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的话虽然轻,但是语气却不容得人忽视。
白兰听后却是一蒙,对于证据,确实是没有的。
“奴婢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奴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陷害五小姐,还不因为苏姨娘您指使我的,您说只要我完成任务,毁了五小姐的名声,您自是会答应奴婢的。”
白兰极力的解释着,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能摆脱嫁给老王的命运,其他的任何事,她都顾不上了。
谢太夫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说道。
“证据……你还要什么证据……”谢太夫人却是冷笑,“这麝香就是证据,白兰就是证据,我老太婆不会再让你生妖蛾子,给我把苏姨娘这个贱货压下去!”
谢太夫人发令,婆子们自是不敢不从。
只是那些婆子还没有接近苏姨娘,却被一声威严的男声打断了话,“都给我住手!”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静娅的父亲谢安邦。
在知道一切原委后,谢安邦马不停蹄的从朝廷里赶了回来。此刻,再一见苏姨娘那被打得红肿的脸,心里更说不上的难受。
谢太夫人欲解释,谢安邦指着那些个奴才,直接先发制人,“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看着谢安邦那大怒的表情,那些丫环婆子一个都不敢吱声,全跑了出去。
“安帮,你这是想干嘛?”谢太夫人见着谢安邦一进来便如此大发雷霆,心里自也是不高兴的,语气里便多了些抱怨。
“母亲,你还有脸来问我想干嘛,儿子若是再不来,你岂不是要逼死我的妾室了!”谢安邦却是脸一沉,冷声地回道。
这一次,也该是他表明态度的时候了,他若不表明,这屋里的人怕个个当苏姨娘好欺负了。
“放肆!”谢太夫人怒声地摔下一个茶杯,谢安邦对她再不亲近,这样质问的话却也是第一次跟她说的。
吸了一口长气,谢太夫人继续怒道:“你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如此对你母亲说话,你还有没有一个孝心!”
“母亲大人,你跟二弟妹做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挑明了来说吗?”谢安邦却是话锋一转,直直逼问谢太夫人,“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今儿个你们既然都下了手,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苏姨娘日后就会是这谢府的大太太,谁也阻止不了我!”
谢安邦这样意气用事,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看着他眼里的坚定,谢太夫人只觉得身体一僵,便倒了下去,指着谢安邦便道:“好……好你个不孝子……居然敢如此忤逆你的母亲,我……我不活了……”
谢太夫人便耍起无赖来了,“我既然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居然跟我来什么挑明,那我老太婆也跟你挑明了说,苏雪莲这起子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只要我在一天,她就休想成为谢家的大太太!”
既然撕破脸,那便彻底的撕破。
谢静娅见着谢安邦一反常态,倒是吃了一惊。
不等谢静娅开口,二太太这个不怕死的便上前劝了起来:“大哥,虽说我这个做弟妹的有些事情做得是不对,但是老夫人年纪大,这样子说话,万一让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身体里上不来可怎么是好,为着这样的一个女人伤了你们母子的情份那更是不值当的。”
按理说,这话本就没说错,只是这时候,谢安邦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特别是看到一旁被欺负得如此明显的苏姨娘,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自个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整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为了不让我将苏姨娘扶为正室,你们不惜在安姨娘的吃食里下毒,你们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二弟妹,你们这样子整理我大房的事情,图的是什么?”谢安邦是真的怒了,因为他又吼了一句,“我养着你们,你们却这般作贱我房里人,你们到底想要啥?”
一句一句的逼问,逼得谢太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黑,瞬间便晕了过去。
谢安邦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对着二太太道:“麻烦二弟妹给母亲请个大夫!”
说完,不管不顾,领着苏姨娘便走了出去。
谢静娅见着这一幕,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本想着这次应该能将苏姨娘的错给抓住了,哪怕谢安邦再护着她,就算不赶出府,但是正妻的位置,苏姨娘是绝对坐不上的,却不曾想,这完全乱套了。
当一个人不按规矩出牌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就像谢安邦的一番发怒。
可是明明不对……
谢静娅所认知的谢安邦是绝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他刚刚冲着发火的可是他的母亲谢太夫人,他可是朝廷命官,这等子事情绝对是大不孝,这样的把柄,他怎么可能会让人抓住?
谢太夫人的性子是什么样,府里的人自是知道的,谢安邦确能如此的忌讳,难道是谢太夫人的把柄在谢安邦的身上?
没一会,谢太夫人被扶回了自己的院子,也请了大夫过来看诊。
苏姨娘的院子里,此刻却是一片忙碌。
谢安邦着拿着冰块,轻轻地帮她敷着脸。
苏姨娘的眉毛轻轻皱起。
“是不是很疼?”谢安邦轻慰着。
“妾身受得住!”苏姨娘低低地轻泣着,“只是……只是妾身这等无颜,自是没脸见的。”
说着,苏姨娘有些难受的哭了起来。
谢安邦却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过些日子便会好了去,不用放在心上。”
话虽然这样说着,谢安邦却并没有去看她的脸。
苏姨娘见着他今日一番作势,心里头自然是高兴得紧。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苏姨娘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包括自己对谢静娅的怀疑,一点也隐瞒也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静娅可能并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谢安邦抬头问道,眼里依旧存着疑问。
苏姨娘非常肯定地回道:“是的,妾身觉得她可能是知晓了一些什么事情,你说会不会是她知道了她娘亲的死所以才?”
苏姨娘大胆地猜测着。
谢安邦却是一口回绝,“她再聪明再有心机,也不过是十岁还没过的人,她能知道王氏的死跟我们有关?她从哪里知道?”
对于这个,谢安邦倒是不愿意相信,王氏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他那么精湛的安排,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孩知晓。
“那……那我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个被纠了出来,这个怎么解释?”苏姨娘却还是放不下她的怀疑。