺子那边有些不讨巧,可是张家铺子那边的人有这个胆做这事吗?这可是官家谢府,不是寻常百姓家的院子。”
谢静娅睁着一双大眼,有些疑惑又有些天真地道,“如果张家铺子像姨娘想的那样,那他们哪儿来的胆敢赖上我们谢府的婚事。”
末了,谢静娅还很不屑地补了一句,“那些个不要脸的东西,也配跟我们谢府沾亲带故。”
谢太夫人沉思了一会,道:“若说这张家铺子,还真是个无赖之家,他们没在谢府这讨到好处,存了这报复之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母,若我说,就三婶那边不该惹这事,八小姐也真是,出去看个花灯惹得一身的燥回来,她倒好,走得个干干净净的,将一堆麻烦子事情留了下来,这若只是个开始,那日后岂不是更麻烦。”
谢静娅说话声音也不算小,她向来也是想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话都说得出来。
前脚跟二小姐亲,后脚就能跟三房的人翻脸,这也像是她性子能做出来的事。
想她以前跟三小姐处得很是亲密,结果因为一些误会说撕破脸便撕破脸,至今都不恢复交往。
谢静娅的话本是说者无意,却让听者有意起来。
谢静琪却在这个时候将手从嘴角处拿了下来,望着谢静娅的目光带了一些恨意。
谢静娅瞧见二小姐的眼神,便不悦起来,“二姐姐,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话。”
一阵咳嗽声再次传了来,好不容易停下来,眼神却是委屈的望向众人,“五妹妹,二姐姐只是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多想想,我们三房也不想惹一些事情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还希望祖母和众位伯母们和兄弟姐妹们能多多谅解和包容。”
谢静娅见着众人都不说话,她退到了谢太夫人的一边,用着只有旁边谢太夫人和二太大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咒了一句:“丧门星!”
谢太夫人一听着谢静娅的话,再一听着二小姐的咳嗽声,只觉得一阵头痛和怒气。
“行了,二丫头染了风寒还没好,先找个屋子休息会,免得风寒更重了起来!”谢太夫人不想再对这个问题争执下去,就算要发落三房的人,她也得想个计策,让外面的人看着体面一些。
吴嬷嬷听着谢太夫人的话,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问道:“老夫人,这三房的院子烧了,现下把哪里的房屋空出来比较适宜呢?”
谢太夫人一想到这个,又是一阵烦躁,“现在哪些屋子是空着啊?”
吴嬷嬷道:“回老夫人,现在安姨娘院子的西边有一处是空的,另外就是七小姐的院子北边有一处是空的,还有便是原老太爷书房的侧面有一处空屋。”
“就送去安姨娘院子旁的那一处空地吧!”谢太夫人便也对着三太太跟三老爷道,“你们都退了去,别在我跟前,看着就碍眼。”
后面两句话,说得极其的狠。
见着一群人退了下去,谢太夫人便望向二太太与苏姨娘,道:“对于三房这事,你们俩是个什么看法?”
二太太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儿媳也把握不好,若说巧合不小心走了水,也不是没有可能,若说是报复,那也说得过去。”
苏姨娘静静的听着,倒是不急着发表意见。直到谢太夫人望向苏姨娘,苏姨娘才微微一笑,上前道出自己的一些想法。
“依着卑妾的看法,二太太说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但也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发生。”
谢太夫人听这样一说,便追问道:“还有一种什么可能性,你快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