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嬷嬷被迫迎着头,将谢静娅眼神里那种狠厉劲看得清清楚杨,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不由得就抖了起来。
“老奴……”韩嬷嬷很想继续装下去,可是一想到她若是说出不知道,真被谢静娅割断了舌头,那可就得不偿失,她便脱口而道:“五小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也不是个心肠软的,您若是一时迷了心窍做了糊涂事,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放肆!”二太太大声地怒了起来,“什么叫主子迷了心窃,我看你这刁奴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静娅倒也不急,只是冷声问道:“韩嬷嬷,本小姐就耐心再多一点,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愿意说出背后指使你污蔑本小姐之人,那我便铙了你,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若是不愿意,那本小姐今儿个一定赏你一丈红,然后一点一点的感觉到你被人打断骨头的那种痛感!”
韩嬷嬷听着那话,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气,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她能将五小姐的罪证给做实了,那五小姐便为难不得了她。
韩嬷嬷一脸害怕,这个她想不装也忍不住,但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绝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五小姐若是没有做过那起子事,自然是不用担心老奴冤枉了您,更用不着如此恐吓老奴。”
谢静娅冷笑,“原本,本小姐并不想这么心狠手辣,给你机会反悔你不要,那等结果出来了,就别怪本小姐如此残忍。”
“老奴……老奴如若冤枉了五小姐,自是甘愿受罚的。”韩嬷嬷咬着嘴,狠了狠回道。
谢静娅见着韩嬷嬷执意如此,便转过身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半夏也松了手,韩嬷嬷的头继续低了下去。
苏姨娘坐在椅子上,自打那韩嬷嬷开口说话,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眼睛虽然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但是她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这屋里的人神态。
这一天,也闹了半日了,谢太夫人到此时,也有些疲倦起来,便道:“你说五小姐害了安姨娘,你今儿个若是能拿出证据来,那一切都还好说,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按五小姐说的那样,赏你个一丈红然后发卖了出去便是。”
这一次,韩嬷嬷主动地抬起头,对着谢太夫人说道:“老奴适才说过,那害安姨娘的麝香便在五小姐送给安姨娘的礼品中,只需查一查那礼品中有没有这东西便可知。”
“你的意思是说五小姐将那麝香放在了那株常春藤里了?”二太太质疑地问道,同时也不愿意相信,“我倒是纳闷了,那株常春藤怎么藏麝香?”
在二太太看来,谢静娅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自是有道理的,她厌恶苏姨娘和三小姐,那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去害安姨娘,那不是给苏姨娘解决麻烦嘛。
“那麝香便是在那株常春藤的……”
韩嬷嬷的话刚说了一半,谢静娅便怒声打断道:“慢着!先别说出来,本小姐还有几件事情要问清楚。”
“还有什么事情,五小姐尽管问便是了。”韩嬷嬷应了道。
“这有没有麝香我们先不管,你这个奴才有没有污蔑本小姐,我们暂时也不管,本小姐在你说出那证据之前,得先管一管那碎嘴的丫环!”
谢静娅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凡是污蔑她的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下场。
“老奴来府里不久,又因着天色暗,所以不知道是哪两个丫环在碎嘴。”韩嬷嬷便如实回道。
“不知道?”谢静娅轻声地问了一句。
“是……老奴确实……确实没看清楚。”韩嬷嬷低声回道。
谢静娅便走向谢太夫人道:“祖母,既然是冤枉孙女的事,那这奴才就交给孙女来处置,怎么样?”
“嗯,你就问清楚吧,祖母都交给你来处理。”谢太夫人很给力的支持着她,她可不想谢静娅有什么麻烦,她还想着借谢静娅的手来处理安姨娘。
“来人,去拿些绣花针来,给我往这老奴才的舌头上狠狠的扎针,直到她想起来那日是两个碎嘴的丫环。”
谢静娅的话声一落,半夏便去拿了绣花针。
片刻,半夏跟小夏子两人便上了前,谢静娅又命着几个粗使婆子拉紧韩嬷嬷的身体,让她不得挣扎。
苏姨娘见着这样的场面,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王嬷嬷得了眼色后,便站出来不赔笑道:“五小姐,您这要是扎伤了她的舌头,这老奴才便不能说话,如若不能说话还怎么说出那脏物,如果五小姐没有做那事,那岂不是因此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了。”
谢静娅待王嬷嬷的话一落,反过身,抬起手就赏了王嬷嬷两嘴巴。
“主子办事,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来多嘴了!这等不识规矩的东西,我看苏姨娘还是打发了的好,若是下次再这样,本小姐可不会顾你苏姨娘的面子,依着我性子直接发卖出府!”
这两巴掌下手,声音虽然不大,倒结实的让王嬷嬷吃两嘴巴。
王嬷嬷挨了巴掌,也不生气,忙跪上去给谢静娅道歉,“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嘴急,竟然忘了规矩,确是该打。”
谢静娅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对着半夏和小夏子说道,“给这老奴才扎几针,看是谢府的绣花针厉害还是你的嘴巴硬!”
半夏和小夏子听了命令后,便一个人用劲掰开韩嬷嬷的嘴,一个人拿着绣花针开始往她的舌头上扎去。
小夏子倒也是个手快的,往嘴里扎三次能有一次扎到韩嬷嬷的舌头。
韩嬷嬷被人这样捆着,不能动弹,头也被人这样死死的固定着,看着那一根根细长的针,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了,扎到她的嘴里,痛得她的神经发麻。
这针虽不大,可是口腔里的每一处肌肤都是脆弱的。
待小夏子手里握着的针越来越多,韩嬷嬷终于招架不住,直求饶起来。
韩嬷嬷发出悲切的嗷嗷声音,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自是一种警示的意味。
见着韩嬷嬷求了饶,谢静娅示意半夏跟小夏子可以停下手中的动作。
被松开了的韩嬷嬷,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嘴巴里传来的刺痛一直蔓延着,稍稍一牵动嘴便觉得刺痛难忍,跟伤口上撒把盐一样的锥心刺骨。
“韩嬷嬷,可是想起来了那晚上是哪两个丫环碎嘴?”谢静娅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此刻的韩嬷嬷被逼得点下头来,“老……老奴……想想……想起来了。”
韩嬷嬷每说一句话便觉得难受,好在勉强能应付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